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你想听哪个?”一大清早,咸鱼便在餐厅拦住了正准备吃早饭的石泉和艾琳娜。
“不急,边吃边说。”石泉示意一瘸一拐的咸鱼找地方坐好,“你吃什么?”
“油条豆浆小笼包全都要”咸鱼一点儿都不客气,只不过说完才注意到自家老板压根没问他。
“就按咸鱼说的吧!”艾琳娜别的汉语听不太懂,但各种吃的绝对不会听错。
石泉一手端着油条小笼包子,一手拎着三份儿袋装豆浆回来,一边坐下一边问道,“说说吧,什么坏消息?”
“昨晚我和阿萨克他们一起连夜审了一批俘虏”咸鱼一口咬掉半根儿油条,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条散货船的船长大副二副之类的基本全都被炸死了,机工也没活下来几个。剩下的那九十多号人基本上都是水手和安保人员。”
“这算什么坏消息?”艾琳娜不明所以的问道。
“坏消息就是活下来的这些水手和安保人员”咸鱼咽下嘴里的食物,“这些人里有大概人左右来自那条打捞船,而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抢夺平头哥号破冰船。”
“噗!咳!咳咳刚好经过的大伊万闻言喷出一口豆浆,随后被呛得脸色通红。
“你说什么?抢夺破冰船?”石泉呆滞的问道,“谁给它们的自信?”
“那座舰炮”咸鱼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仍在咳嗽的大伊万,“我问过苗船长,正常情况下,有那座舰炮在想要劫持任何一条民船都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哪怕东南亚那位霍强盗的走私船都不是太难。”
“正常人谁会想到在破冰船上装一座毫米的舰炮?”大伊万总算喘匀了气儿,拉着睡眼惺忪的娜莎一屁股坐在了石泉的对面,探手从石泉的盘子里拿走一根油条撕开分给了娜莎一半儿,“而且你的破冰船本身就不正常。”
“这就是你说的坏消息?”艾琳娜朝咸鱼问道。
“接下来才是坏消息”
一晚上没睡的咸鱼打着哈欠说道,“在我们的第二轮炮击结束之后,那些安保人员就用卫星电话通知了在澳大利亚东部海域作业的捕鲸船,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小心了,那两条归宅号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而且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手段。”
在座的众人里,除了石泉之外,其余人闻言纷纷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个坏消息。如果让对方提前有了准备,再想用舰炮打埋伏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倒是觉得不用太担心”
石泉边吃边说道,“能扛得住舰炮对我们产生危险的不多,军舰、潜艇、或者射程够远的武器以及高速固定翼飞机。这些条件随便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定的,所以那两艘捕鲸船的船长只要脑子还正常,大概率不会过来找麻烦。”
“说说好消息是什么?”艾琳娜催促道。
“好消息就是,被我们俘虏的安保人员基本上是那艘打捞船的所有守备力量,而那条打捞船现在就在菲猴海附近作业。”
咸鱼目光灼灼的看着石泉,“老板,我们要不要去好那条打捞船亲热亲热?”
“拔刀相助”大伊万纠正道,“这叫拔刀相助,咸鱼,你该和尤里学习学习你们华夏的传统文化了。”
说道这里,大伊万转过头憨笑着怂恿道,“尤里,我们去拔一刀怎么样?”
“先熬过西风带再琢磨这些吧”石泉懒得搭理这俩暴力分子,现在离着赤道都还有死老远的距离呢,就算想去找那艘打捞船的麻烦,估计等他们到了,对方也早就已经跑路了。
吃过早饭,咸鱼抱着猫回房间补觉,至于船舱里的那些俘虏,倒是不用担心,有阿萨克安排的水手照顾着,它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甚至因为咸鱼玩的花活,它们被铐起来的姿势简直是怎么拧巴怎么来。别说现在破冰船摇晃的厉害,就算是在陆地上,那些俘虏想爬起来都费劲。
还没等石泉和艾琳娜从封闭船舱里离开,无线电频道里突然响起了张大副的呼叫,“小石头,来驾驶台。”
那两艘捕鲸船该不会真的追过来了吧?除了补觉的咸鱼,刚刚从餐厅分开的众人不约而同的从全船各个楼层跑到了最顶上的驾驶台。
“张叔,咋的了?”
石泉急赤白脸的问道,而他的身后,艾琳娜已经先一步抢占了舰炮火控位,看她那摩拳擦掌的样子,明摆着是想弥补下昨天晚上没能参与拔刀相助行动的遗憾。
张大副看热闹似的扫了眼艾琳娜,这才抬手指着左前方的海面笑着解释道,“那边飘着一艘救生艇,看样子上面应该还有人活着。”
“艾琳娜,救生艇,用不上那个。”石泉招呼了一句,这才举起了望远镜。只见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艘橘红色的救生艇正被海浪一次次的抛起,又一次次的摔在海面上。在救生艇头顶的舱门口,正有个人影用小镜子反射着太阳光给破冰船打着信号。
“能帮就帮一把”石泉转头朝身后看热闹的大伊万说道,“那些水手们不是在补觉就是在看守俘虏,所以招呼咱们的人守好甲板,看看这些人什么来路。”
大伊万咧着大嘴比出个的手势,第一个离开了驾驶台。破冰船降低船速,调转方向缓缓接近着那艘飘飘荡荡的救生艇。
离得近了,石泉也看的越发清晰,这艘救生艇和破冰船尾部甲板挂的那两艘极为类似,都是全密封结构,但让他意外的是,这艘救生艇的顶壳上却被撕开了一个恐怖的大洞。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从这大洞里泼出来的海水。
破冰船缓缓降低船速,随后船用吊机延伸出海面,经救生艇连同里面的海南幸存者一起拎到了被大伊万等人持枪守卫的甲板上。
“你们可以出来了,举起手,动作不要太快。”刘小野拿着昨晚上咸鱼指挥俘虏的大红色高音喇叭,用英语喊道。
几近变形的舱门从里往外打开,随后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举着手跌跌撞撞的爬出救生艇,动作熟练的趴在甲板上用双手抱住了后脑勺。这还没完,救生艇里紧接着钻出来一个看起来活蹦乱跳的黑人小伙儿以及一男四女五个年轻的白人。
这些人在见到周围举着枪瞄准他们的男男女女之后,先是短暂的呆滞片刻,等回过神儿来,赶紧学着第一位胡子男人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板上。
“救生艇里还有一个人,他快不行了。”胡子男回头看了眼同伴,重新趴好急迫的喊道。
石泉使了个眼色,何天雷打开手枪保险小心翼翼的钻进救生艇,其余人则相互配合着先把这些遇难者用手铐反剪着手铐住。
在这过程中,有两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女孩儿一直在用他们听不懂的话喊着什么,被铐住的时候还试图挣扎着拒绝。不过这些小小的不满在艾琳娜赏了她们一人一个大耳刮子之后,便不出所料的消停下来。
“这个人情况有点儿严重”
何天雷从船舱里抱出个已经昏迷的白人女孩儿,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大腿上还贯穿着一根足有半米多长的金属残片。暗红色的血液浸染了胡乱包扎的纱布,将救生艇里残存的海水都染成了红色。
“小野,初晴姐”石泉招呼了一句,两位医生立刻带着何天雷直奔治疗室。
“雷子,等下把咸鱼喊起来去会议室,然后你守在医疗室。”石泉对着手台招呼一句,亲自押送着胡子男往船舱里走。
带着这七位男女进入会议室坐好,咸鱼也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示意他坐在这七个人对面,石泉将佩枪放在桌子上,“问问他们什么情况。”
一番沟通,咸鱼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指着坐在对面的胡子男说道,“他是一个反捕鲸组织的成员,黑哥们儿是澳大利亚一家电视台的摄影师。剩下的那些年轻人都是参与反捕鲸活动的各国留学生,他说还有个受伤的,是那个黑哥们儿的同事,一个记者。”
不等石泉发问,咸鱼继续说道,“据他们说,两天前他们搭乘反捕鲸组织的远洋渔船在阻挡一艘捕鲸船的时候被对方击沉了,整条船上多人只有他们几个活了下来。”
石泉等人面面相觑,这特么都不用猜,肯定是碰上那条被他们送进海底的散货船了。
“问问他,那条船是怎么击沉他们的,另外需要我们做些什么。”石泉饶有兴致的说道。
再次沟通之后,咸鱼打了个哈欠转述道,“有胡子的叫麦克斯,是那条远洋渔船的水手,他说是被对方用舰炮击沉的,而且当时很多落水的人都被对方射杀了。”
“这可有意思了”石泉等人古怪的面色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只要把这几个人活着带回去,肯定又是个大新闻。
可就在这个时候,艾琳娜却是突然起身走到了刚刚被她抽了一巴掌的雀斑女孩儿面前,薅着对方的头发抬手又是“啪啪”两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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