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挣脱。
但是已经太晚了。
她的胳膊拼命的挥舞。
但季末的【幻甲机神之爪·撕裂者】紧紧的钳制住她的小蛮腰。
嘴巴里面就感觉一股子滚烫的热流好似决了堤似的冲进喉咙。
“呕呕呕呕!”
一连串恐怖的声音,热流一直冲进肚子里。
咕噜咕噜!
饱了!
女人摔倒在地,满脸通红,喉咙只感觉热辣辣的。
想吐,却吐不出来。
“呼,感觉好多了。”
季末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把嘴里晕头转向的蛇给拽出来。
那条蛇的眼睛满是圈圈,一张嘴,毒里面都带着酒气。
季末的左手食指变得如小刀一般锋利。
他轻轻一划,将蛇胆从蛇腹部抠了出来,随手往嘴巴里一扔。
然后又随手把死掉的蛇丢丢到沼泽地里。
“呜呜!你这个渣男!你太差劲了!”
随着哭诉声,以及摇摇晃晃的步子,那个女人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季末一脸的无奈。
这都什么人啊?
怎么就把我当坏人了呢?再说,不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吗?
哎,人善被人欺啊。
季末摇了摇头。
他从怀里拿出【游梦者怀表】对了一下时间。
又抬头看了看。
透过浓密的树枝,确定星星的方位。
差不多了,通往灰魔女之家的那条路,应该已经打开了。
季末来这片森林,有好几次了。
而且期间相隔了好几十年。
最早来这的时候,甚至都不认识白骨尸魔。
灰魔女算是跟他渊源很深的一个怪物。
叶尘那个笨蛋,也真是倒霉,想装x打脸,也不看看对象,居然惹上灰魔女。
季末从怀中掏出那把小刀。
啪!
弹簧弹开。
月色下,刀刃寒光闪闪。
这把刀的风格跟这个世界真是格格不入啊。
他把刀收好,按照过去的记忆,走向灰魔女之家。
魔女跟缝合怪贵族不一样。
缝合怪贵族虽然是这世界上顶级的怪物,但他们倾向于使用纯粹的暴力,血腥来维持自己的恐怖统治。
而魔女是诡异而狡诈的。
在纯粹的暴力上,她们可能不是那么内行,但是在魔法上,诅咒上,以及任何一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折磨上,她们比任何人都要精通。
在这里,要万分小心。
“前进一,二,三,四……”
“往左一,二,三……”
“后退,一,二,三,四,五,六……”
季末好像魔障似的,低头看着下面,脚步反复徘徊。
他当然不是魔障了。
而是按照记忆,前往灰魔女之家。
只有正确的步伐,才能将他带到正确的位置。
季末一只手掐着怀表,一边走着古怪的步伐。
其实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该怎么走。
事实上,他是真的忘了。
但是,【寄生脑】的诅咒【虚无量子】第一阶段【常态永恒】能让他记起任何微不足道的事情。
所以,哪怕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十年以上了,季末依然清清楚楚的记得通往魔女之家的路,该怎么走。
不仅仅是魔女之家,他连活尸城那个复杂的【活尸之家】的路线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诅咒,还真是方便啊。
不多时,起雾了。
不是那种五彩斑斓,一看就让人作呕的雾。
而是灰蒙蒙的雾气。
雾气中,前方出现了个庄园的影子。
季末走到栅栏前,看着那熟悉的灰色的蔷薇。
他知道,自己找到正确的路了。
从怀里拿出从钥匙看守者那里弄来的钥匙,打开栅栏的门。
刚一踏进去,雾气散尽。
他的面前,是一座枯萎破败的花园。
到处种着灰色的,无精打采的花朵。
有蔷薇,有玫瑰,有月季,有矢车菊,有百合……
本该争奇斗艳的花朵,无一不是灰突突的颜色。
抬头望去,昏暗的夜空悬着大的吓人的月牙。
骨瘦如柴的乌鸦从空中掠过。
叫声凄惨而悲凉。
“真是的,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扫兴的很啊,灰魔女真是,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季末叹了口气。
他抬头看着立在那里的破破烂烂,戴着草帽的稻草人。
一切都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感觉上,时间在这个院子里面凝固了似的。
“好久不见啊。”他看着稻草人那纽扣缝成的眼睛道。
仿佛这是一个老朋友。
不过,他没心思看风景。
此次来,他是要找寻线索的。
为什么灰魔女想得到叶尘的回忆。
而且还带来了叶尘的小刀。
季末怀疑,这事不简单。
其实,灰魔女来店里找麻烦,如果放在往日,他直接把麻烦再找回去就完事了。
就像阿金那样,身为亲闺女伙同店员把亲娘暴揍了一顿。
孝感动天啊。
但季末没有。
他怕如果硬碰硬,会错过些什么。
比如,拯救叶尘的机会?
其实,季末一直觉得,叶尘那种悲惨的下场,他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毕竟他买这把刀的时候……
算了,先不说了。
站在枯萎的园子里,还仅仅是第一步。
别看院子不大,十步开外,那阴森森的房子就是灰魔女的家。
但这十步,事实上不比从血肉巷到这里近。
魔女之家,处处都是陷阱。
比如说,他记得这里有个“园丁”……
咕噜噜。
正在想着,身后传来声音。
季末转头一看,栅栏门的对面,一个臃肿的身体慢吞吞的走过来。
那是个套着一身人皮的怪物。
原形是什么,看不清楚,只是能看出它的身上套着一层松松垮垮的人皮。
月光下,沾着脓液的牙齿上下磨动着。
手里拿着一把草叉。
一旦被他抓到,就会被堆成肥料。
季末记得很清楚。
这种时候,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啊。
但,该躲到哪儿呢?
他不慌不忙的转头。
然后目光落在那个稻草人身上。
……
园丁穿着一身宽大的人皮,嘴里咕哝着,往花园走过来。
手里拎着一个木桶,桶里装满了用死老鼠和粪便搅拌的肥料。
“咕噜噜,咕噜噜”
他的嘴巴里发出让人恶心的声音。
他突然站住了。
慢慢的转头。
人皮套后面一双橙黄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稻草人。
因为,他发现,稻草人竟然……有两个?
除了之前的那个稻草人,旁边还站着一个身影。
双手大字型举起,单腿立着,头上戴着从稻草人的头上摘下来的草帽。
直勾勾的盯着他。
“咕噜噜,入侵者?”
他说话含糊不清,嘴里不停的吐出脓液。
而那个戴着草帽的“稻草人”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嘟囔道:
“没有入侵者,我是稻草人,滚远点。”
“咕噜噜!入侵者!”
园丁怒目圆睁,举起草叉,就要……
咣!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稻草人”一把拔起立在旁边的那个稻草人,照着园丁脑袋狠狠的砸下去!
“咕噜噜!”
园丁脑袋直接被砸进了腔子,他原地直扑腾。
“入侵……”
咣!
没等他说完,又是一下。
“我特么是稻草人,没有入侵者,你听不懂人话啊?艹!”
园丁从腔子里露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月光下面无表情的“稻草人”。
“入……”
对方作势又要把手里的稻草人举起来。
他慌了。
“没有入侵者!没有入侵者!咕噜噜!浇、浇园子去了!没有入侵者!”
他慌忙捂着脑袋,很怕又被揍。
“稻草人”这才满意的把那个稻草人插回远处。
然后继续两只手平举,单腿战力,歪着挠头,直勾勾的看着园丁。
园丁脑袋缩在腔子里,拎着肥料桶,慌慌张张的往院子那边走——
“没有入侵者,没有,只有稻草人,咕噜噜!”
等到园丁钻进花丛里,季末才把手放下,把戴在头上的草帽摘下来,重新戴回那个稻草人的头上。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好险啊,还以为暴露了呢,还好还好,多亏我机智!吓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