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二老
长剑入腹,王青手腕一抖,一股劲力传至剑尖,立时在方东白的腹中搅了个天翻地覆。
王青撤剑回身,退后几步,一抖剑身,笔挺的剑身上滑落几滴血,立刻又变得光可鉴人。
王青慢条斯理的抱拳道:“承让承让。”
方东白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他受伤严重,此时全屏一股意志支撑,唯有苦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赵敏站起身,却对方东白全不理睬,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般,冷冷的道:“好好好,青山不转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王青笑道:“妹子说笑了,这襄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岂能由得你邵敏公子,不对,是蒙古的邵敏郡主说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敏听他这么说,显然不仅仅是看穿了自己的易容,更是知晓了自己的真身。
赵敏心中也是好生佩服,自己一路谨慎,不知哪里露了马脚,被人瞧出破绽。
赵敏冷冷的道:“那你便要怎得?”
群雄这才明白原来这少年公子真的是女扮男装,而且还是个蒙古的郡主。
王青笑道:“就请在此做客,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王青说着,就往台下举步走去,快要走到赵敏身前时,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从左右分别袭来。
这两下出手纯系偷袭,可以说极是辱没身份,不过也确实让人难以防备。
王青却早就知道这两个老鬼必然埋伏在侧,他假意接近赵敏,其实是要引这两个老东西出来,十二分的精力都在时刻防备二人出手。
这股掌风甫一发动,王青就抽出两柄枪左右开花,跟着毫不犹豫,翻身就越回了高台。
群雄只觉眼前一花,就见赵敏身前出现了两个身形高瘦的老者,两人都各有一只手掌血肉模糊。
这就是赵敏的父亲王府中的两位压轴的好手,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鹤笔翁了。
王青翻身回到了台上,轻蔑的笑了:“郡主,你府上的下人怎么还出手偷袭,是不是有些欠缺管教。”
玄冥二老闻言大怒,他两人以武学一道而言,已经称得上是一代宗师,竟然被一个小辈当面侮辱。
鹤笔翁没有师兄性子深沉,忍不住怒道:“小辈,你找死。”
王青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我便是找死,只怕你不敢上来杀我。”
鹤笔翁大怒之下,心中立时起了杀念,起身就跃上了高台。
王青看看高悬的太阳,假惺惺的道:“老人家,别害怕。当心脚滑摔倒,年纪大了晃了腰可不得了。”
鹤笔翁是何等的武学修为,按说除非他故意要演,岂能摔倒,更别说晃着腰了。
让台下群雄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鹤笔翁落地时竟然真的腿一软就摔倒在地。
鹤笔翁心里也是纳闷,按说以他的武功,就是真的要摔倒,也能立刻变换身法,不至于真的摔倒在地,哪知竟然摔了个结实。
鹤笔翁终究反应迅疾,立刻挺身就要翻身而起,这一动不要紧,鹤笔翁只觉得腰上一疼,生生又倒了下去,他竟然真的晃着腰了。
王青看他摔倒就知道自己屡试不爽的乌鸦嘴又灵验了,他立刻道:“哎呦,可不得了了,老人家,我来扶你。”
王青嘴上这么说着,右手抽出剑来,挺身向前,一剑刺出。
这一剑恰好就是鹤笔翁要翻身而起的时候,平时的话,就算鹤笔翁躺在地上,看到这一剑也能回避,可是他腰上一疼,正在摔倒的途中,无论如何难以借力,这一剑噗嗤一声就没入了他的小腹。
群雄默然,这人怎么总是跟人家肚子过不去呢。
王青这一剑刺入,刚要如法炮制,在鹤笔翁的肚子里搅个天翻地覆,鹤笔翁却反手一掌挥出,直击王青的脑门。
王青这一剑要是想给鹤笔翁留下致命伤,自己也免不得中掌,当下顾不上再催动内力伤敌,抽剑后撤。
王青后撤的时候心里念头一闪而过,左手抽出最后一把上好子弹的枪,一枪冲准鹤笔翁的下身打去。
他这一枪要是打鹤笔翁的上身,这老头必有办法躲闪,但是下身的话,这老头刚刚晃了腰,就未必使得上力气。
鹤笔翁倒终究武功高强,危急关头勉强避开了小腹下三寸的要害,这一枪把他的一根腿打的鲜血淋漓。
鹤笔翁这才有机会站起身来,群雄只见它上台时高来高去,俨然是武学高人的形象。
此时鹤笔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腰,就像是乡间的老农没吃饱饭,摔了跟头晃了腰的样子。
群雄就觉得眼前一花,鹿杖客就到了台上,倏忽间就抱起鹤笔翁又跃回了赵敏的身侧。
鹿杖客放下鹤笔翁,自有人给鹤笔翁包扎治疗,他自己奸猾多计,只觉得王青邪门至极,一时踌躇难决。
王青见他不上台,眼珠一转,又又话说,故作惊奇的道:“老鹿啊,你不敢上台也就罢了,怎么盯着你们郡主傻看,再看就要流鼻血了。”
鹿杖客正要跟赵敏说话,闻言顿时大怒,骂道:“好你个鸡贼的小子,你敢莫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时,鹿杖客就听赵敏冷冷的问道:“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鹿杖客一时不解,忽然觉得鼻下有两股热流,这才心觉不妙,伸手一摸,果然看到手上的正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