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轮眼是忍界传奇级别的血继限界,汇聚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滋生了无数窥探者,似乎只要开了这个外挂就能所向披靡。
很多人都不知道,写轮眼的每一个勾玉,都是一份超越承受能力的痛。
宇智波家族的强大,从古至今的千年时光里,都是建立在超越常人的悲痛之上的。
幸子觉得如果她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她一定比任何人都容易觉醒写轮眼,甚至万花筒写轮眼。
也正因为如此,她很明白鼬的心情。
拿到中忍考试申请书之后,幸子就来到宇智波一族,族长富岳家中,单手抱着一袋水果。
宇智波富岳正好要出门,看到幸子过来,他笑得很和蔼。
“来找鼬的吧”
“嗯,好久没看到鼬哥哥了。”幸子乖乖点头。
“为什么要戴面罩”宇智波富岳感到好奇。
“牙掉了。”幸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去吧,鼬在他的房间里。”
宇智波富岳笑着走出大门,幸子走进屋内,看到“四四七”宇智波美琴正跪坐在榻榻米上擦桌子,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
“幸子,下次就不要带礼物了。”
佐助趴在旁边,摆弄着一堆积木,天真无邪,对一切茫然无知。
幸子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笑眯眯的对宇智波美琴打招呼“美琴阿姨,一直以来君麻吕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只是一点水果而已,让佐助多吃点,快点长高,成为了不起的忍者”
“那当然了我要成为哥哥那样了不起的忍者”
佐助傲娇的扬起脖子,眼中的开心和骄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宇智波美琴掩嘴直笑,幸子把水果放到桌子旁,笑着说道“我去看看鼬哥哥。”
“嗯,中午一起吃饭啊。”
“不用了”
幸子弯弯的笑眼消失在门后,她缓步穿过走廊,来到鼬的门口,敲了敲门。
脚步声响起,鼬面色平静的拉开门,低头看着幸子“好久不见。”
鼬跟两个月前相比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深蓝色的上衣和裤子,头发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松垮垮的束成一束垂在脑后,脸上也没有明显的颓色。
“嗯,两个月了。”幸子摘下面罩,笑眯眯的轻声说道。
鼬转身走回屋内席地而坐,幸子走进屋把门关好,走到鼬对面盘膝坐下。
幸子几乎从来不用跪坐,即便穿着裙子,鼬很了解这一点。
“鹿久老师说,你现在是医疗忍者。”
“实习中,偶尔帮忙治疗,还不算真正的医疗忍者,我现在在医疗大楼里跟着秋医生学习,秋医生很喜欢饲养动物,有很多有趣的研究项目。”
“为什么要做医疗忍者”鼬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女孩。
“因为不了解,所以觉得很厉害。”
“这算什么”
鼬对这个敷衍的回答感到无语,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幸子的左手臂上,忍不住问道“你的手,真的治不好了吗”
“能治好的人不多,可惜都不在木叶村,放心吧,我不可能一辈子做个残废,”幸子把左手臂搁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的说“写轮眼开到三勾玉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鼬居然平静的嗯了一声。
如果鼬突然沉默,或者流露出痛苦,幸子还能顺理成章的说些开导的话,或者故作不经意的让鼬知道有人在关心他。
可是“嗯”一声幸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鼬在拒绝交流。
幸子那一对好看的眉毛立刻变成高低眉,表情怪异的打量着鼬“我说啊,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倾诉的话吗失去伙伴很痛苦吧”
听到这句话,鼬的脸上果然闪过一丝沉痛,皱眉不语。
再怎么懂事,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
“对不起,我想说的其实不是这句”幸子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好像在幸灾乐祸一样。
“谢谢你,幸子。”
沉默许久之后,说出这句话的鼬,已经泪流满面,猩红的双眼旋转浮现三个黑色小勾,被泪水淹没。
“幸好,你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幸子怔怔的看着鼬坐在对面哭着微笑,或是微笑着哭。
她感到莫名的窒息,心里像是塞了一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中忍考试,你和我一组,”幸子岔开话题,掏出自己的中忍考试申请书,犹豫片刻,还是把提前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宇智波一族拥有把悲痛转化为力量的天赋,真好。”
鼬低下头,两侧长长的头发垂下,泪水滴落在榻榻米上,渗透下去。
到最后,幸子也没能再多说一句话。
离开宇智波族地,幸子唉声叹气的打包了两份一乐拉面,去木叶医院探望英助。
英助比幸子想象中更加颓然,似乎无法从失去同伴的伤痛中走出来,整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一只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脑袋上也缠着纱布。
幸子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斗,她不禁想到,如果她没有退出小组去当医疗忍者,死的会不会是她。
把食盒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幸子默然拉过椅子坐下。
“我太弱了你知道吗,心子死了以后,我偶尔会感到庆幸,庆幸你离开了小组,我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太卑鄙了。”
英助痛苦的咬牙说出这句话之后,肩膀颤抖着哭了。
脑海里鼬的模样和英助重合,两个人的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幸子寂静的心房,这一瞬,幸子觉得自己和这两个人隔了十分遥远的距离。
远得像是两个世界。
她知道失去生命的痛,那是怎样一种痛,但也只是知道而已。
经历过伤痛的人会真正成长,她似乎被丢在角落里,突然变得茫然
所有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没了说出口的必要。
幸子起身单手附在英助的腿上,绿色查克拉腾然迸发,笼罩了打满石膏的腿,她就这么静静地替英助治疗,直到查克拉几乎耗尽。
英助早已身心疲倦的沉睡过去,稚气未脱的脸上挂满泪珠。
幸子悄然离开,以双手插兜的姿势漫无目的的走在河边,穿过看热闹的人群,静静地望着练习踩水的小君麻吕。
如果君麻吕死了,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悲伤难过的痛哭还是大脑放空的发呆抑或是瞬间变得冷血无情想要毁灭世界
幸子看着河面上那个小脸坚决的孩子,她发现自己完全想象不了。
君麻吕无意间看到人群中那个白发飘飘,蒙着面罩的女孩子,小脸顿时露出惊喜,一个站不稳就“扑通”一声掉进河水中。
幸子想也不想就从河边跳下,在围观众人的惊呼声中钻进水里把君麻吕捞出来,单手提着,几个凌空踩步回到草坡上。
君麻吕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呕出一口水,咧开嘴双目闪亮的望着姐姐“嘿嘿,又失败了”
幸子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她摘下面罩捏了捏君麻吕的脸蛋。
这时,一直在岸边等候的鸣人火急火燎的奔过来,似乎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小脸苍白的打量着君麻吕。
“你们两个中午想吃什么”幸子望着两个小孩子,眼中满含笑意。
“猪排饭和蛋烧”
“我想吃蛋糕”
“好,回家吧。”
幸子和君麻吕浑身湿答答的,她抬起右手,掌心刮起一阵旋风,旋风扩大笼罩了二人,在精确的查克拉控制之下,短短十几秒,就风干了两个人的衣服。
围观者最初只是惊03叹君麻吕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居然会踩水,后来又被突然冒出来的白发小女孩凌空奔跑所震惊,紧接着又被查克拉的精确控制所震撼,那样随意的一招,居然出自一个小孩子
直到三个小孩子手拉手离去,围观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望着三个孩子离去的背影。
河边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木叶高层的耳朵里。
几乎同时,木叶村口口相传,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两个孩子的名字,议论中甚至牵扯到第三个人“狐妖小鬼”,和第四个人“旗木卡卡西”。
在赞叹旗木家兄弟三人都是天才之后,总会露出厌恶的神情,提起那个金发的“狐妖小鬼”,并理所当然的质疑幸子姐弟俩是不是跟狐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否则怎么可能都是天才。
流言蜚语点燃了人们的热情,给平淡无趣的生活增添了色彩,木叶村总是这么生机勃勃,宽和的滋养着一切。
团藏在昏暗的地下抿嘴冷笑,三代在明亮宽敞的火影大楼里皱眉无视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