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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观士卒之行
    <b></b>                  黄忠和文聘之所以面有不善之色,是因为他们看出了严颜的意图。

    刘琦也瞧出来了,严颜是想借机展现自己的能力。

    严颜年纪也不小了,但似乎并不是那种能够藏得住心事的人。

    虽然他极力的在克制自己,但刘琦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他脸上隐藏的跃跃欲试表情。

    在前世的职场中,刘琦不知见过多少妖魔鬼怪,职场中像严颜这样急于表现自己的人,可谓数不胜数。

    什么可壮军威,什么助兴娱乐,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但刘琦很好奇他为什么要这样?

    荆益两军刚刚合兵,尚处于磨合期,但凡是知道些的深浅的将领,也不会轻易提出让两军将士角力的要求,毕竟是两支军队,这样做可能会产生些不必要的摩擦。

    严颜能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心无城府,思虑太过浅薄,不是可堪大用的将才,要么他别有所图,急于在军中竖立威信。

    为什么要立威?

    直觉告诉刘琦,益州军出蜀,绝非只是单纯的想护君那么简单。

    不过即使有疑惑,但益州军内部的林林种种,跟刘琦并没有多大关系,他没有必要去操那份闲心。

    黄忠适才已经给了刘琦暗示,只要有他坐镇,严颜就算是上场了,也别想占荆州军分毫便宜。

    “严司马此言甚善。”刘琦应诺了严颜之请。

    刘琦见刘琦同意了,满心欢喜。

    他军旅经验不多,平日里看人较技比武的机会基本没有,今日有酒有肉,又有好戏可看,对于刘瑁来说太新鲜了。

    “既如此,可速速圈出场地,各曲屯选出猛士……角力!”

    秭归县是荆州军的主场,所以这种清空沙地,列旗建场的事宜自然是要交给荆州军来做。

    角力么,本来只需粗略地画出几块场地便可,但文聘却亲自去指挥士卒,临时搭建了个简易木台。

    那些经过他和黄忠亲自操练的荆州军,很快便展现出了最近几个月的操练成果,教围观的益州军做人。

    他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快速的营建出了木台,虽然极为简陋,但速度之快依旧令人咂舌。

    贾龙久经战争,经验丰富,荆州军所展现出来的优良素质,竟也让他动容。

    “大公子,贾某有一事相询。”

    刘琦举起酒爵,向着贾龙示意。

    贾龙亦是端起酒爵,与刘琦对饮之后,随问道“敢问公子,当初与刘使君入南郡之时,带了多少人马?”

    刘琦实话实说“琦与父亲初入荆州之时,下辖有三百族中兵壮。”

    三百人?

    那不跟没有一样么?

    贾龙面色不变,但心中却开始翻腾。

    荆州原先主要的驻军皆在宛城和江陵,年初之时,原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郡守张咨被孙坚弄死之后,袁术便侵吞了荆北两郡的郡兵,而刘表抵达荆州之后,归他直接管辖的郡卒几乎等于没有,非得从地方调遣县兵或是靠着收缴宗族的私军重振威势不可。

    但论及素质,这些重新招募的兵卒战力哪能与郡兵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可贾龙适才观察那些担建木台的荆州军,虽没有看出这些兵卒的战力究竟如何,但论及执行力,却是出奇的迅速。

    贾龙执兵多年,自然知晓士卒执令当为军规之首。

    汉军军规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中的前两条,便是要治悖军与慢军之罪。

    今观荆州军,可谓颇得此两军规之精要。

    短短数月,便可操练出一支这样的部队?

    贾龙心中升起了对刘表的敬佩之意。他敬佩的不是刘表的练兵之能,而是敬佩刘表的驭人与识人之术。

    刘表身为荆州刺史,自然不可能亲自去练兵,没有一个刺史能做到这般事无巨细。

    刺史要做的,是揣度平衡,驾驭治下能人。

    就目前来看,刘表这点做得可是相当不错。

    贾龙感慨道“不想短短数月,刘荆州就能重新练出这般精锐士卒,实是令人惊叹,假以时日,荆州军定可纵横南境,无人可及。”

    刘琦笑道“承蒙贾公夸赞。”

    一旁的刘瑁见贾龙这般夸赞刘表,心中感觉不爽。

    汝不在外人面前替吾父争威,反倒是去夸别人,这算是什么道理?果然父亲说没错,这些益州豪族妄自尊大,若是不好好治上一治,岂能将我江夏刘氏放在眼里?

    刘瑁的脸拉的老长,酸溜溜地道“贾公如何就能看出荆州士卒便是精锐?”

    这话问的极没有水平,在一定层面上已经到了失礼数的地步。

    依照刘瑁的身份,本不应这般说话,但众生百态,天下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人你给他再好的家世,也不可能把天生情商低劣之人就硬是培养成绅士。

    刘瑁在情商这方面,天生有缺陷。

    贾龙眉头一皱,脸上隐有怒色,似乎就要发作。

    在场的严颜,吴懿,吴班等蜀中军司马、军侯闻言不由紧张。

    场中一股阴冷的气氛似乎正在弥漫。

    要知道贾龙可是当初迎接刘焉入川,并替他安抚益州本土豪强,出兵平叛的人。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刘焉是贾龙一手扶持上位的,即使刘焉现在翅膀硬了,但贾龙一人之下的地位犹在。

    刘瑁当众直接质问他,让贾龙如何不怒?

    这也就是州牧公子,换成别人,贾龙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刘琦冷眼旁观,不留痕迹的给刘瑁打了个圆场“正如族叔所言,刘琦也想听听贾公高见,贾公勿要光是夸赞,也请指正一下我荆楚士卒,现下还有何不足之处?”

    刘琦这个第三方首脑这么一说,场中的气氛就有所改变了。

    适才刘瑁所说的无礼之言,性质似乎也变的不是那么恶劣。

    而贾龙望向刘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惊异与欣赏。

    十多岁的少年,反应这般迅速,如此善于察言观色,比之蜀中那些几十岁的执政贤能亦不逊色。

    这种本事非得入仕之后,在官场磨个十年八年不可。

    莫非是天纵之才?

    再反观刘瑁,贾龙就多少有点看不下去眼了。

    不比还好,一比容易吐。

    应着刘琦的话茬,贾龙回道“某不甚知兵,荆楚军战力如何,某着实不好品评,然吾观荆襄之军,在大飨酒宴之中,依旧能得令速行,极符精军之法,在吾所见诸军之中,论及谨遵将令之卒,唯西凉军可凌驾于贵军之上。”

    刘瑁哼了哼,颇不服气地道“西凉军不过是豺狼之之辈,虽勇猛好战,但却军纪松散,无可管束,贾从事如何说他们深明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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