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每天的工作也很忙，但是百忙中她仍是抽空回永际中学，教导话剧社的学弟和学妹戏剧。
当年学长和学姐教她，而她又教学弟学妹，这样才能够做到承传。
不过，每次她回母校，学弟和学妹们问得最多都是
“学姊，电视台的人事是不是很复杂”
“听说电视台有潜规则”
“听说一线花旦”
林凡终忍不住叫停。
“你们再问下去，今天不用上课。”
学弟和学妹真的静下来，林凡才继续说“舞台剧的场景布置的功能有限，故最能突出剧的重点就是台词，故舞台剧比电影和剧集更重视剧本，剧本不行，你的剧就完了，演员当然也很重要，因为在台上你们是不能叫停的。”
林凡又说了几个舞台剧和电视剧不同的地方，没多久，也到了下课的时间。
林凡笑笑道“我下个月才会再来，你们还有什么想问我”
其中17一个学妹举手。
“是不是舞台剧就不能演古装剧目”
“不是不能，但是很有困难。”
“但是我写了一个关于古装剧的剧本，那不就永远用不着吗学姐，你不是说剧本是一出剧的灵魂吗为何执行起来却不是这样”
“不论舞台剧或者剧集也要衡量成本这个因素。”
“即是所谓的创意不能无止境。”
林凡只是笑了一笑。
“成本的确是创意的止步站，不过，如果创意无限大，成本的确会像纸一样燃烧起来。”
“我觉得是梦想被熄灭了”
那个学妹扁着嘴咀。
林凡只是笑着看她的学妹，这种天真她也曾有过，以为只要有梦想，全世界也会成全你，没想到、最终是你去迁就全世界。
拍一些低成本的剧啦就算收视不好，也不会亏本。
拍时装剧啦容易替不同的公司卖广告。
当初拍惊艳时光的热情，随着事业的隐定也渐渐消息，工作上的升迁使她在制作方面也越来越保守，她不像秦升或学长，愿意任何时候也孤注一掷，她对制作的热情是不是也会消失最终和其他人一样把拍摄当成一份工作，不是一种兴趣呢
当林凡把现有的剧集都完成了，她忍不住问学长“其实以你的能力绝对能拍到叫好又叫座的剧，为什么你不愿意迎合观众”
“凡，人的一生要去迎合很多人，首先要迎合自己的父母，然后是女朋友，之后是你的上司，我觉得起码我拍摄的东西，我要保留自己的风格，怎么呀你拍小品剧拍到闷。”
“我知道观众是喜欢一些情节比较轻松的剧集，但是我”
“你想挑战你自己，是不是这样”
“我想拍古装剧。”
“你好像没有拍过。”
“我还想改拍古龙的武侠片。”
“超高难度挑战，有不少导演死在古龙这个两字，因为他的书是很难改，改动得大，喜欢原著的人会说你不尊重作者，不改动的话古龙的书又真的不能在萤幕上呈现，两难呀”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要拍就有些任性”
忽然，程崇济用力拍拍她的肩。
“还等什么去拍啦你给我剧本，然后我担保你去拍，趁现在年轻，你有任性的条件”
“但是”
“不要再但想做就要去做，再迟多几年，你未必有这种勇气。”
林凡点点头，花了几天去完成制作方案，然后让程崇济签名。
制作方案一递上去，萧尔海就要见她。
来到萧尔海的办公室，发现不止有他一个人，还有江枫桦和李嘉洛。
江枫桦对林凡打了个眼色，虽然林凡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对他点点头。
李嘉洛先是对林凡一笑，然后说“不要介意，其实我只是定期会抽查一些制作方案，尤其是未开拍的计划，我都会审查它的成本和营利能力，林导演，你向来拍剧也很懂得控制成本，故今次的制作方案我有些意外。”
林凡没想到李嘉洛会看到她的计划，不过她仍是想据理力争。
“我明白，拍古装片，成本大、效益少，但是古装片可以带给观众更多的新鲜感，甚至可以创造经典，萧氏以往也拍很多的金庸名著，出出剧也享誉亚洲，我们不能只拍时装剧，而放弃古装剧的市场。”
萧尔海想说话时，李嘉洛已开口。
“问题是我们不能只满足观众，我们还要满足股东，成本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比如说你那出梦断银城即使请了影后程展媚，也只是用了四千万，你现在要用五千万预算，我不能批这个项目。”
林凡仍是坚持。
360
“我明白，预算可能很昂贵，但是欢乐英雄这本书从来没有拍过，如果我们成功改编，这就是一个壮举，而且，萧氏绝对有能力可以拍得到这出剧集，为什么不去尝试”
“钱，就是不尝试的原因。”
李嘉洛一句就说明重点。
“林导演以往你总是将成本控制在一集四十万之内，我希望你可以继续你的风格。”
林凡终忍不住自己的不满。
“制作不能只看钱，那样是不长远，艺术不能只以钱来衡量。”
李嘉洛没有生气林凡的冒犯，反而语重心详的说“艺术可能是，但是萧氏是一间公司，尔海已经因为成本上涨受了很多压力，我希望你不要再在他的肩膀施压了”
林凡默然的走出萧尔海的办公室。
江枫桦忍不住说“行政总裁，你很大的气焰。”
“不是气焰，是和她讲道理。”
江枫桦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萧尔海却只看到林凡的坚持，和不能完成计划后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