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龙气被那个印记影响,脑子也乱,还没想起来是谁,那个身影一闪,已经不见了。
我一愣,怕是程狗他们,立马追着过去,没走几步,周围四通八达都是步径,有花有树一挡,找不见了。
我皱起眉头,虽然失望,可现在争分夺秒,必须得果断,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奔着龙母山去找龙气,身后丑明神留下的这个抓痕,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背着是夜长梦多,拖严重了,更干不成事。
可惜这一次,白藿香没一起来。
往前走几步,就听见后头呼啦一声响,数不清的人从拒龙墙附近涌了过来“往里找!”
这一吵嚷,房舍里也惊动出来了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我立马躲在了一块界碑石后面,留心一看,不愧是传说之中天柱的所在地,触目所及,浓浓淡淡,全是神气,哪一个修为都不低。
他们看见来人搜捕,议论了起来“怎么,谁闯到这里来了,这么大的动静?”
“说是被贬谪的主神——四相局的事儿,你们没听说?”
“嚯,九尾狐?别说,那一位是个爆裂脾气,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不过,它来做什么?”
“不是——我听说,敕神印神君。”
有人倒吸冷气“那怎么可能?敕神印神君,那是龙族龙牧出身——他进不了这个墙。”
“一般的龙族,是进不来,可那位,是普通的龙族吗?”
“没错,当年敕神印和九州鼎的大事,你们都忘了?”
敕神印,九州鼎?
我心里一动,这里的居民,似乎对当年敕神印神君被贬谪的事情,知道的都挺清楚。
是不是可以打探打探,问点什么关于天河主的线索?
但刚想到这,说话的那个就被拦住了“还敢提那件事儿,你几个胆子,忘了是怎么上这里来的了?”
那几个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一灰,人人自危,都不再往下说了。
不过,还有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来了一句“敕神印神君当年镇压了谁都镇压不了的祟,那是救了三界,功在千秋,有这种大功德,有免死金牌也不为过,凭什么后来被镇压?”
“你知道什么?事情没有祟那么简单,敕神印神君的骨头,藏着……”
我心里一动,骨头?
“哗啦啦”,正这个时候,前来追捕的明神来了,挤眼睛那个就在其中,很有些气急败坏“那个家伙身上带着追龙印,你们谁看见了?”
那些神灵纷纷摇头“没有没有。”
寅明神立刻说道“谁要是发现了,戴罪立功,许他出岛!”
这一下,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神灵几乎都沸腾了起来“当真?”
寅明神挤着眼睛“自然当真!”
戴罪——在这里居住的神灵,是被贬谪到这里来的?
这下麻烦了,身后那个追龙印不住的发亮,一出去扎眼,就得群起而攻之。
刚才也用了法子来尝试——可那个光出奇,什么东西都遮不住,总能透出来。
打架倒是不妨事,只是一来浪费时间,二来,这里都是神灵,一旦出现了伤亡,又要牵扯上新的因果,不值。
最省事儿的法子,就是把这个追魂印给盖住,从这里悄悄潜入到了龙母山的山脚下。
可这地方的房舍,神灵都不少,路途遥远,也还没跟潇湘他们会合,别生了什么枝节。
潇湘说要找她最后一个小环,也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了。
夏家仙师,又被关在哪里?
我虽然没见过夏家仙师,不过水百羽冒充过他,长相我还记得,打眼一看,人群之中,并没有他。
我悄无声息的绕过了房舍,顺着房脊,一路往山脚下赶,越过了一半的路程,喘息开始剧烈了起来,不得不在房脊上休息了一下——不光是那个能蚕食龙气的追龙印,整个蜜陀岛,可以说就是个锁龙岛,对龙族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身体受到的影响极大。
潇湘,也在承受这种痛苦吗?
这个阵法让人抓心挠肺的烦躁,恨不得立刻从这里离开,我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要是雷季赶紧到来就好了,雷祖前来帮忙,一劈一个准儿,那得多省事儿。
正寻思着呢,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是——李北斗!”
坏了,我心里一沉,头昏脑涨之中,斩须刀就要出鞘,但是金龙气一起,忽然反应了过来,说话的声音,我是不是听过?
仔细一看,是个青年男人,仰头看着我,十分惊喜。
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金灵龙王?”
那青年男人更激动了,点头一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
金灵龙王是神族父亲,人类母亲,他的神位,四舍五入,算是我封的——他妈死的惨,自己还差点亲手杀了爹。
“你怎么上这里来了?”
我们俩,算是异口同声。
原来,金灵龙王被我敕封,继承了自己父亲的神位,成了那个山的山神之后,功绩不错,受到了地方山神的赏赐——因为他到底还有一半人的骨血,所以特地给了他朱批,容许他上龙母山来粘一粘龙气。
“你来的好险,”金灵龙王连忙说道“这地方卧虎藏龙,机关重重,现如今,十二明神都在找你,可是凶多吉少哇——我听说,没有朱批的龙族闯入,死无葬身之地!”
我苦笑“要是可以不来,我自然不会来——跟每一次一样,我没得选。”
金灵龙王叹了口气“我说也是,不过,你放心,我欠你天大的恩情,这一次,粉身碎骨,也一定帮你!”
平时我这运气,遇上敌人的时候多,遇上朋友的时候少,这次运气还真不错。
说起来,刚才帮我的,和之前看到的熟悉身影,是他吗?
一问之下,我有些失望,不是。
不过金灵龙王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日子了,我接着就问“我跟你打听个人——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有个叫夏季常的?”
金灵龙王皱起了眉头“夏季常……”
他脸色忽然一变“前一阵子,听说消亡了一个姓夏的,莫非是他?”
我心里一沉,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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