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不知道吕四娘为什么叫住自己。
冯英、冯琳姐妹俩也好奇的看着吕四娘。
甚至吕四娘自己都不知道,和这个鹰爪有什么好说的?但……
吕四娘心情很复杂,道:“你也是汉人,为什么要给满清卖命?”
“给朝廷做鹰爪,平白污了你的名声。”
“而且鞑子皇帝喜怒无常,视汉人如草芥,哪怕你能够位极人臣,但也未必能够善终。”
“不如……辞了官职,做一个清清白白的汉子,顶天立地,不好吗?”
年羹尧沉默了,其实吕四娘还是很有见识的。
毕竟原本的年羹尧,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哪怕是做到了抚远大将军,手握重兵,还不是说被收拾就被收拾。
连降十八级!从抚远大将军,被降职成了看城门的。
十足的悲剧人物。
但此年羹尧非彼年羹尧。
位极人臣?呵呵,那算什么?
年羹尧野心打一万倍!
冯英道:“姐姐,跟你鹰爪有什么好说的?”
冯琳也附和道:“没错,这鹰爪眼中只有荣华富贵,哪里知道民族大义。”
而吕四娘眼神之中也都是失望,不知道为何,当冯英和冯琳嘲讽年羹尧的时候,吕四娘心里有些痛。
年羹尧淡淡一笑,“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句话你们应该知道吧?”
“我年羹尧大好男儿,留在胤禛身边,难道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多说无益,终有一日,你们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告辞了。”
说完,年羹尧再也没有回头,施展轻功离去了。
看着年羹尧的背影,吕四娘还在想着年羹尧的话,良苦用心?
冯英道:“姐姐,你怎么了?”
冯琳道:“是啊吕姐姐,跟一个鹰爪孙,说那么多干嘛?”
吕四娘皱着眉,摇了摇头,“也许,他真的有苦衷吧。”
“毕竟,若不是他故意放水,我们焉能逃脱?”
看着年羹尧的背影,吕四娘突然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好像,年羹尧就是易水之畔的荆轲。
不得不说,月老红线实在霸道,年羹尧稍微“表演”一下,吕四娘就已经上当,自动脑补,把年羹尧想象出为了“伟大”目标,自愿牺牲名誉,潜伏在胤禛身边的大英雄。
简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重新回到了船上,年羹尧道:“启禀四爷,刺客水性过人,微臣未能缉拿成功,请四爷责罚。”
胤禛没有说话。
十三阿哥同样没说话。
而苏公公阴阳怪气的道:“年大人,你忙着去追刺客,却是不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吗?”
“你说追刺客要紧?还是保护四爷要紧?”
“若是刺客有同伙,现在四爷怕是……已经危险至极!”
“而且你竟然还没捉到刺客!嘿嘿,真是让咱家说什么好?”
年羹尧心里冷笑,苏公公这狗奴才,刚才被吕四娘刺了一剑,受伤不轻呢,还想着挑拨离间,要陷害自己?
争宠吗?可笑!
看着胤禛不说话,年羹尧知道,这家伙已经起疑了。
伴君如伴虎,胤禛虽然还只是个皇子,但已经不好糊弄。
年羹尧道:“微臣考虑不周,请四爷责罚。”
胤禛终于开口了,道:“亮工,你说什么呢?刚才你救了我一命,我应该重重有赏才对,谈什么责罚?”
“我胤禛岂是赏罚不明之人?”
“回到京城之后,我定当将你的功劳禀告皇阿玛,为你请功。”
胤禛不愧能在九龙夺嫡之中获得胜利,这份儿功夫,很不简单。
说好听点儿,叫城府,喜怒不形于色。
说不好听了,就是一笑面虎。
年羹尧道:“微臣未能捉住刺客,不敢居功。”
胤禛淡淡一笑,口风一转:“对了,亮工何时有这样好的身手?为何……我却从来不曾知晓?”
这胤禛,还是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