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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兄妹重逢话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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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被铁链束缚着双脚,坐在床上的凌雨诺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虽然她的修为已经被靳海州封印了,可是她的神识之力还能施展一丝。当她感觉到靳恒立在了房门外,久久没有离去的时候,心中升起一丝愠怒。这些天来,靳恒每日都会来到房中对凌雨诺软磨硬泡,将其无耻的本性发挥到淋漓尽致,使得凌雨诺不胜其扰。而如今靳恒再次停在了门旁,久久没有离去,凌雨诺还以为对方想要再次对自己劝说,十分恼火。

    就在凌雨诺扭头望向靳恒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靳恒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斜靠在门旁,他的身躯看上去极为僵硬,好像失去了三魂七魄,受人操控的傀儡一般。惊奇之下,凌雨诺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虽然她的双脚被铁链拴着,但是铁链的距离足够她走到门旁。而当她来到靳恒的身后,拍在靳恒背上的时候,靳恒如同被斩断了树根的古木,瞬间向前栽倒,重重地摔在了房门之外。

    而当凌雨诺看到被靳恒挡住视线,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时,眼眶瞬间就红了。因为她认出了房门外的男子,那个人,正是将她带入修行界,给她重生机会的哥哥,凌瑀。这么多年来,凌雨诺虽然一直在东海修行,但对于家乡亲人的思念却片刻都没有停息,甚至思乡之情与日俱增,如同陈年老酒,在时光的温润下越发的醇厚,只要想起,便会将凌雨诺带回到那片白雪皑皑的故土,让她沉溺在回忆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哥哥!”看到凌瑀出现在门外的一刹那,雨诺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扑进凌瑀的怀中,喜极而泣。虽然她和凌瑀足有十几年没见过了,可凌瑀的容貌已经镌刻在了她的心灵深处,即便凌瑀有些变化,她也能够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对凌雨诺而言,凌瑀就是她的亲人,是那种比血脉至亲还要亲近的亲人。凌雨诺自幼失去了父母,跟随爷爷奶奶长大。所以她心中一直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是凌瑀,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望着怀中好像受尽了委屈,终于找到依靠的凌雨诺,凌瑀也是眼眶泛红,他轻轻地拍着雨诺的后背,不停安抚。在凌瑀心中,已经对靳海州和靳恒这父子恨到了极点,让雨诺哭得这么伤心,他们一定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而且,凌瑀已经顺着雨诺瘦弱的身躯看到了束缚在她脚上的那根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铁链,凌瑀钢牙紧咬,虎目中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他杀心已起,东海剑宗、靳恒、靳海州,必须要死!

    一旁的端木雨涵望着在凌瑀怀中不停啜泣的凌雨诺,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倒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心疼凌雨诺。端木雨涵看得出来,凌雨诺将凌瑀视为了自己的亲哥哥,因为那种依赖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凌雨诺大约哭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终于止住了哭泣。不过,在她眼中依旧有点点晶莹闪烁。这些天她所受的苦,遭到的冷漠对待,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虽然凌雨诺是修者,但她同样也是女孩子。

    凌瑀扶着凌雨诺回到房中,而后脚下猛一用力,将靳恒也踢进了房中。凌瑀回手将房门关紧,顺便祭出四道匿灵符,将房内的气机锁住。最后,凌瑀祭出断剑,手起刀落之下,将锁在雨诺脚上的铁链顺势斩断。

    “雨诺,你受苦了!十几年前,你不是受到先生的吩咐,来东海寻找木凝吗?如今怎么会被靳海州这对卑鄙父子掳到这里来呢?”凌瑀将铁链踢到一旁,心疼地说道。凌瑀知道,在雨诺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啊!”听到凌瑀的询问,雨诺的眸中闪过一丝凄苦,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对凌瑀解释道:“十二年前,在我的玄阴之体第三次觉醒的时候,师傅已经无法替我护法了。他老人家告诉我,我的玄阴之体要比他更加强大,血脉也更加纯净。这种血脉对我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既是机缘,又是劫难。说是机缘,那是因为我的血脉如果能够顺利进行到第七次觉醒,我将直接晋升到仙人境的巅峰,甚至超越仙人境。说是劫难,是因为我的身体太过孱弱了,即便师傅和玄武前辈为我寻遍了宝药,也不敢保证我能够顺利觉醒。无奈之下,师傅只好放下心底的心结,让我前来东海寻找木凝前辈,只有她,才能帮到我。”

    “哥哥应该听说过木凝前辈,她曾是师傅的恋人,如果不是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恐怕木凝前辈已经成为了我的师娘。也正是因为当年师傅无奈之下的背弃,所以才导致木凝前辈含恨离去,从此隐居在木隐神藏之中,木凝前辈虽然身为东海守护者,可是因为当年师傅伤她太深,所以木前辈很少出世。那一次,如果不是有水泽神城的哥哥们帮忙,我也不会寻到木前辈。虽然木凝前辈一直责怪师傅当年对她的辜负,但是她却胸襟广阔,不想让上一辈的恩怨波及到下一辈的身上。所以,当听到我的来意时,木凝前辈并没有犹豫,直接自木隐神藏中取出了木之生机,助我觉醒。此后,我便听从了木凝前辈的建议,一直留在木隐神藏修行。”

    “在木前辈的帮助下,我已经成功觉醒了四次,现在已经是一名至尊境巅峰的强者了。就在三个月前,我在修行木凝前辈教授给我的《木生诀》的时候,突然被靳海州父子发现了。其实关于这件事情的传闻共有三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是靳海州为了东海剑宗的声誉而捏造的版本。他说我是因为被困在深海,无依无靠时将我救起的。第二个版本是我对外宣称的版本,也就是我故意将消息散布出去时,那封罪状上所写的版本。在那封罪状中,我说自己是因为被靳海州和靳恒父子骚扰,道心不稳,所以才走火入魔的。当我走火入魔之后,他们使用卑鄙的伎俩将我掳到这里。而其实前两种版本都不是事情的真相,我之所以被靳海州和靳恒这对卑鄙的父子抓到东海剑宗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当初我在深海修行时,正在尝试突破《木生诀》的最高境界,也就时《木生诀》的第九重。而靳海州见我身上充满了浓郁的生机,他们为了功法,所以劫持了我。”

    “《木生诀》乃是木凝前辈祖传的功法,当初她是想要将这本功法传授给她和先生的后人的。只不过天意难测,造化弄人,最后她和师傅终究没有在一起。所以,在心灰意冷之下,木凝前辈觉得我既然是先生的弟子,而她又觉得此生与师傅厮守无望,所以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木前辈曾对我说,她就是要让师傅看看,她传授给我的功法不会弱于先生。虽然她在与师傅置气,可木前辈待我却如骨肉一般。”

    “我不是靳海州的对手,所以便被他封住了所有的穴道,使得我无法施展功法,更无法逃离。他曾逼迫我交出《木生诀》的心法,可是我宁死不从。所以他便想对我使用阴毒的伎俩,操控我的意识,但可惜,他最后还是失算了。因为我是天生的玄阴之体,即便我被靳海州封住了穴道,他也没有办法对我不利。我体内的寒气如果溢出,不仅是他,就连这万里海域,都会化作极寒之地。无奈之下,他只能试图命靳恒劝我与其成亲,靳海州认为,只要我嫁给了靳恒,那么日久生情之下,我早晚都会对他们这对狼子野心的父子坦白,乖乖地交出《木生诀》。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再一次落空了。我深知他们父子的为人,又怎能屈服呢?”

    “其实,这个靳海州就是一只老狐狸,他撬不开我的嘴,所以不知道我所依仗的到底是何方势力。如今华夏风起云涌,万道争流。虽然东海剑宗可以在蓬莱仙岛只手遮天,但在华夏大陆,东海剑宗不过是一处中级势力。靳海州担心我背后的存在强大到超乎想象,所以他也不敢太过逼迫我。而这一次他向东海昭告我将会嫁给靳恒的消息,就是在试探,他想要引出我背后的人。这样做可谓一箭双雕,如果能够将我身后的人引出,那么他就会知道我的依仗是什么。若我身后的底蕴是他无法抗衡的存在,他就会乖乖地将我送回去。若我身后的势力不及东海剑宗,那么他就会逼迫我和靳恒成亲。我若嫁入靳家,《木生诀》早晚都会落入东海剑宗的囊中。而如果在他大肆宣扬我和靳恒成亲的消息后,没有势力前来找他要人的话,那么他就会更加无所顾忌。到那时,如果我再不屈服,他很有可能会施展更加阴毒的手段,逼迫我交出《木生诀》功法!”

    听到凌雨诺的解释,凌瑀已经对靳恒和靳海州恨之入骨。凌雨诺是他的妹妹,虽然二人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凌瑀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妹妹。如今靳海州行此等卑劣之举,已经深深地触及了凌瑀的逆鳞,让他忍无可忍。想到此处,凌瑀深吸了一口气,对凌雨诺继续问道:“雨诺,既然你是在深海中修行《木生诀》的时候被靳海州遇到的,那么你失踪了这么久,木凝前辈肯定有了察觉,为什么她没有来到蓬莱救你呢?”

    “其实,木凝前辈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当年师傅伤透了她的心,所以木凝前辈一直将自己封闭。虽然她赐予我木之生机,教授我《木生诀》,但是她却很少出现在我面前,而是一直隐居在木隐神藏的深处。我和木凝前辈相识十二年,在这十二年中,只有最初的今年我能看到她老人家。在最近的五年,我已经很少再见到她了。甚至在最近的三年中,我还没有见她老人家出过关呢!”凌雨诺摇了摇头,对凌瑀轻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雨诺,我听说你的穴道被靳海州封住了,我虽然只有问心境的修为,可是我的神识之力无比强大,筋骨也格外强横,让我试试看能否将你的穴道解开吧!”凌瑀点了点头,对雨诺说道。

    凌瑀说完,伸手搭在了雨诺的手腕之上。凌瑀认为,即便靳海州身为仙尊,他所施展的封住穴位灵力的方法应该也都很普通,凌瑀自信可以解开。然而,当他感受到凌雨诺体内灵力游走的方向时,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因为在雨诺的体内,好像有一股沧桑浩渺的气息游走在她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之中。这种封印血脉灵力的方法凌瑀之前从未见过,所以,凌瑀也束手无策。

    而就在凌瑀眉头微皱,心中焦急之时,突然听到界的声音自他的界灵指环中传来:“小瑀,雨诺被封住血脉灵力的方法很不简单啊!在她体内的那股力道沧桑厚重,是一种极为古老的方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手法应该来自于......洪荒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