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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凌瑀的话,道童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凌瑀竟然比自己还要张狂。甚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贫瘠没落的古星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莽夫。圣皇子的威名在星海中如雷贯耳,很多人因为能够得到圣皇子的法旨而感恩戴德。可这个凌瑀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他对圣皇子没有一点点的尊重和敬畏?而且,自己身为圣皇子的道童,许多人恨不得将自己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从来没有人敢向凌瑀一样,对自己这么说话。
“怎么?没听清?那你听好了,我!让!你!滚!”看到道童一脸错愕的神情,凌瑀心中越发厌烦。他双掌紧握,施展智拳印手诀,瞬间便来到了道童的面前,凌瑀在其耳边厉声大吼。而后,回到了大殿前方。
当凌瑀回到初始位置之后,良久,道童才反应了过来。他痛苦地捂着耳朵,耳中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响被震得异常疼痛。道童疼得眼泪围着眼圈直转,心中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惧意。因为自始至终,他连对方何时出手,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同样是问心境修者,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真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呢?这个凌瑀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是华夏修者吗?或者,他是隐藏在华夏的至强星辰的圣子?
“凌瑀,你敢吼我!我要杀了你!”道童沉思良久,又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测不太可能。他常年陪伴在圣皇子左右,星海中修为惊艳的修者他一清二楚。他敢肯定,这其中并没有凌瑀这一号修者。照这么说,凌瑀果然是华夏修者。既然是华夏中人,那么他便不再畏惧。想到此处,道童厉声大吼,而后施展身法冲向凌瑀。因为他是圣皇子的道童,所以他的一身修为十分强横,虽然只是道童,但修为比许多圣子都不逞多让。
然而,道童还是小瞧了凌瑀。当他冲向凌瑀的时候,凌瑀根本没有再次施展智拳印,而是将大地之力运于脚下。凌瑀看得出来,这名道童虽然身法缥缈,但是却下盘不稳。所以,当凌瑀施展大地之力的时候,整片大地好像都在凌瑀的掌控之中。凌瑀神识一动,大地突然剧烈震颤,好似地震一般。而那名道童,果然因为自大地上突如其来的震颤而站立不稳,在他还未冲到凌瑀的面前时,便十分狼狈地摔倒在了凌瑀的面前。
“凌瑀!你居然敢耍诈!我要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还要将你的父母亲人全部杀死,将他们熬成灯油,炼成干尸,日夜受烈火炙烤,永不超生!”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尽显丑态,道童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恶狠狠地盯着凌瑀,恼羞成怒地吼道。道童身为圣皇子身边服侍的修者,无论哪一方势力见到他,都毕恭毕敬,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别人的恭敬让道童迷失了自己,还以为别人是真心实意的敬重他。但他却忘了,别人尊敬的是圣皇子,如果在圣皇子身边的是一条狗的话,那么那条狗也会受到和道童一样的尊重。但可惜,道童始终没有明白这一点。无比膨胀的他心中暴怒,嘴里说出了恶毒的言语,在一瞬间,尽显丑陋之态。
凌瑀本来不想让道童太过难堪,但是当他听到道童口中那些无比恶毒的咒骂之时,凌瑀眼中浮现出一丝戾气。他看得出来,道童虽然比自己年幼,但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都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怎么还会如此没有教养。道童在圣域之中,或者万灵星海之中也许可以作威作福,仗着圣皇子的名声耀武扬威,飞扬跋扈。但这里是华夏,华夏的传承就是尊师重道,畏兄敬长,哪怕你不是华夏修者,但既然你来到华夏,就要遵守华夏的规矩。想到此处,凌瑀大步如流星,在道童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既然你的父母没有管教好你,那么自己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教养。既然你的嘴里满是污言秽语,那就让你无法说话。
道童望着急速冲来的凌瑀,本想继续咒骂。然而,当他看到凌瑀眼底的杀意时,所有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他第一次在内心中生出了对圣皇子之外的修者的惧意,他想要逃离,却发现双腿已经吓得不听使唤了。
望着凌瑀对道童毫不留情的出手,吴道等人心中无比畅快,他们望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道童,轻声叹道:“熊孩子,不可饶恕啊!”
“啊!凌瑀,你这个没落之地的野人居然敢打我......哎呦,我不说了,你先别打了!凌瑀大人,我错了,您住手吧!啊!”道童从最开始的狂妄,到后来的恼怒,再到最后的畏惧以及哀求,他已经彻彻底底地被凌瑀打怕了。之前他认为圣皇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人,现在他才发现,是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相比于圣皇子来说,凌瑀要比圣皇子凶残恐怖数百倍。这个凌瑀就是个疯子,做起事来毫无顾忌,而且强势无比。即便自己已经苦苦哀求了,可是对方依旧没有停手。在这一刻,道童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因为凌瑀压根儿就不是那种可以被言语恫吓住的修者,自己任何的威胁和靠山都只会让凌瑀更加的决绝。
凌瑀伸出双手,左右开弓,整整打了一刻钟的时间。当他收手的时候,道童的脸颊已经完全肿了起来,他口中的牙齿尽数脱落,甚至眼眶都已经淤血了。而如今的道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倨傲,而是如同一条奄奄一息的死狗一般,匍匐在地上,口齿不清的求饶。而他之所以在凌瑀的殴打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并非是因为他的修为要比凌瑀低多少,而是因为凌瑀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修者交锋,最忌心生怯意,道童被凌瑀的强势震慑,腿都已经吓软了,怎么还能有反抗之力呢?道童自幼年便跟随服侍圣皇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享受着别人对他的尊敬,以至于早就丧失了修者的血性。所以,他才毫无还手之力。
看见道童瘫软在地的模样,凌瑀眼底掠过一丝不屑。他伸手在道童的衣衫中拿出那封圣皇子所写的书信,展开之后,凝神观看。这封书信与之前的金色法旨不同,书信所用的只是普通的纸张,并无任何的威势。
书信上写着:道友亲启,我乃是圣域皇子,此番降下法旨只是为了邀朋友相聚。既然道友能够破开我的法旨,想必定是人中龙凤。所以,我想请道友于下月初九在泰山一聚,只为交友,并无恶意,望道友莅临。
看过书信之后,凌瑀脸上浮现出一缕古怪的神色。虽然这封信并没有施加任何的道法秘术,但通过圣皇子的字迹,凌瑀可以判断出,这位神秘的圣皇子绝非常人。因为他的字体遒劲有力,转角和落笔之处都夹杂着无意散发的锋芒。凌瑀知道,如果这圣皇子不是书法大家的话,那么他的修为一定十分精湛,远高于自己。不过,从这封信的书面意思来看,圣皇子极尽恳切之词,似乎并未对自己有所不满,那么这个道童......
想到此处,凌瑀猛然大吼,厉声说道:“小小道童,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家圣皇子是让你来邀请我的,而非降下什么狗屁法旨。但到了你这里,你却狗仗人势,意图以圣皇子的名义使我屈服,如果被圣皇子知道你的卑劣行径,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当凌瑀看过书信之后,心中便已经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了个通透。原来,圣皇子只是对于毁掉他法旨的人感到好奇,有意拉拢而已。可这道童却恃强怙宠,着实可恨。
听到凌瑀的怒斥,道童吓得脸都绿了。他之前的确没有在圣皇子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意,难道说,对方真的是圣皇子的朋友吗?若真是这样,那么他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他死上数百次了。想到圣皇子的手段,道童心中更加畏惧,他吓得肝胆欲裂,瑟瑟发抖。此时的道童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同来到了末日尽头一般,只能忍不住地对着凌瑀磕头认错,乞求对方的原谅。道童知道,如果凌瑀真是圣皇子的朋友,那他绝对活不成。
“大人恕罪,大人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狗眼,不该对大人不敬。还请大人千万不要对圣皇子提及此事,否则小人的性命绝对不保。小人知错了,还望大人法外开恩,留我一条狗命。”道童以头抢地,涕泗横流地哀求道。虽然道童在其他不熟悉圣皇子的修者面前,足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但他心底很清楚,自己和圣皇子的朋友比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所以,道童听到凌瑀的训斥,是真的害怕了。
“让我饶了你?哼哼,也行,不过我朋友前几天受伤了,如今经过你这么一闹,她的伤口又裂开了,想要让我不对圣皇子说出你对我不敬的事情,那就将身上的灵药圣物都留下来吧。”凌瑀冷笑一声,斥责道。
听到凌瑀的话,道童如临大赦,他将界灵指环中的灵丹草药,内丹魔石,一股脑的全都拿了出来。望着堆积成小山一般的宝藏,凌瑀不停咋舌。他自然能够猜到,这些东西都是道童这些年接受的其他人的贿赂。
当道童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奉献出来之后,凌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得到凌瑀的同意,道童终于暗中松了口气。他对着凌瑀等人再三鞠躬,最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屁滚尿流地逃向了远方,狼狈无比。
当道童走后,吴道拿过凌瑀手中的书信,笑着说道:“看来,这次你不去都不行了。这个圣皇子都亲自给你写信了,感觉他诚意很足嘛!”吴道看过书信之后,眼中弥漫出一缕只有他和凌瑀才能懂得的光芒。
“凌瑀哥哥,你,你准备离开了吗?”正在这时,突然从大殿中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凌瑀扭头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重伤未愈的环儿。虽然有了段天涯的灵药和吴道的帮助,环儿已经好了许多了,但还不能下床走动。如今看到环儿双手紧紧地把着门框,眼眶泛红的模样。凌瑀连忙走到环儿身边,略带责备地说道:“环儿妹妹,你怎么下床了?不是告诉你了吗?七天之内你不可以下床走动,要在床上多休息。”
“哥哥,你是不是不管环儿了?你当初答应过圣女和轩辕圣子要照顾我的,等我好了之后你才能离开。你,你不讲信用!”环儿虽然单纯,但她却不傻,即便她没有看到书信上面的内容,也猜到了凌瑀的意图。
望着因为气恼而摇摇晃晃走入房中的环儿,凌瑀长叹一声。不是他不想等到环儿伤势好了再离去,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他不想再耽搁了而已。不管怎么说,环儿也算是他的朋友,如今见朋友如此伤心,凌瑀也有些于心不忍。无奈之下,他只好跟随环儿走进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