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黑。
在一片黑暗中,季末睁开眼睛。
唔!
头疼!
满屋子都是酒气。
酒瓶子扔的满地都是。
而且不只是酒瓶子。
【用过的迷之气球x1】
【用过的迷之气球x1】
【用过的……】
……
呃……
耳边传来轻微的鼻鼾声。
他顿时觉得酒醒了一半。
转头一看——
发条苹果正躺在旁边。
睡得正香。
“唔嗯嗯~~不行就发射吧~~”
她说着梦话。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过看见她,季末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犯什么大错。
他最后的记忆是……
墨染白一剑劈开吧台,要跟他拼酒。
然后,火蜥蜴暖男酒保正在吧台下面……
后来,猪小姐不情不愿的从后面走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每次来都这么费酒保”,然后递给他大大的一个白眼。
靠!
那人又不是我杀的,你怪我干嘛!
……
呃,好像,也算我杀的?
总之,之后他和墨染白在只剩下“自己”的酒馆里拼酒。
后来……断片了。
【【剑之英灵殿】告知宿主:宿主的计划成功的放倒了【子午沧溟剑】,但也造成了血肉巷不可挽回的损失】
公爵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这个状态……他看看身边的苹果,她正在梦里用背上的触手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拉。
季末悄然起身,找到衣服,裤子,裤衩,袜子,抱作一团,去了浴室。
一边洗漱,一边听公爵跟他报告昨天发生的事。
太惨烈了。
他们喝了一轮又一轮,墨染白还偷偷用内力把酒从体内逼出来。
喝一会儿酒,又打起来了。
打累了,继续喝。
中途血裔骑士也来了,还带着几个百骑长。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季末又跟他的分身跟血裔骑士他们打起来了。
中途,龙裔女士加入了他们这边,她似乎是觉得这是什么酒后余兴节目,余兴完继续喝。
后来,墨染白终于挺不住了,san值归零,变回了【子午沧溟剑】,【剑之英灵殿】趁机以最强的力量将她封印起来。
不过这就完事了吗?
没有,喝大了的季末,又把【子午沧溟剑】给召唤出来了。
结果,因为季末脑子也不清醒了,在这一刻记忆反而融合到最大状态。
他醉醺醺提着剑,跑去找哈士奇男爵喝酒。
到了角斗场里,又大闹了一通。
前来阻止他的百骑长全都被他打趴下了。
血裔骑士倒是没动手。
本来他是想动手的,毕竟这发酒疯的是自己的兄弟啊,这么闹下去不好看。
可没想到,拥有【虚无量子】(*过目不忘,记忆永存)的季末,大声把《三国演义》给他背出来了。
《走麦城》连续背了十几遍。
直接把血裔骑士背自闭了。
如果不是出诊回来的发条苹果赶过来,怕是季末得闹出更大的乱子。
不过……
当时他一手拿着酒瓶,单手把她给扛在肩上。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如果你是在挑逗我!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哈哈哈哈!快乐快乐!”
“看我把你搞得乱七八糟!直不起腰!触手也直不起来!嗯?怎么没有装触手?”
摸——
“哈哈哈!”
“啊!对!玩偶妹妹!你也一起来!”
“喂!那个谁!触手很好看啊?啥?人妻?你老公的触手能满足你吗?”
“巨魔大姐,想我没!啵一个!”
……
季末在镜子前捂着脸。
全身发红。
我的天哪!
这,疯了啊!
这醒过来旁边就躺着一个发条苹果简直就是奇迹!
他洗漱完,穿好衣服。
回到卧室。
呃……
刚才就看那些酒瓶子和迷之气球了。
仔细看,这哪儿是卧室,根本就是邪教现场!
到处都是切断的触手,残肢,眼球。
他们到底是怎么玩的啊?
抬头看天花板。
只见上面一个又一个人印。
什么姿势都有。
怎么印上去的?
季末回头看了依然在熟睡中的发条苹果一眼,悄声推开卧室的门。
正在商量什么的米米和雷子一看见季末下来,马上闭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季末有点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下了楼梯。
头疼。
“雷子,给我泡杯茶。”
“嗯,好、好!”
雷子红着脸小跑到厨房。
季末转头一看,桌子上摆着两个瓶子。
用一看就是酒的液体,分别泡着阿金和鬼婴。
酒漫过它们的脖子。
两者都醉的嘴里直冒泡。
季末皱皱眉头。
“这玩的是什么啊?”
“摆在这里干嘛?”
米米飞过来道:“是掌柜昨天让把它们泡在里面的,说这是壮阳酒,免得挺不起来什么的……”
“……”
季末掐着太阳穴。
脑仁疼。
我的一世英名啊!
“拿走拿走,摆在这里还怎么接待客人?”
“(? ̄ ?  ̄?)好哒”
米米一手托着一个大瓶子飞走了。
雷子给季末把茶斟满。
【异典手记】
季末一召唤,手记飞了过来,但它的动作很不灵便,湿漉漉的,也是一股子酒气。
季末赶忙拿抹布将它擦干。
然后拿出一枚黑魂。
嘎吱嘎吱嚼。
“嗯?不打开?”
【异典手记】继续长着大嘴等着。
季末叹了口气。
看来它也生气了。
只好又扔进去一枚黑魂,这才不情愿的打开。
……
季末翻了一会儿手记。
又拿出怀表看了看,现在时间是上午八点钟。
天当然还是黑的跟锅底似的。
要不要回去再睡一会儿呢?
头好疼,这一百年来,他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醉的这么厉害。
不知道这算不算酒逢知己千杯少?
毕竟,说到底,那个女人其实也算是他。
季末静静的感受着。
他感觉墨染白的记忆跟他融合的似乎差不多了,估计那个女人不会再出现了。
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事,他都记得,都清楚。
仿佛他人生的一部分。
他一抬手,【子午沧溟剑】出现在手里。
这把剑跟任何一把武器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可能是当时墨染白跟【子午沧溟剑】融为一体的缘故吧?
她似乎给自己提供了【神话破晓】的正确用法。
季末把【子午沧溟剑】重新收起来。
这么一大早的,舞刀弄剑不合适,晚点再研究吧。
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来呢。
他觉得有点无聊,正想叫雷子过来柜台这坐着,他好去歇一歇。
这时候——
叮铃铃。
挂在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
“掌柜,买东西,姆露?”
柜台下面传来奶声奶气的说话声。
季末站起来,探出身子往下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一只史莱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