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得生机,但手足将死。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充斥在二人心间。
得知自己死期的玄嚣,反倒是释然。
玄嚣对隔壁牢房的玄膑说道:“大王兄,你可知在你那日于黑海之畔出手之前,我从未将你当作过对手。“
玄膑说道:“十八弟天资聪颖,御下之术,森狱之中更是无人能出其右。本人更是骁勇善战。看不上吾这名无能的兄长,也是常理。”
玄嚣道出胸中的想法,“非也。就连九王兄吾都未放在眼里。从始至终,只有四王兄你才最能成为我的竞争对手。”
被关在玄膑隔壁牢房的玄同,不解道:“我?“
因阎王的提防,玄同以冷漠疏离武装自己,自小醉心剑道。
对森狱的王位,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玄嚣偏偏将自己当作王位的竞争。
就连玄膑都未想到会是这般答案,不由好奇侧耳倾听.
玄嚣道出原因,“四王兄,你对我而言,真是个非常奇妙的存在。想我玄嚣从小便自视甚高。我认为,只要自己站出去,就应该是森狱众人众星拱月的对象,只有我能无视他人,没有人可以忽视我。”
“可四王兄你竟然只因为我不用剑,而完全忽视我的存在。于此,我便一气之下不再去学剑,反而去学枪。因为我就是要四王兄你从痴剑的眼光中,转投向用枪的我。没有剑,完全不是因为剑的关系,而是因为我玄嚣这个人的存在,才让你将眼光投注。”
“可惜,四王兄伱一直不买我的帐。于是,我更家生气了。这也是我宣称在森狱中,只有你才是我真真正正的王位竞争者。自那日之后起,我便暗自发誓,我要在四王兄你眼前,夺下王权,甚至是称霸人世。然后,统一称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全天下的剑,全部熔毁,成为一个无剑的世界!我就不信,在无剑的世界中,四王兄你的眼睛还能看向哪里。”
玄同哑然道:“没想到,十八弟你还有如此的一面。“
“自听完玄离的话后,我便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阎王的算计,我们兄弟十九人,是否能和平相处,森狱也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玄同想要宽慰,却又不知该如何谈起,“十八弟。“
“最后,我想明白了,我始终不是会屈居人下之人。但我们兄弟十九人,至少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黑海森狱,也不会这场战事而凋敝。”
听完玄嚣的话,玄膑脸色深沉,反复默念着“阎王“二字。
玄嚣要趁着这最后与兄弟相处的时间,将过往的一切都道出,“一开始,我会注意到说太岁的存在,便是来自于四王兄与太岁的交谊。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说太岁这个玈人,竟然是个能得到阎王赏赐阎王鞭,被阎王喻为贤者的人。”
“我为了王位,开始想拉拢太岁这个人,但太岁也是个不买我帐的异者。在这点上,我一直认为是因为说太岁先与四王兄交好,所以才不愿与我有所交集。在同样一股不服气作用下,我觉得如果能把说太岁拉到身边,便等同于我在与四王兄你的竞争上,胜了一次。可惜,太岁根本不买我的帐,尔后,更是成为了天罗子的师父,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又爱又恨的心结,想将他一把踩在脚底,又欣赏他那么傲骨无双。”
玄同醉心于剑道,未曾想玄嚣对自己如此看法,“没想到,十八弟你对说太岁的招揽,也源于我。”
“哈~,我只是不服气,为何你因为我不用剑而不曾将目光投向王,四王兄切莫自恋。”
玄嚣将最后的肺腑之言对两名兄长道出,“成王败寇,古来有之。这个下场对我来说,已是太好。而紫耀天朝对森狱众人的处置,更是十分的优待。还望诸位王兄好好珍惜。”
一旁锁着的玄膑听出玄嚣的意思,“十八弟,你想劝众兄弟为紫耀天朝效力。”
玄嚣点头道:“天朝能够任命八王兄此异域王族担任要职,可见其心胸。森狱既已不能回,不如留在天朝为其效力,让诸位兄弟有个归处。“
“再说,阎王尚在潜逃。以他的性格,必将再掀风波。为了森狱的王位,他也不会放过诸位王兄。与其如此,不如加入天朝。这样,对森狱也有好处。相信玄离王兄也是因此,才选出仕天朝。”
玄嚣的话,引得玄膑与玄同二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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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山洞内,风声呼啸。
点燃的火光,映照这一名昏迷的人。
是自黑海之畔一战中,失踪的黑罪孔雀。
“咳~”弁袭君自昏迷中醒来,看着陌生的四周,“此地是………”
“这里是蓄风洞窟。“
一道声音传入,弁袭君循声望去。
就见篝火对面,冷寒赋依石而座。
冷寒赋用手中的树枝拔了一下火堆,问道:“惊讶吗?“
弁袭君不解道:“依照我在天朝的罪名,现在我应该已经被开刀问斩了。“
冷寒赋说道:“依照天朝律法,你所做之事即使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在你死之前,我要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弁袭君猜到冷寒赋现在不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祸风行吗?“
“我认识的人,只有杜舞雩。若你说得人是他,他确实是我暂时不杀你的理由。”冷寒赋起身一挥衣袖,将篝火扫灭。
“既然你已苏醒,随我来吧。”
冷寒赋并不关心弁袭君伤势,要带黑罪孔雀往洞穴深处走去。
弁袭君见冷寒赋不杀自己,想看看他到底在弄什么玄虚,起身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行走在漆黑的洞穴之中,待走至洞穴深处,光明再现,眼前一片开阔。
就见死亡的杜舞雩被放在广场风穴之中,悬浮半空。其上元生造化球运转不息,为一剑风徽注入生机。
见此一幕,弁袭君惊呼道:“祸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