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眼看着森宇集团的案子就要开庭了,舒念作为公司法人将要承担一切责任。
她本来可以委托警方帮她找律师辩护的,毕竟她很清楚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又一次被顾景卓利用陷害了。
可傅斯彦已经断了她要找律师的这条路,没人会来给她辩护,现在她就只能被关在派出所的牢房里等待开庭给她定罪宣判。
一想到自己将要被定罪判刑,不能再回到父亲和孩子的身边,被关在牢房里的舒念只能日夜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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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
傅氏集团顶层,阿峰走进办公室,带着一种小心的口吻向傅斯彦汇报道:
“还有一天就要开庭了,律师说,森宇集团涉嫌多种非法渠道的集资和洗钱,而且涉及金额巨大,所以太太作为公司法人一旦被定罪判刑的话,至少,要判十年以上。”
听到阿峰后面这句话,办公桌前正在签署文件的傅斯彦手握的笔尖一顿。
十年,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来说,该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尤其是对于曾经在精神病院里被关了三年,已经遭遇过那么多伤害和折磨的她来说,无疑是又回到了一个比那三年更黑暗更冰冷的地狱里!
暗沉的想着这些,傅斯彦默默捏紧了手里的钢笔,手背和额头的青筋不自觉的暴起,天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爱恨纠结的挣扎。
一个声音在内心劝他:放过她吧,她不过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而已。
但另一个声音却愤怒的告诉他:她欺骗你辜负你抛弃你,不值得你再心软,她伤害你,就应该得到惩罚!
“总裁~”
“马上给我订机票!”当阿峰小心翼翼的再开口时,傅斯彦突然冷声决定道:“通知纽约分公司那边,跟美国凯尔的合作,我亲自去谈!”
傅斯彦决定着,就面色冷沉的起身朝外走去。
见主子这时候突然要出国,阿峰只能认为主子的意思是决定要让太太坐牢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峰也只好一边拿起电话订机票一边跟上了傅斯彦离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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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几个小时过去,
被关在看守所里的舒念度秒如年,她面色苍白的坐在冰冷的硬板床上,仰着头,透过面前高高的墙壁最上端那个小窗口看着外面的世界。
眼见着窗外的夜深渐沉,她的心也跟着渐渐沉入绝望的谷底,明天就要开庭了,等待她的又将是一段怎样漫长而黑暗的时光?
如果她真的回不去了,程管家会一直照顾爸爸么?
还有睿睿,他才几个月大就失去了妈妈,他会不会每天哭着找她,他还那么小,爸爸和程管家能不能帮她照顾好睿睿?
“睿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好想再抱抱你,睿睿……”舒念悲伤的喃喃着,一想到孩子就心似刀绞泪如雨下,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与心碎。
踏、踏、踏……
突然,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在这样充满无助而寂静的深夜里,那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格外抓紧了舒念的心!
有人来了?会是谁?
听到那渐渐走近的脚步声,舒念顿时停止了悲伤的哭泣,起身快速走到铁门前。
从那有力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是穿着皮鞋的男人走过来,会是他么?
直到这一刻,舒念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还对某个人抱着一种侥幸与期待,也许他只是跟她赌气,不会真的狠下心看她坐牢的。
默默给自己最后一份期待,舒念于是踮起脚尖,双手把着贴门上的栏杆,睁大眼睛盯着门外,直到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渐渐来到了她的门前停住。
舒念睁大眼睛看向门外停下的人,于是前一秒心中最后那一丝期盼彻底破灭,因为她看到此刻门外停下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只见对方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士,他脚踩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身穿一袭笔挺的藏蓝色西装,左手提着一只公文包。
利落的平头,俊朗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眼镜,浑身透着一种刚正凛然且儒雅内敛的气质。
“你就是舒念吧?”略显浑厚而磁性的嗓音随之对铁门内的舒念开了口。
“我,我是。”舒念愣愣的回道,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可对方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还是在这深夜里来到派出所牢房中找她?
看到舒念大大的眼眸里溢满了困惑,铁门外的男人于是报上了自己的大名和身份:“我叫占绍北,是你的律师!”
“律师?!”
听到对方的身份,舒念顿时眼前一亮,震惊的有些难以置信,“你,你真的是我的律师?”
“是的舒小姐,我是受你父亲的委托,特地从英国赶过来给你做辩护律师的,我来这只是要告诉你,明天法庭上不用紧张,一切有我!”
占绍北硬朗的面孔上一片刚正凛然的坚定,一句充满自信的“一切有我!”顿时让舒念几分钟前还充满无助的内心突然重燃希望。
虽然她也不确定这位占律师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帮她打赢这场官司,可对方也说了是受她父亲的委托,谁都可能害她,唯独父亲不可能,这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于是舒念便满怀期待与感激的对占绍北道:“那就先谢谢占律师了,明天,一切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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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
纽约:
“总裁,刚刚得到消息!”
纽约分公司,傅斯彦刚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就见随行助理阿峰行色匆匆的过来向他汇报:“张律师说,太太那边已经有律师为她辩护了!”
“什么?”闻言,傅斯彦顿时诧异的停下了脚步。
其实,他这时候决定来美国,并不是真的要不管她了,相反,他却在飞机抵达纽约的第一时刻给他公司御用的金牌律师亲自打去电话,要律师今天去为舒念辩护。
毕竟关于森宇集团背后的黑幕他比谁都更清楚,种种证据他也早都交给了律师,让他的律师去为舒念辩护是百分百的胜算,不管他也特地嘱咐过张律师,不要让舒念知道是他给她找的律师。
可阿峰此刻却告诉他:“总裁,太太拒绝了张律师,她执意要用那个主动去为她辩护的律师。”
“那个律师什么来头?”傅斯彦拧紧眉头问,他并不认为还会有谁比他的御用律师更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