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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英雄冢
    <b></b>                  月光之下,丛林当中,女子左手拈花,右手舞剑…片刻之后,收剑而立,英姿飒爽,一双明眸,亮若星辰。

    江鱼拍拍手,赞道“恭喜师姐,修为又有精进!”

    冷若初在破障境已两年有余,久久未得破境之法,这些天又受家族事务缠身,心烦意乱,修为更是停滞不前,没想到今夜,在这里,被江鱼的一番话点醒,有了些许明悟,离那破境之日,又近了几分!

    怎能不喜,她朝着江鱼深深作揖“多谢师弟,一语惊醒梦中人!”

    江鱼忙上前制止她,随即竟在她眼神中看到一丝狡黠,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就听到她问“江鱼,你的本心是什么?是不是那个画像中的女子?”

    嗯?江鱼瞬间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心中把林宝咒骂了一顿,脸色却红到了脖子根,脑中不由响起了清浅的调笑声“登徒子!”一时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回答。

    冷若初见他又支吾说不出话,轻笑一声,然后又生生止住,暗自奇怪,自己今天似乎笑得有点多了。

    当林宝看着师姐和师弟,并肩回来,惊得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他竟然看到,千年冰霜的师姐,脸上有两个还未褪去的,若隐若现的酒窝,师姐会笑!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想再看清楚,却发现冷若初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高冷,“林宝,你们暂且先在这住下,等师傅回来,再做打算!”

    刚送走冷若初,林宝就一把抓住江鱼的领子,“说,你用什么法子讨好师姐了!她怎么笑了!她怎么就对你笑!”

    江鱼无语地推开他,编了个胡话“师姐在自己家后面丛林里走散了,正好我路过,把她带回来了,她就笑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师姐…”

    还未说完,就被江鱼打断,“师兄,有没有吃的,有点饿了”

    也只有吃,能止住林宝,他微微一愣,不情不愿地从桌底下,端出一盘流油的烧鸡来,“那么好的晚宴,你不来,那么多好吃的,我都忙不过来,看着别人吞下肚,白白心疼,你倒好,现在喊饿了,还好我私藏了一只烧鸡,本来打算当夜宵的,便宜你了,你啊,真不让为兄省心”

    在林宝的碎碎念中,江鱼啃完一只烧鸡,满足地躺在床上,发现脑中那个黑衣少女的影子,还未抹去,“咯咯,登徒子”,“我叫清浅,你呢?”

    长夜漫漫,个中滋味,只有江鱼自知…

    由于钟正梁迟迟未到,提前也没有指示,江鱼和林宝不好擅自行动,就此在药仙谷冷家住下了,这一住就是一个月。

    期间自然免不了被冷家长辈叫去问话,冷行云在几次测试了江鱼的修为之后,更觉三年之约成功几率颇大,对他是奉若上宾。

    有他护着,再加上冷若初的威慑,冷布雨一脉的小辈们虽有意煞煞他们的威风,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一来,师兄弟在这药仙谷,成了小霸王的存在,尤其是林宝,每天净琢磨着如何吃喝。

    药仙谷的众厨师们,之前接触的都是注重养身的主子们,食物大多清淡为主,苦于一身的技艺无处施展。此时遇到伯乐,怎能不无所不用其极,变着法子制作美食,力争得到这位小爷的赞赏。

    可再好的厨子也架不住林宝的饭量,十几日下来,厨子们把能想到的,能找到的食材都做了一个遍,只觉得黔驴技穷。

    还好有冷若初震着,倒没敢打那些养在谷里的山珍灵兽的主意。

    眼看着林宝腰围渐渐大了几许,常缠在他腰间的红绫,盘的圈数都少了大半圈,江鱼天天担心他的肚子会炸开。

    钟正梁,终于姗姗来迟…

    “师傅,您怎么才来,冷老爷子的寿诞都过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一见面,林宝的小眼一转,主动讨好。

    钟正梁端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嗯,看得出,你是真心担心为师,身上的肉都胀起来了!这些天,练功了吗?”

    林宝的媚笑瞬间僵在脸上,进退两难间,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

    钟正梁又看看冷若初和江鱼,“不错,没有荒废修行,都有精进,值得鼓励。另外寿诞上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做的都对。”

    喝了一口茶,缓缓连日奔波的风尘,他又道“你们三个随我去一个地方。”

    冷若初闻言,急道“师傅刚来就要走吗?我父亲还念着和您叙叙旧呢,”

    “修行之人,何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待会打个招呼就是。”

    钟正梁显得有些急切,摆摆手打断她。

    三名弟子,暗中奇怪,从未见向来稳重的师傅有过这般作派,却不敢有表示,当天便跟着他,匆匆出了药仙谷。

    一路上,急急赶路之余,钟正梁还是跟三位弟子,说明了此行的目的。

    凌云宗有十一峰,每峰有一位首座,这个位置,一般由各峰的老首座指定下一任接班人,当然,能接得首座之位的,无一不是弟子中的翘楚,修为、人品、功劳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话,根本难以服众。

    而棋石峰的首座钟正梁,却是一个例外。

    三十年前,棋石峰老首座,何尧臣,突然失踪,凌云宗上上下下一干人等,苦苦寻了半年也未得音信。

    一峰之主失踪,可不是小事,老宗主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从棋石峰现有的弟子中挑一位,暂且代任首座一位,直至何尧臣回来。

    当时的棋石峰,可谓是人才济济,修为最强的弟子,叫做金傲,已一只脚踏入听宣境,在众弟子中声望最高,由他出任首座,本是合情合理之事。

    可武道一途,师门的强大尤为重要,金傲自觉当了这首座,也将会是举步维艰,受其他十峰的挤兑,不如干脆另投高明,于是他竟转拜于圣泉峰下,做了个逃兵。

    其他弟子,见他都逃之夭夭,也跟着纷纷转投其他峰下。

    一时棋石峰弟子走了大半,钟正梁当时在众弟子中,修为并不拔尖,可他为人勤恳老实,深念何尧臣教导之恩,不愿看好好的棋石峰,就这么散了。

    遂主动请缨,将代理首座一职给兼了下来,他和后来的圣泉峰首座金傲的不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何尧臣的失踪,让棋石峰在诸峰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成了垫底,钟正梁这个首座更是成了凌云宗的笑话。

    越来越多的弟子受不了这种折磨,棋石峰人气日夜凋零。

    但钟正梁不为所动,始终坚守棋石峰,他也算是争气,从任首座之后,修为是突飞猛进,仅几年时光,便跨入了听宣境,再过几年,又破渡劫境,笑傲同辈,谓得上是大器晚成。他又极少出手与人争斗,久而久之,他的真实实力,倒成了凌云宗的秘密了。

    或许是当年的众多师兄弟叛变留下的阴影,或许是他自身的性格使然,棋石峰在钟正梁手下,人气一直微弱,他本人难得才会挑一名弟子入门,直到现在也不过江鱼等三位。

    而这首座一位,从之前的代理,到现在的正牌,一晃就是三十年,漫长的时光里,何尧臣仍是了无音讯。期间,钟正梁从未停止过寻找他的踪迹。

    而这次,他或许有了眉目…

    听完师傅的讲述,冷若初道“师傅,您是说,您有了何尧…师公的消息了吗?”

    钟正梁轻轻点头,“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在藏书阁内一本古书上,发现了恩师的笔迹,寥寥数语中,却有诸多线索指着他可能的去向。我一一探查,终于是确定其中一处,与恩师有关!”

    林宝催了催胯下被压的不肯快走的马匹,赶上来,追问道“在哪里?”

    “英雄冢!”

    英雄冢?江鱼和林宝,在脑海中搜索半天,未能找到与这三个字有瓜葛的信息,两人一同看向冷若初。

    “是一处远古遗迹”冷若初思索几息,解释道,“传闻那里是上古时期的战场,埋葬着许多不同种族的勇士。古往今来,数不清的武者都曾去探索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不知为何师公会去那里…”

    最后一句是问钟正梁的。

    钟正梁却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终于在一个清晨到达了目的地,稍作休整之后,就一头扎入无边的古战场。

    一进入这片区域,明显感觉到头顶的阳光黯了下来,脚下松软的土地呈诡异的暗红色,不知道是不是被无数牺牲者的血液染红的。

    极目远望,皆是废墟,偶尔有几颗勉强钻出的野草,无力得趴着,毫无生气,还有许多未被掩埋的灵器,也都是是破烂不堪,无半点灵力波动。

    天空中的飞鸟,到了这里,翅膀扑腾陡然加快,不愿在此多逗留,更别谈落下。

    入眼皆是阴寒凄凉的景色。

    凛冽寒风在废墟中呼啸,如阵阵不甘的哭泣,又似厉鬼的嘶吼,令人不寒而栗。

    几人的心,跟着沉了下来,说不清的悲凉与压抑,紧紧环绕。连林宝,神色都肃穆了许多,一言不发。

    正走着,突然,江鱼目光一寒,人迅速倒向右侧,默情悄然入手,猛地插入地面!

    “叽”

    地面下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叫。

    江鱼面色冷峻,手中轻轻一挑,一只一尺来长的丑陋蝎子被带出地面。默情的一端已经将它穿透,绿色的血液四溅,落到的地面顿时黑了一块!难闻的酸味四处弥漫。

    那蝎子被江鱼举着,苦苦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江鱼嫌弃地将它甩向远方,谁知本该死透的蝎子,陡然摆动黑尾,一道黑色光芒,直取江鱼面门!

    江鱼眼角微缩,冷哼一声,默情闪过道道残影。

    叮…

    一根指头粗的黑色尖刺,撞在默情之上,失了再前的力道,徒然落在地上。

    林宝举起一块大石头,将那蝎子砸了个稀烂,拍拍手上的尘土,“这是什么蝎子,这么大个!还这么凶!”

    冷若初毕竟是师姐,又出自医药世家,见识远超两人,只瞄了一眼,就看出来路,“这是浊火蝎,算不上灵兽,性情也应没这么凶猛,想必是久居此地,受凶煞之气侵蚀,发生了变异。不过,它们一般是群居,怎会只碰到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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