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被福伯请到大厅,他还云里雾里没想明白。福伯说这是给他的圣旨?
圣旨?而不是懿旨?他再三确认福伯没说错。如果是懿旨,那就是慕容涟的,让她入宫封妃的事。可不是?
此时此刻饶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轩辕太昊到底在想什么,他又想干什么?之前在宫里不说,现在出宫就来了个圣旨?
还要不要人活。在慕容熙看来,轩辕太昊肯定又是来找茬的。这放出宫之后还有大招等着他。还不如被关禁闭呢,省的担惊受怕,把他当小白鼠做实验玩。
天高皇帝远,什么时候他才能离他远远的,能不能让他先把慕容涟弄死再来对付他?现在慕容涟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虽然解气但不解恨。
大仇未报,慕容涟没死,他还得好好活着。
见他到来,安得利终于松了口气,他朝慕容熙笑了笑,而后打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慕容熙在国子监学有所成,才华横溢,国之栋梁,当之无愧,孤甚欣慰。特赐御前行走,以表嘉奖。
蹴鞠节国子监孤之遇刺事件,现由慕容熙全权处理。孤之重托,特赐尚方宝剑一把,可行先斩后奏之事。
希望爱卿勤勉办案,不负孤之所望。
钦此!”
安得利读完,慕容熙还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年,他这是梦幻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了呢?
那个男人是在夸他呢?还是夸他?真的夸他?
国之栋梁?这么大顶高帽压下来也不怕压死他。还有那个啥?他不是说不想当官?不求功名利禄,他都当耳边风了吗?
一转身就给他来这招?这是要让他当苦力?还御前行走,谁想要他的御前行走,他见都不想见他。
本以为脱离了他的掌控,谁知道他却给他这么大的惊喜!简直要惊掉他的眼珠下巴。
让他调查遇刺事件?还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他能不能先把他砍死再后奏……
真是给他挖了个好大的坑,这是想把他往死里埋。难不成现在有了新玩法,打算虐死他?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希望他不负所托?他才不要接手这烂摊子。一群大男人都束手无策,难不成他就能办成事?
他哪来的底气觉得他可以?
如果轩辕太昊在这里,他直接拿那把剑捅死他。简直无耻荒唐透顶,昏君一个。
“熙公子,恭喜啊……”安得利的话神补了他一刀,是该恭喜,恭喜他还在魔爪手里,恭喜他早点被玩死。
慕容熙内心恨得咬牙切齿,这个乌龟王八蛋渣男中的战斗机,就是不想他好过,非得给他整出这么多事来。
“小九!”定国公内心狂喜,面上却丝毫未显,他的手激动的抖了抖,扯了慕容熙一下,让他快接旨。
慕容熙呆滞地看着定国公,瞧把他祖父激动的,还以为慕容家得到了天大的皇恩?如果排除仇恨,好像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可给的皇恩越多,将来死的就越惨。
若是办不成事呢?谁有想过没有。天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天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熙儿,还不快接旨!”慕容熙他老子也迫不及待等不及,他很想拍醒这孩子,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
皇恩浩荡,本以为只落在慕容涟身上,谁知道连他这个儿子也有份。
不过怎么只字不提慕容涟?难道给慕容涟的是懿旨?不过慕容涟在廉王府,懿旨应该送去廉王府了吧。
“熙公子,这是尚方宝剑。”安得利接过边上小太监手里的一个托盘,掀开红布,那托盘上一把华丽的短剑,上面雕龙刻凤,还镶嵌着各种宝石,熠熠生辉……
慕容熙看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尚方宝剑,开玩笑,这是装饰品吧?能砍死人?还是打算钝刀割肉,折磨死敌人?
等他那这把剑杀死人,黄花菜都凉了。
要是这玩意拿出来吓唬人,还不得笑掉大牙。轩辕太昊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会想出这种馊主意,这是损他呢还是打算让他成为笑话?
在别人看来是荣耀,但对慕容熙来说这绝对是耻辱。一个想他死喝他血的人又怎么可能真心待你呢?
圣旨不可能不接,不接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慕容熙直接站了起来,先拿圣旨放在自己的袖子里,再拿尚方宝剑,不过他并没有收起打算供着。而是直接拔出宝剑……
他这一行为吓了所有人一跳,一般人拿到圣旨尚方宝剑不是该供起来,可是他恰恰相反。定国公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阻止:“小九,你这是想干什么?还不快快把尚方宝剑收起来。”
他边说他还边瞄了眼安得利,如果吓到安得利回去告御状,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不是普通的宝剑,而是天子使用的佩剑?
这花里胡哨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大男人用的,反而更像是后宫妃嫔拿着玩的。陛下是不是拿错宝剑了?不过这话定国公可不敢说出来。
敢质疑陛下的决定,不想见明天的太阳了。
安得利同样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淡然处之,这熙公子还真是个另类,敢当着他的面直接拔剑,就他这份胆魄,难怪深的陛下喜爱。
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若是京城其他贵族公子哥,肯定不是这种反应。
慕容熙拔出宝剑才知道此剑不凡。之前被它的外表所迷惑,此剑一出,锋芒毕露,寒光闪闪,削铁如泥。
“好剑!”慕容熙终于展开了笑颜,这可是最好的杀人利器,锋利无比,就是对方穿着盔甲估计都能刺入身体。
安得利被他这笑容看得目光一闪,京城都说慕容涟乃京城第一美人,可这熙公子笑起来却如此的绝代风华,倾国倾城,胜却人间无数绝代佳人。
若是女子……慕容家的那个千年诅咒必定会出现。
只是个笑容就让人迷失,熙公子似乎很少笑。至少在宫里那几天他就没见过他笑过。
“熙公子,那奴婢先告退?”见他收了剑,安得利这才笑眯眯地上前询问,他的姿态放的很低,别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做。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因为陛下只有在面对熙公子时才和颜悦色,甚至还存着几分宠溺。陛下对自己的孩子都没如此上心过,却独独对熙公子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