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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坤,伯仓,段逸灵!哈哈哈,在我降临虚无之地以前,就曾听闻过这里的规则,弱肉强食,修者无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既然你们三个不识好歹,那么我也不想再留你们活于世上了!”拓拔禹冷哼道。
法坤三人虽然忌惮拓拔禹的修为,但他们同样知道,若今天不能摆明自己的立场,恐怕天魔殿、青尸门和傲剑宗都将不复存在。于他们而言,对黑驴的忌惮程度尤甚于老叫花子。不管怎么说,老叫花子毕竟是虚无之主,虽然算不得德高望重,但是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是这头黑驴则不同,黑驴当年恶名昭著,称他为星海毒瘤也一点都不为过。按理说天道不理人间事乃是至理,可是这位黑驴的前身,沐须大帝竟然惹得天道责罚,将其净化,可想而知,他凶恶到了何种地步。虽然在被天道净化之后,老叫花子心生怜悯,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沐须大帝,并且赐他驴身,助其重生,可沐须大帝的凶名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世人常说这样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即便今世的沐须大帝重生为驴,不再作恶,可依旧不是法坤三人所能抗衡的。说白了,沐须大帝已经在三人的心中留下了可怕的阴影,让他们无比忌惮。
法坤为天魔殿殿主,当其冲向拓拔禹的时候,仿若一位亘古魔尊觉醒一般。无尽黑色魔气萦绕在法坤的身边,一道道黑色魔影张牙舞爪,口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那些魔影的眼中弥漫着血红色光芒,它们的指甲长约一尺,泛着冷幽幽的寒芒。这些魔影受法坤的驱使,眼中的残忍凶厉不加掩饰,似要将拓拔禹生吞活剥。魔影本是灵体,它们对拓拔禹的伤害大多是侵扰他的神识,让拓拔禹产生心魔梦魇,进而化道。
而另一旁的青尸门门主伯仓同样不甘示弱,只见伯仓手中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兵刃,那是两把世间极少出现的诡异兵器。伯仓左手持着一只引魂铃,右手握着一把招魂幡。引魂铃和招魂幡都是引渡亡灵时才会用到的武器,而伯仓此番将它们祭出,也是在向黑驴表明自己的决心。当引魂铃和招魂幡被伯仓祭出之后,他双掌同时摇动。随着他的动作,在其身后的大地上突然弥漫起了两团雾气,那两团雾气一黑一白,好像有什么生灵即将显化似的,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黑色和白色雾气越发的浩荡。而后,两道身影逐渐凝实,出现在了伯仓的身后。那两道身影与他们之前身居的雾气一样,也是一黑一白。而这两道人影,更让人畏惧。
白色身影手持哭丧棒,他毛发皆白,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白色身影手持哭丧棒,那根哭丧棒挥舞之时,人们的魂灵震荡不已。他头戴一顶很高的白帽,上面写着“一见发财”四个字。他白衣白帽,红色的舌头吐出很长,一脸笑容,在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邪魅。当其开口之时,口中咿咿呀呀,在场的众人并不能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当其开口的时候,另一旁的黑色身影却不住点头,似乎听懂了白衣生灵所说的话。
而黑色身影则与白色身影相反。黑色身影手持一根铁链,随着他的步伐而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仿佛勾魂夺魄的丧钟,指引修者轮回。而凌瑀几人却看得十分清楚,那根铁链并非寻常的铁链。铁链上面裹挟着浓浓死气,竟然是勾魂锁。勾魂锁并非俗世常见的兵刃,那是一种代表着阴世的武器。勾魂锁上有弯尖钩和钩爪,直勾人的琵琶骨。在他的腰间还随身携带着一些其他的勾魂刑具,有链子和镣铐以及锁魂枷等器具。
与白色身影截然相反,黑色身影青齿獠牙,相貌狰狞凶恶,令人不寒而栗。他头戴黑帽,身着黑衣,皮肤也呈青黑色。他的帽子与白色身影的帽子高度一样。在黑色身影的帽子上,同样写着四个字:天下太平。
看到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显化在伯仓身后的时候,凌瑀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已经猜出了这两位生灵的身份。白色身影名为谢必安,黑色身影名为范无咎,他们二人都是幽冥地府中的十大阴帅之一。这二人是自阴世来到阳间勾取生灵魂魄的使者,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黑白无常。古语有云:“魂者神也,阳也,气也;魄者精也,阴也,形也。”也就是说,当生灵死后,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而被伯仓以秘法召唤出的两道身影,凌瑀也十分肯定,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白无常和黑无常,而是伯仓以尸道幻化的两位无常的灵体,以此来诛杀拓拔禹。可即便如此,凌瑀依旧对伯仓十分忌惮,能够将这两位无常的身影幻化,绝对不简单。
当法坤和伯仓出手之后,一旁的段逸灵也紧咬牙关,施展功法冲向拓拔禹。段逸灵手中古铜色宝剑轻轻挥舞,一股股道韵自宝剑中溢出,勾动天雷地火,云雨烟霞。九朵剑花仿佛牡丹盛开,围绕在段逸灵的身侧。当剑花绽放之时,那把古铜色宝剑也越发的璀璨。而后,金色霞光自剑花的花蕊中射出,将段逸灵的身影围绕。同时,在段逸灵的周围,出现了一道高约百丈的神剑。神剑自天际垂落,将段逸灵包裹在剑刃之中。
望着三人同时施展至强功法,拓拔禹面色悠悠转冷。他低吼一声,双手挥舞的频率越来越快。当他动作的时候,天际的那一扇好似无穷无尽的光门逐渐向着大地笼罩而去。在光门显化于天际时候,几人觉得那道光门相对于法坤的魔影来说无比渺小。可是当光门坠落大地的时候,凌瑀才发现,这道光门竟然能够将整片坟冢全部笼罩。随着光门的降落,魔影,黑白无常,神剑虚影以及他们的施展者和召唤者,全部都被吸入了门中。
虽然之前凌瑀对法坤等人并不看好,认为法坤、伯仓和段逸灵能够在《虚无七式》下坚持一刻钟就已经不错了。因为他觉得拓拔禹毕竟是洪荒十二君主之一,无论身份、年纪还是修为,都不是法坤三人所能抗衡的。而当法坤三人被光门笼罩之时,法坤三人的状态却远远超乎了凌瑀的意料。魔影仅仅渡过了第一道光门,便被彻底炼化成了青烟。而伯仓幻化的那两道人影,也不过是堪堪坚持到了第二道光门落下,便被碾压成尘了。至于段逸灵,虽然依靠掌中的神兵打入了第三道光门之中,却无法对光门造成任何伤害。而在他即将破入第四道光门的时候,终究还是不敌光门中的洪荒之力,逐渐被那道神力净化,最后剑形虚影随之破灭。
当三人的功法被破之时,纷纷祭出兵刃,想要与拓拔禹近身相搏。可是,拓拔禹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只见拓拔禹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残忍的杀意和冷漠,他双掌轻挥,《虚无七式》尽数施展。七道光门也逐一降落,最后打在了法坤三人身上。直到此时,黑驴也面色凝重。因为就在刚刚,在拓拔禹将《虚无七式》施展的时候,他探出了对方的修为。这拓拔禹根本不是寻常的仙人境强者,而是远超法坤等人的仙尊级人物。
“看来,这个洪荒君主不好对付啊!既然这三个小辈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老子我亲自出手了!洪荒君主,名不虚传啊!”望着已经被光门镇压,不住呻吟求饶的法坤三人,黑驴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黑驴说完,猛然发出一声驴叫,随着他的叫声,这家伙竟然在瞬间变回了神驴的模样。虽然他自以为化为本体的模样威风凛凛,可是在凌瑀和端木雨涵的眼中,却觉得无比别扭,甚至感觉此时的黑驴还不如化为人形呢!不过,黑驴却没有时间理会凌瑀二人的想法。他的后蹄猛地一蹬地面,身躯跃然而起,扑向七道光门和拓拔禹。此时的法坤、伯仓和段逸灵三人被镇压在第三道光门的四角之下,他们脸色苍白,无比痛苦。
神驴跃入光门时,本想在第一时间将三人救出苦海。不管怎么说,天魔殿、青尸门和傲剑宗都曾对虚无之地做过贡献,即便黑驴瞧不起他们,但自己毕竟也和三人同处虚无界。可是,拓拔禹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当黑驴冲入光门之时,洪荒之力铺天盖地而来。拓拔禹本就是洪荒年代的霸者,自然对洪荒之力无比熟悉。对于他而言,洪荒之力是他的养料,但是对于当世的修者来说,洪荒之力却是可以将他们化道的神力。
在拓拔禹出手的一瞬间,黑驴瞬间便感觉到一股苍凉的气息仿佛从遥远的过去席卷而来。不过黑驴毕竟是大帝级别的强者,虽然震惊,但是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慌张。只见他前躯跃起,两只前蹄猛然拍在了第一道光门之上。随着他的动作,第一道光门应声而碎。初战告捷的黑驴一鼓作气,用两只前蹄直接踢碎了四道光门。而这时,法坤等人也终于恢复了自由。他们来不及掸去身上的尘土,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而逃。
望着黑驴一往无前的气势,拓拔禹也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他虽然与黑驴从未见过,但是通过这头黑驴的手段,他也能猜到,恐怕这头黑驴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想到此处,拓拔禹咬破中指,将一滴鲜血印在了额头之上。那滴鲜血闪烁着诡异的红芒,在拓拔禹的脸上映画出如同蛛网一般复杂的纹路,使得拓拔禹的神色越发狰狞。当那滴鲜血幻化的血丝将拓拔禹周身全部映满古怪纹路的时候,最后一道光门突然绽放出红芒。
而后,剩下的三道光门同时向着黑驴镇压而去。感受到光门中蕴含的伟力更胜从前,黑驴嗷嗷乱叫,各种令人烦躁的驴叫声响彻天地。知道的人会觉得黑驴已经出离愤怒,正在进行生死大战,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闯入了驴山呢。黑驴的叫声时而凄惨,时而狂傲,时而呢喃低语,时而吼声震天。别说是首当其冲的拓拔禹了,就连脱困的法坤三人和地上的凌瑀以及端木雨涵,也被黑驴的叫声惊扰得心生不宁,一阵烦躁。
“你个驴精,能不叫了吗?”驴叫声充斥在拓拔禹的脑海中,让他心烦意乱。他有一种感觉,恐怕自己的余生都会对驴产生阴影了,就算自己在睡梦中,都会梦到一群黑驴奔驰在浩荡的草原上,卷起泥土尘埃。
“这叫神识攻击,是策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特别烦躁,甚至有一种无助的悲哀呀?这就对了,老子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我们驴族,是你一辈子都惹不起的爸爸!”听到拓拔禹的怒吼,黑驴张着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牙,更加的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