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儿,可准备好了?”未时的烈阳,并不比午时薄弱多少。韩馥身穿一身,颇不适应的甲胄。满脸严肃的问询,他身边的黑衣小将。
韩馥戴着一顶锃亮的镔铁盔,身披银色鱼鳞甲,穿一袭深青色锦袍。全身上下加起来不下三十斤,再加上这好得,莫名其妙的炎日炽烤。他那张已经爬满抬头纹的沧桑老脸上,已是汗如雨下!
“孩儿已准备好!”韩行双手抱拳,铿锵答道。
“那好,走!”韩馥点点头,他这身甲胄忒重,呆在城头个把时辰,又把他热得够呛。他现在迫切的,想把这场勤王的开幕式演完。
兵权的易位,拜将的大戏,即将上演!
韩馥一声令下后,跟随在韩馥身边的一众武将谋臣,鱼贯着从邺城北城头走了下来,目的地就是那座,刚刚垒筑完成的拜将之台!
“公与,公子当真如你所说般神异?”韩家父子走在众人的最前面,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聪明人们,却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开口之人正是那,有一杆好笔杆子的陈琳陈孔璋。陈琳是将韩行那,“金甲神将杀人”事件传出去和调查出的关键人物。
他跟在韩馥身边,知道韩馥是个什么货色,也知道曾经的窝囊废韩行是个什么货色。所以当他接到韩馥命令,秘密调查冯夫人死因真相时,很自然的发现了此事,不同寻常的猫腻——
所有当事人都众口一词的强调,金甲神将存在的真实性。但对金甲神将具体的杀人过程,却都闪烁其词!
而后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个沾亲带故的熟人找上门,说情的说情,攀交情的攀交情。再加上连韩馥曾经的第一心腹马仔——腾野也加入其中行列后,陈琳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
于是他连夜找上了,他这小圈子里,跟他关系最好的沮授沮公与。
嗯,寻求场外援助。
沮授何等聪明之人,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真相,刨了个透透的!
再加上上午马厩之事,和下午火并之事。韩行这才算是入了他们的眼界。继而有了沮授、荀谌、辛评三人组团的,“导师考核团”…
“如今的公子,深不可测至极!其一言一行皆有其深意。我沮某虽自认聪明,在其面前却也是…”沮授到现在也不相信,韩行那boom的一声炸响,是传说中的仙术。但他不得不承认,韩行的套路确实多,他沮授自认也算是一老司机了,但显然,还是被韩行带沟里去了…
于是,服了。
毕竟韩行的综合实力评分,实在是太硬霸——要学问有学问,要心机有心机,要品貌有品貌,要器量有器量,要武力有武力,关键还有那数不清的底牌,太特么牛逼了…
“多说无益,你观这筑台之事。觉得我偌大一个冀州,可有第二人,能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将兵之能?”旁边的辛评插嘴了,他举了一个铁一样的事实,顿时把身边的诸位聪明人,都说服了。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这可是个统帅值点满了的恐怖人物,绝非浪得虚名!
……
空旷而广袤的平原之上,无数身披战甲,手执兵器的冀州兵士,整齐的伫立在一座,高三丈宽三丈拜将台下,将平原视野内填得满满当当。
他们早已是热得全身大汗了,但这种莫名伫立而成的拜将台,却似给了他们某种信念——
看吧,如此高台,只是人手一捧土,便筑造成了!
这座仓促垒筑而成的拜将台分三层,四周早已遍插上五色彩旗。此刻天朗气清,大风吹拂,云鳞飞扬!
与黑衣黑甲少年,记忆中的那一幕,何其相像!
韩行面无表情,一身黑衣黑甲的,迈着沉稳的步子,登上了这座,专属于他的拜将之台!
那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自负——
只有他才有资格称为将!只要有他在,那就必定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漫布广袤平原的所有士兵,都随着韩行这突兀的登台,而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在他们印象中,极为陌生的黑衣小将!
然而熟知内情,并已知道接下来故事的,众多“高管”们,却是显得颇不平静。
鞠义的目光含着敬仰,韩行自身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了这个,持才傲物的鞠刺儿头。
而现在官职还颇卑微的张郃,却是一副凝重之态。他并不傻,刚才那一系列指挥三万大军,如臂使指而筑台之人,他绝不相信是韩馥,而应是另有高人!
而这个高人,很可能就是现在这个,登上这座高台之人!
而沮授等一众谋士圈之人,同样是带着某种期盼,看向了这个,如彗星般一夜崛起的,恐怖少年主公!
他们是这乱世中的一群恶狼,只会服从于,比他们更恶的狼王!
而现在,狼王已现!
“今日,本官拜我儿韩独行,为我军上将!掌管我军一切兵马!”韩馥一身银光甲胄,亲自手捧上将虎符,拾阶而上,双手将锦盒盛装的虎符,奉向钢铁般伫立于,拜将台上的少年将军手中。
韩行接过锦盒,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他前世最熟悉的东西,听着周遭已渐渐泛起的议论。
猛地!他单手托起锦盒!
他既然重活一世,那他就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兵仙战神!
豪言壮语乍现,还是那言出必行的誓言!
“今日我韩行为冀州军上将!统领冀州所有兵马!尔等皆是我韩行手下之兵!我之将旗不倒,我冀州军就在!我之将令一出,违者定斩不饶!我为胜利而来,我必战无不胜!”
我为胜利而来,我必战无不胜!
三国的序幕已拉开,它注定比楚汉争霸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