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晶存放瓶，足有三米多高。
里面装满了保存液。
而在保存液中泡着的，是天使的尸体。
嗯，这么说，也不对。
应该说是晋升到最后阶段，只差一点就完成晋升的，“准”天使的尸体。
无论如何，那都是渊医生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甚至还因为这个差点杀了发条苹果。
萧易的嘴巴张成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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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好像傻掉了。
季末不动声色的看了萧易一眼。
他知道，在萧易的眼里，这东西绝对不是简单的裸女标本。
而是更加富有价值的……
“没穿衣服！没穿衣服的天使！哇！好瑟琴！”
“……”
“哥，天使那个，都是没有毛的吗！是变成天使的时候剃掉了还是说……”
“……”
“看不见！看不见，跪在地上也看不清楚啊！那个翅膀把腿挡住了！看不见什么形状的！”
“……”
“哥，不要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啊，我不是在对尸体发情啊！我只是纯粹以人体解剖的角度……”
“……”
“不要踩我的脸啊！我的脸又不是狗屎！”
季末叹了口气。
“这是给你的开业礼物，之前那个渊医生为了这个可是折腾出不少事，现在送你了，我是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好像对医生来说，这玩意挺珍贵的。”
再说我家里还有个活的呢——季末心说。
不过考虑到那只活的之前给萧易带来不小的心理阴影，季末觉得还是……下次把他带进店里，让他自己去看看吧。
给他个惊喜。
季末看向被自己劈成两半的，天使的标本。
【未完成的天使】
【等级：传说】
【附加效果：【神圣结界】，在天使十米半径之内散发神圣之气，一切伤害都视为神圣伤害。】
【说明：晋升的最后一刻被杀死，本应该成为更加光辉的存在，难道人就不能成为比肩神之子民吗？】
这具尸体，现在在季末的眼里变成了“物品”。
典当师持有的技能【鉴定】是个稀少而方便的技能。
虽然季末也不知道具体标准到底是什么。
但是，如果通过【鉴定】的目标显示有稀有等级，那么就代表其是物品，是可以被交易的。
但如果带有种族，就说明其被视为拥有自我意识的，拥有智慧的生物，严禁交易。
除了“器官”，典当师是绝对不许交易这样的东西的。
之前把【长舌鬼的脑袋】交易给了诅咒铠甲也是钻了规则的空子。
那时它被视为“器官”而不是活体。
【猩红亵渎长剑lv2】也是可以交易的，哪怕它的自我意识如何清晰，在鉴定上，只要是物品，便是如此。
萧易看着这具尸体，很是激动。
“哥，这个真的给我吗？”
“没错。”
季末悠哉的拿出烟袋。
“呼——”
一缕青烟飞上屋顶化作蝴蝶。
季末继续道：“不管怎么说，你的医术现在是我的东西，如果你能通过这个据说很稀有的天使标本继续精进医术，对我来说，也有好处。”
他说着，抬头看着那个天使。
左臂隐隐作痛。
不是真的疼，只是看着它，就想起自己的手臂被炸掉的那一刻。
虽然现在他有了更牛x的胳膊，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原装货。
季末斜睨了一眼激动的萧易。
显然，他对于这个天使也没什么同情心。
他的眼里看见的，是个稀有的医学样本，就像发条苹果，或者渊医生那样。
季末看着标本，他的脑海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暗地里思量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萧易，你对缝合怪贵族怎么看？”
萧易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答道：
“至高的艺术品，简直就是医疗之神的杰作。”
季末张了张嘴。
“你这么看？为什么”
萧易显得有些激动道：“哥，世界上本来是没有缝合怪贵族这种怪物的，他们完全就是人造的，这种改造技术的具体来历目前还不清楚，有说来源于生物兵器，也有说是得了绝症的人用制造缝合怪的方式给自己延长寿命而意外诞生了缝合怪贵族，尽管真相如何不得而知，但目前得到共识的事实是，最初创造出缝合怪贵族的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一群医生，甚至可能是人类的医生。”
“如果传闻是真的，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被怪物猎杀的人类的医生，却创造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怪物，君临黑暗世界，在一些闭塞的地方，缝合怪贵族甚至被其他怪物或者人类视为神一样的存在。”
看着萧易激动的样子，季末忍不住轻笑道：
“怎么？你是想说人类真伟大？”
“不！”他果断地摇摇头，“我是说，医生真伟大！而缝合怪贵族就是至高医术的象征，所以发条苹果被称为‘终焉的秘医’，是最强的秘医，因为什么？除了她医术真的像神一样高超之外，还因为她是缝合怪贵族啊，据说她是自己把自己改造成缝合怪贵族的，这在历史上绝无仅有啊！”
季末有些惊讶。
什么？发条苹果还有这样的传闻？
虽然说那个女人确实很不寻常，脑袋掉了都能自己缝上。
季末摇了摇头。
这些事不重要。
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萧易，不想试试？”
“试什么？”
萧易还有点激动，眼睛一直在看着天使的标本。
季末倾身向前，俯在他耳边道：“制造缝合怪贵族。”
Σ( ° △ °|||)萧易。
“什……哥，你说什么！？”
萧易连忙转头看向季末。
“制造缝合怪贵族……”季末缓缓把手抬起来，往上一指：
“用它来做为原材料。”
萧易顺着手指的方向，看着眼前这个天使的标本。
“你、你是说让我把天使的标本做成缝合怪贵族？可是我现在只会【缝合怪改造术】，那是只能对低级缝合怪进行改造的技术，不能制造缝合怪更别说缝合怪贵族了！”
你还真会相关技术啊？
季末有点意外，估计是成为秘医之后自动习得的吧？
他可不觉得萧易在瘤魔那里能学会什么【缝合怪改造术】。
这么看，萧易的系统还真是牛x。
其实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萧易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变化其实挺大的。
气质，相貌，甚至连身高都明显变高了，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瘦弱了，白衣下面隐隐凸显强壮的腱子肉。
应该是他的系统有加强体质、气质、相貌之类的硬件加成。
哎，越是对比越发现，自己的系统好弱啊。
“你的手术刀，不是有制造缝合怪的能力吗？不试试看吗？”
经季末提醒萧易才想起来，他的神话级的【无循天命手术刀】有一项能力：
【效果4：获得亡灵医术【逆神之手】：强制将一个死亡目标复活成缝合怪，医术等级越高，缝合怪能力越强】
确实，他还没来得及使用这项能力呢！
萧易到底是个医生，一听季末这么说，顿时跃跃欲试起来。
“这个，行吗？”
萧易颤抖着看着季末。
“为什么不行？”季末倚靠在楼梯旁，淡淡的说道。
昏暗的油灯下，他的脸大半都隐藏在黑暗中。
“我从来没有见过以天使为素材的缝合怪，如果成功了，说不定你一口气就掌握制造缝合怪贵族的技术了呢。”
“哪儿有那种好事？”萧易挠了挠头。
……
“要不，试试？”
他头上冒着冷汗，脸上带着想笑又有点害怕的复杂表情。
对他来说，季末的这个提议确实是非常具有诱惑力。
季末拿出【游梦者怀表】看了看。
“时间还来得及。”
说着话，季末开始挽袖子。
“决定了的话，我帮你把它从里面拿出来。”
“哥，为什么你这么想把它做成缝合怪啊？”
“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一件事？”
“一件‘物品’，”季末淡淡的说道，“能不能再变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