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九百二十八章 千般线索,直指幽冥
    ;

    “老驴,如今华夏五域震荡,异域、星海、幽冥,哪怕是仙域也同样不太平,大世已经来了,难道你真想在这里隐居一辈子吗?不管怎么说,你也曾是叱咤一方的沐须大帝,如今跟随老叫花子,你真的甘心?何不跟虚无之主说一声,随我一起征战仙域,成就万世威名,岂不快哉!”七人喝了许多的酒,眼中都有了些许朦胧的醉意。凌天恒拍了拍化为人形的黑驴的耳朵,轻笑着说道。黑驴的耳朵很厚实,摸起来质感十足。

    “去去去,仙域还是算了,虽然很多华夏和星海修者都以破入仙域为终极目标,但对于在仙域争渡数万年的我早对那里失望了。仙域怎么了,不还是另一处牢笼吗?而且,那里的伪君子远比人间的真小人要多。我跟你们这些人类打交道已经很累了,难道还要让我去和那些所谓的仙尊笑脸迎合,虚伪城府吗?说实话,我对仙域早已厌倦了,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跟随老叫花子隐居在虚无之地呢?这里的灵气的确不比仙域,但这里要比仙域更加真实,每个人,每一方势力,都是有血有肉的。虽然他们也会心怀诡计,但最起码他们不虚伪。”听到凌天恒的劝告,黑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弥漫着灰心之色,似乎有过伤心的往事。

    “那是你遇人不淑,但你不能将所有在仙域争渡的强者都认为是虚伪之人啊!仙域强者如林,虽然他们心思各异,但也并非没有贤者和善人啊!而且......”说到此处,凌天恒的眼中弥漫出一缕神秘的色彩,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你的后辈重出世间了。他们曾经是你的族人和你的下属,如今这些人再现仙域,你就不想去仙域看一看吗?当年他们使用恶毒的手段坑害你,致使你被天道净化,这口气,你真的咽得下去?我还听说,你的族人似乎得到了什么东西,他们先是于九天显露了痕迹,之后又前往幽冥地府。而他们带到地府的东西,也很奇怪,是一口棺材。只是,他们似乎很小心,这一路上都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人察觉。”

    “棺材?身为仙域的修者,为什么要向幽冥递送一口棺材呢?当年我执掌那里的时候,与幽冥地狱的修者并无瓜葛,那么他们带着一口棺材前往幽冥又是去见什么人呢?有什么目的呢?”听到凌天恒的话,黑驴的眼中划过一丝痛苦和愤怒之色,他双目通红,似乎想起了心底不愿被提及的往事,情绪低落。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终于恢复了正常。黑驴端着手中的酒盏,双眉紧锁。他回想着凌天恒的话,幽幽地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当年他们以诡计坑杀你之后,便侵占了你的洞天,作威作福。如果不是后来有强者震慑他们收敛一些的话,恐怕他们现在都能将仙域的天捅破。自从受到了那位强者的警示之后,他们便沉寂下去了。如果不是这一次他们的动作太过怪异,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们。那口棺材是水晶棺,而且上面贴满了符咒,好像是要献祭给某个存在似的。我曾经利用秘术探究过那口棺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位妙龄少女。她的年纪大约有二十五六岁上下,容颜倾城,如同睡美人一般。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那名被封在水晶棺中的女子竟然还穿着火红色的婚袍!”凌天恒摇了摇头,回想起数年前曾经见过的那口棺材,叹道。

    “二十五六岁?婚袍?”听到凌天恒的话,第一个面露惊容的人并非黑驴,而是凌瑀。最开始的时候,凌瑀并未对凌天恒的话感兴趣,但当他听到对方提起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身着婚袍时,凌瑀的脑袋“嗡”了一声,好像天塌了一般,双眼一黑,身躯摇晃。过了许久,他才稳住心神,对凌天恒焦急地问道。凌瑀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虽然只是猜测,可这个猜测足以让他心中剧震,六神无主了。刹那间,一道美丽的倩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泪水瞬间涌上了凌瑀的眼眶。那名女子在凌瑀的脑海中翩翩起舞,她身着红色婚袍,宛若一只精灵。后来,红衣女子扑到了凌瑀的怀中,昏昏睡去。想到此处,熟悉的名字即将脱口而出。

    唐槿萱!一定是她!因为当年唐槿萱身中天殇夺魂咒的时候就是二十五岁,虽然她因为天殇夺魂咒的折磨而变成了耄耋老妪,但是在她临终之前,老叫花子耗尽千年寿元灵力将其恢复到了正常的年纪和容貌。而在她香消玉殒的时候,所穿的衣裳也正是和凌瑀拜堂时的红色婚袍。而且,老叫花子说,在混沌之海的群仙殿中,那处结界的尽头就是仙域,而黑驴的后人也是仙域的势力。那么,在两两印证之下,这样推算下来,唐槿萱的尸首被黑驴的后人盗走似乎没有任何疑点。可是,若真的是黑驴的后人,他们为什么要盗取唐槿萱的尸体呢?他们又为什么将唐槿萱送入幽冥呢?现在,凌瑀唯一想要确定的就是这件事情所发生的时间。

    想到此处,凌瑀强打精神,声音颤抖的对凌天恒问道:“前辈,不知道您所说的那口水晶棺材是在什么时候被送入幽冥地狱的?您知不知道那位女孩是什么时候被寻到的?”凌瑀的情绪很激动,神色也很慌张。

    看到凌瑀的表情,凌天恒和黑驴等人同时一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凌瑀会出现这样紧张的情绪。不过凌天恒知道现在不是询问对方的时候,他眉头微皱,回想着这件事的始末,最后肯定地说道:“六年前!这件事情发生在六年之前。那时候的我已经和老驴成为了好友,因为一直替他不平,所以便暗中关注着他的后人。直到六年前,他的后人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具身着婚袍的妙龄女子的尸骨。而且看他们的神色,我就知道他们绝对没安好心。而在老驴的后人得到那位女子的尸骨之后,仅仅过了三天,他们便将那名女子装进了水晶棺材,运往了幽冥地府。而在此过程中,他们一直十分隐蔽,好像生怕被人看到他们的作为。”

    得到了凌天恒肯定的回答,凌瑀的身躯晃了三晃,如果不是端木雨涵及时搀住了他,可能凌瑀便栽倒在山谷之中了。六年,真的是六年,也就是说,唐槿萱失踪的时间和黑驴后人将婚袍少女运往幽冥的时间完全吻合,这种时候,似乎任何解释都成了多余的赘述。真相就摆在面前,让人无力反驳。原以为扑朔迷离的真相在凌天恒的口中抽丝剥茧,似乎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可是,他们将唐槿萱的尸骨运往幽冥有何目的呢?

    “凌小友,你没事吧?为何提到那位婚袍女子的时候你的脸色变得这么难看呢?难道说,你与那位仙殒的婚袍少女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吗?”看到凌瑀的举动,凌天恒望向凌瑀,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关切之色。

    “实不相瞒,前辈您口中那位死去的婚袍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晚辈的妻子!”说到此处,凌瑀虎目中泛起泪花,他将自己和唐槿萱的相识过往,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牵绊,直至唐槿萱的尸骨被盗对众人讲述起来。

    听完凌瑀的讲述,凌天恒等人眉头微皱,似有所感。就连看似不闻外物的黑驴,也在听到凌瑀的述说后,眼中划过一缕同情。如果说那名女子真的是唐槿萱,那么黑驴的后人的确当诛,盗人尸骨,无异于掘人坟墓,乃是丧尽天良的恶行。同时,人们也联想到另外一件事。他们这些人盗走唐槿萱的尸体是做什么用呢?以唐槿萱生前的修为,根本没有炼制成尸魁的价值。所以,他们盗走唐槿萱尸骨的目的就越发引人深思。

    “凌小友,你先别激动,等到老叫花子回来,我向他仔细打听一下这件事,如果盗走尊夫人尸骨的凶者真的是我那些不孝子孙的话,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给你一个说法。”望着凌瑀眼底的怒意,黑驴说道。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件事,而那件事发生的时间也刚好是六年之前。当初看到那件事的时候,我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今天听诸位谈起,我才觉得细思恐极。”正在这时,青尸门门主伯仓说道。

    伯仓的话吸引了凌瑀几人的注意,虽然之前凌瑀和伯仓之间曾有恩怨,但是在众人把酒言欢之后,那些矛盾和隔阂也算是翻篇了。此刻听到伯仓的话,凌瑀神色一凛,他扭头望向伯仓,眼中弥漫出疑惑的神色。

    看到凌瑀的神情,伯仓也不卖关子。他沉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凌瑀几人说道:“诸位也知道,我是青尸门的门主,我们青尸门历来与尸骸厉鬼打交道,所以经常出入幽冥鬼府,寻找所需之物......”

    原来,六年前的时候,伯仓恰巧前往阴世寻找几味只能在阴寒之地生长的药材。所以,他便和自己的师弟二人前往幽冥地狱。而就在二人刚刚踏足幽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喜乐从远方传来。幽冥乃是阴气极重的地域,平日里连个丧乐都没有,又怎么会听到喜乐出现在幽冥中呢?所以,抱着好奇心,伯仓便和他的师弟两人在一旁驻足观看。二人看到自幽冥地府的入口走来一对人马,他们身着喜庆的衣裳,手中拿着唢呐不停吹奏。嘹亮唢呐仿佛是地狱中招魂曲,又像是人间的欢喜乐,给人一种既恐惧又欢快的感觉,十分矛盾。唢呐真的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乐器,人们的红白喜事,从生到死,一根铜管都能吹出来。在华夏大陆上,有这样一种说法: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根唢呐吹一生。也有人说,唢呐一响吹破生死离别情,二胡一奏拉断人间辛酸愁。在震天的唢呐声中,伯仓面带微笑,却脊背生寒。

    当这群修者路过伯仓二人身旁的时候,他们并未理会驻足观望的伯仓二人,似乎将他们二人视为了空气。而当他们身上荡漾的仙气在经过伯仓身侧的时候,那道道仙气突然湮灭,变成了浓浓的死气,令人惊惧。

    这群修者足有三十三人,而在这三十三人中央,抬着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材,在水晶棺材中,静静地躺着一位身着婚袍的妙龄少女。那名女子宛若谪仙,容颜倾城。她好像并未死去,而是在棺中睡着了一般......

    听到伯仓的解释,凌瑀眉头微皱,而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界灵指环中取出了一副画,在几人面前展开。当画卷展开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的一位婚袍女子,而这名女子,正是凌瑀的妻子,唐槿萱。

    “伯仓前辈,我不知道您对那名棺材中的女子是否还有印象,请您看一下,那名婚袍女子是否就是此人?”凌瑀将画卷展到伯仓的面前,脸色焦急,同时又带着些许的紧张和期待,轻声问道。

    伯仓站起身来,仔细端详着画卷上的女子。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伯仓再次抬头望向凌瑀,略带愧疚地说道:“凌小友,当日人群杂乱,我又无法靠的太近,所以,实在无法分辨出这名女子是否就是我当初所见到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