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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天阙第九百九十章你看,误会了吧?“将梵天君主震慑?这不合逻辑啊!就算梵天君主没有如传言中那般得到神格,他的修为也远高于衍悲大师,不可能对衍悲大师心怀忌惮。而如果他真的得到了神格,那就更加不会惧怕衍悲大师了。在如今的西漠,除了西漠守护者之外,应该不会有人可以降服梵天君主。所以,这件事听起来有些奇怪。如果真如你所说,梵天君主心有忌惮,那么震慑他的到底是什么人呢?”凌瑀眉头紧锁,顺着安洛烟的话茬儿猜测道。
“或许,梵天君主忌惮的并非是西漠守护者衍悲,也并非某一个人,而是......林立在西漠的万千古刹。”就在凌瑀和安洛烟疑惑之时,突然听到界灵指环中的老者对凌瑀传音说道。凌瑀知道,那是界在说话。
“西漠古刹?”听到界的猜测,凌瑀不解其意,他散出一道神念,进入识海之中,对界轻声问道。凌瑀不明白界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衍悲身为西漠守护者,连他一个活生生的仙尊都不能使梵天君主屈服,单单靠西漠的古刹又会有什么作用呢?不管怎么说,古刹乃是死物,即便西漠庙宇林立,神威浩荡,但是它们应该也不会成为梵天君主忌惮的目标吧?不过看到界脸上信誓旦旦的神色,凌瑀猜测,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
“不错,就是西漠古刹。你并非佛门弟子,所以对佛门的念力知之甚少。西漠幅员辽阔,亿万生灵皆虔诚礼佛,无论妖兽还是人类。虽然一个人或者一头妖兽的信仰之力极为微弱,但是集亿万生灵的信仰之力,足以将无极境的仙王瞬间秒杀。而且,西漠的古刹要追溯到无尽岁月之前,那时的华夏九州刚刚形成,自那时起,便有了释迦祖师布衣授道,广传佛法。经过岁月的温养,西漠的信仰之力已经强大到超乎想象。这么多年累积起来的信仰念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另外,这里的古刹中都供奉着佛门的创世神明,或者仙佛菩萨和金身罗汉,他们日夜受到生灵念力的熏陶和供奉,早已通灵,即便是梵天君主,也不敢轻视。”界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西漠生灵的信仰之力真的可以汇聚成信念,守护这片土地,对抗梵天君主吗?”界的话似乎为凌瑀打开了另一扇门,他心思急转,在电光火石之间想了许多之前曾有过猜测但未证实的东西。
“嗯,但是我劝你不要轻易尝试,百姓的信仰之力之所以能够汇聚成念力,是因为他们已经将佛门当做了信仰,如同道家的九字真言一样,不过,你乃是素体凡胎,这种东西,还是要少碰啊!你要知道,百姓之所以会有信仰,是因为佛门曾经帮助过他们,仙佛得到人间的祈求,所以降下慈悲。但若有朝一日,仙佛不能替百姓解决愁苦的时候,那么百姓的信仰便会发生动摇,甚至不再相信,信仰自然崩塌。”界提醒道。
见凌瑀一阵失神,安洛烟不明所以,她玉指点在凌瑀的额头上,娇笑道:“小弟弟,你在想什么呢?即便我们数年未见,你也不用这样失神吧?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脑子里想得竟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安洛烟容颜绝艳,呵气如兰,芬芳的气息传入凌瑀的鼻腔,让他心生一震。望着眼前距离自己仅有三寸的安洛烟,凌瑀尴尬一笑,不自觉地退出了半步,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我只是想洪荒君主既然都来了,恐怕西漠必会有一场惊世之乱。如今姜融阁主和姬罗生那个老奸商已经赶往玄妙庵了,不如我们也尽快启程吧。”此时的安洛烟已经快要贴到凌瑀身上了,甚至凌瑀能够看到对方脸上的毛孔和充满媚意的双眸。而且安洛烟衣着暴露,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只要凌瑀稍稍低头,便会看到那一抹诱人的雪白。凌瑀只是正常的男子,在不经意的一瞥之下,瞬间感觉气血上涌,身体有了反应。为了避免尴尬,凌瑀才略微退后少许。
感受到凌瑀脸色有些古怪,安洛烟猛然察觉了什么似的,她狠狠地一踩凌瑀的脚掌,匆忙跳开了数步。而后,脸色羞红的她轻啐一声,嗔骂道:“登徒浪子,看你贼眉鼠眼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这坏坯子!”
被安洛烟一骂,凌瑀的脸色瞬间就红了。虽然他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但是刚才的他真的没有邪恶的想法。那不过是无意间看到的而已。不过凌瑀又不能解释什么,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的。幸亏这里没有其他人,否则的话,凌瑀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无奈之下,凌瑀只能试图找话题来转移眼前尴尬的场面。可是,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在这种时候,能够不敲门进来的人也只有伏乱那个老土匪了。
“小瑀,你深更半夜的在跟谁说话?不会是梦游了吧?”老土匪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和惺忪的睡眼推门而入,眯着眼睛说道。在他开口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清凌瑀人到底在哪里。不过,当他看到房中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这位曾经抵达过仙人境尽头的老古董瞬间清醒了过来。而当他看到房中的女子是安洛烟时,如同踩到了猫尾巴一样,吓得差点跳起来。之前伏乱曾经见过安洛烟,深知这姑娘就是一个火辣的魔女!
尤其是此刻的安洛烟衣着暴露,玉面羞红,而凌瑀的脸色同样红的不像话。用正常人的角度想,连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在反思到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合时宜之后,伏乱连忙闭紧了双眼,好像梦游的人是他一样。伏乱一边向外走去,一边摆手说道:“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好事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郎情妾意,干茶烈火,唉呀,我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没事,寒夜漫漫,时间很长,你们继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望着伏乱自欺欺人的向外走去,凌瑀哭笑不得,低声嘟囔道。他有心向伏乱解释清楚,但看到伏乱如同逃命一般向外奔走,凌瑀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伏乱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当凌瑀走到门口的时候,对身后的安洛烟说道:“今天这间房归你,我去跟伏乱凑合一宿。”安洛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凌瑀不能毁她清白,坏她名节。虽然安洛烟行事大胆,但凌瑀知道,真正的安洛烟是一位非常恬淡甚至饱受的好女孩儿。
望着凌瑀的背影,安洛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而在那抹笑意中,还有一缕淡淡的感激和羞涩。她和凌瑀相识十几年了,知道对方的性格。虽然对方行为不羁,桀骜不驯,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正人君子。
当伏乱刚刚走入房间之时,脸上瞬间挂满了一抹“奸诈”的笑意,轻声自语道:“这凌小子可以呀!走到哪里都有美女投怀送抱,唉,看到他,我就想起了年少时的我,那时的我也是一个风流潇洒的才子啊!”
“你是不是才子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无耻却是真的。明明我和安姑娘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被你这么一搅和,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凌瑀跟随伏乱走入房中,赌气一般将房门关紧,望着伏乱的背影埋怨道。
“咦!你怎么来我房间了?小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老爷子我早在十年前就知道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如今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你却这么对待人家,你还有良心吗?”伏乱惊讶道。
“去去去,这都哪跟哪啊!我和安姑娘是清白了,你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啊!今天晚上我就跟你挤在一起了,谁让你口无遮拦的。”凌瑀自顾自的躺在了伏乱的床上,将鞋甩到了床下,对伏乱警告一般说道。
“啊?跟我挤在一起?想不到你这臭小子平日里装模作样的,实际上却男女通吃,口味挺重啊!既然如此,那老爷子就成全你,一定让你乘兴而来,满意而归!”伏乱说着,猛然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床上的凌瑀。
“卧槽,老土匪你大爷,你压我头发了......”
凌瑀和伏乱的打闹声飘出房间,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不久后,两道男子沉重的鼾声此起彼伏,传到了隔壁的房中。听到凌瑀的鼾声,安洛烟脸上升起一抹红霞,久久未眠......
翌日清晨,凌瑀早早地梳洗已毕,倒不是这些天横渡虚空没有耗费体力,只不过伏乱的呼噜声太响了。凌瑀自己也打呼噜,但与对方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如闷雷一般的鼾声震得窗棂轻抖,让凌瑀无法入睡。
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安洛烟便和凌瑀、伏乱一起,朝着玄妙庵的方向进发了。三人此时在西漠的东部,距离玄妙庵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只不过三人依靠若木叶代步,速度倒也不慢。五日后,三人终于抵达了玄妙庵的地界。而当他们刚刚来到玄妙庵附近的时候,突然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缕肃杀之气。按理说西漠黄沙遍地,即便此时已近凛冬,但是西漠也应该宛若初夏才对。可是那空气中凝结的一层寒意让凌瑀三人察觉到,或许玄妙庵真的出事了。因为弥漫在虚空中的那道肃杀之意并非气候的寒凉,而是一道道弥散在空气中的淡淡意念,仿佛西漠苍穹上的信仰之力预感到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到来,所以散发出了对西漠百姓的警示。
三人在距离玄妙庵还有三里的时候落下了若木叶,决定利用身法前行。现在玄妙庵究竟发生了什么三人无法预知,他们担心自己的行踪被梵天君主察觉,所以才自高空降落。敌手强大,凌瑀不得不谨慎对待。
在三人的前方,是一处层层叠高的土丘,那处土丘约有数十重,越往前走,里面的土丘也就越高,甚至在土丘的尽头,已经变成了高约数十丈的矮山。而在土丘的环抱之中,在两侧的土丘中央,有一条仅有一丈宽的缝隙,那条缝隙宛如高山下的峡谷,倔强的存在于两侧土丘的围拢之下。站在裂缝处向上望去,是只有三丈大小的天空,用一线青天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三人站在峡谷入口,散出神识,仔细查探,当确定入口处无人埋伏之后,他们才安下心来,小心翼翼地顺着裂缝朝着峡谷的深处走去。安洛烟曾对凌瑀说过,这条峡谷的尽头就是玄妙庵的所在。平日里这里会有玄妙庵的弟子把守,易守难攻。现在看来,恐怕出事了。
三人一路提防,一路疾行。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峡谷的尽头。当他们即将走出峡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吵杂的嘶吼声自前方传来。三人紧贴土丘,尽量掩住身形,朝着出口走去。而当他们来到出口,看到前方的场景时,凌瑀顿时火冒三丈,眼中喷涌出了无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