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的梦被于晓彨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火虽然灭了,不过他的心还是热的,很多时候我们一味的强调做事,最终遗漏了做人的基本准则。唐龙的底线就是做人一定要成功,他坚信人品好,人脉才好,人脉好啦,离成功也就不远啦。
作为一个管理人员他必须具备自我疗伤的技能,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治愈的话,何以疗慰他人。唐龙很快就从低矮的山谷中爬了出来,要想在家族中获得一席之位,那就必须将朝阳厂干到业界的前三。如果没有张厂长的涉足,他早早的就完成了这个指标;如果没有胡须佬的干预,他也不可能沦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要想成功,就必须突破这层障碍,权力是保障胜利的唯一途径。如今的他深深地领悟到伟人所说的那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他转身朝胡须佬的办公室走去,他得重新和他谈判一次,要么干,要么走人。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胡须佬惊讶的看着他。
“我发觉我应该找你聊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否则我就拜拜,不再管朝阳厂的事。”唐龙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摊牌,李羽新都成千万富翁了,我还给你打什么工?
胡须佬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唐龙撒手不管,他还真没人替位上阵。于是,胡须佬将那张绷得很紧的脸缓缓地松弛下来,说“唐龙,这里没有外人,你大可放心的讲,我们不要闪烁其词,干脆来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有必要打一架怎么样?”
“打架就算了,再说你会武功吗?”一向恭敬的唐龙变得犀利起来,而这种霸气正是胡须佬想要看到的,他似乎燃起了斗志,怎么着也得跟唐龙对上两招。
手痒的胡须佬不露声息的一招突袭,直接朝唐龙的面门袭去,唐龙惊怔的看着他,本能地向后退去,脚步连点地面逃过了胡须佬的虎形拳。
“喂,有你不打招呼就动手的吗?”此时的唐龙也不管老板吧老板,开口就怼上。
“你见过敌人说我要开枪了,你准备好了吗?”胡须佬经典的回怂。
“那你瞧好啦。”唐龙一个箭步,腾空一跃,半空中他将原本打击出去的冲拳变成肘击,将踢出的脚变成了屈膝压顶。空中的姿势极为优美,变幻也在瞬息之间,按照常理来说,胡须佬应该是没有可能躲得过他的连环攻击。
但是,胡须佬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动都懒得动一下,他用他厚厚的身板硬生生的接下了唐龙的招式。口中还一个劲呼道,“嘿嘿,不错”!
他似乎并没有受伤,反倒是唐龙被他那海绵肚给震飞了两三米,幸好唐龙的身形较为灵活,只见他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唐龙的脸上显出一丝茫然的措伤,按说这是他的必杀技,不应该这么轻易而举的被他化之如风。单从这点上看,胡须佬的体魄是够强健的,竟然是以硬博击,这不得不让唐龙为之一颤。
接下来,唐龙围着胡须佬一阵巧打,用上了以柔制柔的招数。胡须佬虽然用强硬扛了一招,可毕竟年岁在那,身体隐隐的还是有些吃不消。他在后面的招式上变换了打法,也学着太极八卦的步法穿着花、拐着弯的转悠起来,时不时的将唐龙所击发出来的力量一一的消减殆尽。
唐龙的妙招不断的展现在胡须佬的跟前,胡须佬见招拆招,不愧为一个深藏不露的隐世高手。他在拆解对方招式的同时,对唐龙的技艺也是大为赞赏,看样子唐家的拳法并不是传说中的那般不堪一击。
两人打到精妙之处自然是玩性大起,偌大的办公室成了他们斗武的场地,两人拳脚生风,喝声暴起,你来我往处,还伴有“小心花瓶”,“别摔了古董”的声音。
三五十回合过后,双方力道渐渐地减弱了,原先动作洒脱而麻溜的招式也变得迟缓起来,两人接着又过了十几招,皆因力不从心而连连摆手,口中直呼不行啦,停!
于是,双双偃旗息鼓,踹气如牛。
“唐龙,你这功夫是家传的吧?”胡须佬对其中的几个招式深表疑惑。
“当然是祖传的。”唐龙昂着头,很自豪的说道。只不过,他这一说之后又有些后悔啦,无意之间便坐实了他隐藏已久的身份。
“不对,你中间有几招根本就不是唐家拳里面的。”胡须佬倒没在意这些,他板正着脸很认真的论着拳法。
“牛犇钢脆的,连这个你也看出来了。”唐龙见他这般说,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无法掩饰,索性笑出声来。
“你直接说,是不是你们老唐家的?”胡须佬才懒得听他闲扯,他要的就是真相和答案。
“的确不是祖传的招式,这是我上次和李羽新交手中领悟到的几招。”唐龙瞒不过,只好说了实话。
“难怪不得,这几招才是你今天拳脚中最厉害的几招,也是最具有杀伤力的几招。好好用,一定会成为必杀技的。”对此,胡须佬大加赞赏。
“现在又不是冷兵器时代,我用这必杀技干嘛?”唐龙满不在乎的说道。
“防身呀,万一有需要咋办?”胡须佬来了个前提假设,这要是撞上了,就只能肉搏一场。
唐龙只是笑笑,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也没表示自己对必杀技的认可。他只是不明白,胡须佬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他眼神中带有几分惑魅的神态,当胡须佬看见他这般眼神时瞬间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于是,胡须佬拉着他的手走向茶几旁的坐椅,示意他先行坐下,唐龙也不谦让,自顾着在椅上一靠,算是缓解刚才的乏气。
“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吧?”胡须佬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对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唐龙顺着他的话问道。
“还记得上次你与李羽新在夜里比武的事吗?”胡须佬顺带提醒道。
“怎么,这也被你发现啦?”唐龙愕然惊叹的看着他。
“人过留声雁过留痕,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胡须佬这话说得一板一眼的,很有力飐。
“说的跟盗贼似的。”唐龙瞥了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什么态度?你现在还是我的员工好不好?”胡须佬也借机摆了摆谱。
“你都知道我的底细了,你还当我员工?”一时半会,唐龙不知道胡须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你说说,你不是我的员工,是什么?难不成是唐家的三少爷?”胡须佬一番说笑。
“按说应该还算是员工吧,不过我想罢工了,做回我的,不,做回你说的唐家三少爷。”唐龙总算是调皮了一回。
“罢工?我看不行吧?据说你与唐夫人有言在先,不把我这破厂搞成行业前三你就什么都不是。唐家少爷,我说的对吧?”胡须佬把传说中的话翻出来重新朗读了一遍。
唐龙听后,顿时傻眼的对望着他。
“被我说中了吧?”胡须佬捋捋胡须,自鸣得意的说道。
“我们家的事,你怎么这么清楚?”唐龙也是纳闷。
“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胡须佬霸气的把控着眼下的局面。
“是!”唐龙闷声应了一声。
“这不就结啦?反正你也跑不了。”胡须佬扭了扭脖子,很开心的样子。
“我说过要跑吗?”唐龙咬咬牙,回应道。
“跑不跑随你,除非你不想做唐家三少爷。”胡须佬回答的很干脆,似乎他知道这个赌约。
唐龙静下心来,冷眼瞧去,看着胡须佬吃定自己的样子,也不敢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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