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宫谋正文卷第三百三十九章渐渐浮出虚弱的璟婳看见新来的丫鬟,总觉得像是抛弃了兰心,挣扎着让她们走,“你们走,走~”
四宝哪儿敢刺激娘娘,赶紧催着丫鬟们出去,“都走走,快快。”
“娘娘,您别急。”四宝说道。
璟婳还是那句:“找到兰心了没?苏大人呢?”
兰心……
四宝嗫喏着踌躇不语。
“到底怎么了?说!”璟婳试图起身。
四宝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娘娘慢点儿。”
嘉庆便走了进来。
“婳儿。”嘉庆看起来憔悴不少,眼睛里的红血丝无不在显示这一夜的煎熬。
璟婳看见嘉庆的一瞬,所有的委屈、害怕、愤懑齐齐涌了上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啪的滴落在锦被上,嘉庆心疼的赶紧环着她,“不怕不怕!朕在。”
璟婳啜泣不止,逐渐哭的心气难宁。
嘉庆生怕璟婳有什么意外,一直安抚着璟婳,“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皇上,派人找到兰心了吗?”璟婳抬着挂满泪痕的眼睛看向嘉庆。
嘉庆知道这事情不告诉璟婳,她是不会罢休的,便斟酌再三,道:“兰心,她死了。”
璟婳像是不断的在扒开伤口,看向四宝,质问道:“你告诉本宫,她到底怎么死的?”
四宝看了看嘉庆,几欲想走。
嘉庆只得暗暗点头,“说吧。”
四宝得了令,才敢说道:“奴才是在山坳处找到兰心姑娘的,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那是受了极大的屈辱和苦痛的惨状。”越说越激动,四宝噗通跪地,恳求道:“娘娘,兰心死的冤枉!求皇上和娘娘一定要为兰心伸冤!不然,这可真是寒了她的心呐~”
嘉庆锁着眉,看起来愁绪不展。
璟婳知道四宝这么说,那兰心真实的情况定是比说的凄惨百倍,这如何让璟婳安下心来,她看着嘉庆,不容拒绝道:“皇上,兰心是臣妾的侍婢,更是臣妾的救命恩人。如今兰心惨死,臣妾必要为她讨个说法。还请皇上恩准!”
嘉庆深知此事对璟婳的打击,若没有兰心支撑的那几个时辰,只怕璟婳凶多吉少了,便安慰璟婳道:“婳儿放心,朕已经让方恒着手去调查了。定要为兰心鸣冤。”
璟婳这才颤抖着身子谢恩,“多谢皇上。”
“四宝,你下去吧。”嘉庆吩咐道。
四宝退了出去之后,嘉庆慢慢的扶着璟婳躺下,“你这身子也要静养,不宜走动。”
璟婳心头一点儿也平静不了,“苏大人呢?他替婳儿挡了一剑,可有性命之危?”这两个人都是璟婳此刻最关心所在。
嘉庆长舒了一口气,“苏清受了剑伤,已经找了大夫在看。说是没有伤到要害,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仔细养着总是好的。”
不幸中的万幸。
嘉庆这边刚刚安抚好璟婳,便去了见了方恒。
“臣参见皇上。”方恒面色凝重,看起来着实心有戚戚。
嘉庆冷色看他,“这扬州城你管理的倒是真好!”
方恒那七上八下的心听到嘉庆的话真是如同堕入了冰窖,恨不得立刻跪地求死,“臣罪该万死!”
嘉庆冷哼一声,那眼里的寒光都快射穿了方恒,“若是皇贵妃娘娘有个万一,你可不止罪该万死了!”
方恒忙点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娘娘在臣管辖范围内出了事,无论怎么样,都是臣的失职,承担罪责那都是轻的主要是让娘娘受了惊,臣真是惶恐至极~~”
“调查了没?到底是什么人要下如此狠手?”嘉庆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问道。
方恒自知此事重大,一瞬也不敢分心,稳了稳心神,说道:“臣派了人去查了,确实有点儿消息。”
嘉庆显然对于“有点儿消息”不甚满意。
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说!”
方恒便回禀道:“那伙匪徒也查了个遍,确实都不是扬州人氏,不过,他们和扬州渊源倒也不是丝毫未有。”
嘉庆继续问道:“你仔细说来!”
“是!皇上。”方恒在脑海中大致捋了捋思路,继续说道:“这为首的人被唤小爷,手下最凶狠的就是麻七。这伙匪徒原是驻扎在扬州城北侧的蛮风山,起名就叫蛮风寨,与扬州城只隔了一座山的距离。要说这蛮风寨啊,一开始是杨褚为大当家,麻七在干活这方面那是最得力的助手,主打打家劫舍,施舍穷人。后来,杨褚病逝,所有产业便交给了自小不受重视的杨恪勇,也就是四宝公公说的小爷。”
“杨恪勇?”嘉庆絮道。
“是,皇上。这杨恪勇好勇斗狠,经常与人比武,说是武痴更合适些。”方恒想起这个心头大患,恨不得剖析他的十八代祖宗。
“然后呢?”嘉庆听得有些头疼,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方恒赶紧端了杯水,“皇上请用。”
“后来,杨恪勇同时也做起了护送押送的生意。凡是这一带的,都很清楚。”方恒说道。
嘉庆真是前脚夸完扬州城,后面就给他们一顿教训。
“既然是做护送押送的声音,他们怎么会伤害璟婳?这是从茶园那儿起的头,可不止教训那么简单,是明摆着的赶尽杀绝。”嘉庆敲打着方恒。
方恒只得不住点头:“是是是,皇上说得对。这个臣也查了,只能从存活匪徒里知道此事与宫里有关……”
宫里?
宫里能有什么关系?
“与宫里有什么关系?”嘉庆百思不得其解,这如何又与宫里扯上关系。
方恒小心翼翼便拿了一块玉佩说道:“皇上,您看。”
嘉庆没有特别在意,可看到玉佩的那一瞬,惊讶无比。
嘉庆有那么一刻的出神,这怎么可能?
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一般,说道:“查!一定要彻查!其他的你让手下去查,这块玉佩,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包括婳皇贵妃娘娘都不能知晓。明白吗?”
他不止一次想要握紧拳头,可怎么握都觉得无力;怎么握都觉得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