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混血巨人还要庞大的身躯，从水池中爬了出来。
池水被溅的到处都是。
这个巨人看起来是发条苹果没错。
虽然身高足有二十米。
而且身体上附着着很多奇怪的肢体。
让人想起狂神之胎。
但比起狂神之胎，压迫感更加的强。
与战斗模块一样，背后生有残缺的“羽翼”……
不对，那不是羽翼，而是增生的肉块，肉块仿佛有自我的意识一样，随着巨人的动作而移动。
不时有眼睛在肉块间睁开。
刷！
一道激光从眼睛里射出，又有不少的发条苹果因此而被变成焦黑的肉块。
巨人沉默着，从水池里完全站了起来。
拥有发条苹果的脸，身上没有缝合线。
同时，她的皮肤白的吓人，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太阳一样。
脖子上长着数十人脸，当然，全都是发条苹果的脸。
她们做着各种各样的怪异表情，有些甚至感觉上正在互相交谈的样子。
“能行动的战斗模块继续对身体零号进行镇压。”
“体力模块，【幻梦境睡眠药剂】做好准备，一旦确认镇压失败，对整个地宫释放。”
“季掌柜，这里要失控了，我们要将你转移到其他地方。”
社交模块依然是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走到手术台旁的季末那里说道。
这时候，巨人扬起巴掌，把唱着赞美诗的天使苹果们全都拍成了肉泥。
“等一下，她到底怎么了？说明一下啊！”
“可是季掌柜，你不懂医术啊。”
季末吃力的扭头看了一眼那正在发威的巨人。
“我不觉得这跟医术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理智模块走过来道：
“身体零号是最初的发条苹果，是作为本体而存在的，终焉的秘医发条苹果是其意志的外延。”
“用你能理解的说法：就好像公爵和【剑之英灵殿】的关系。”
“缝合怪贵族发条苹果是身体零号的意识延伸，身体零号在很久远的过去就已经降临。”
“作为发条苹果的主宰人格，存在，且只存在于身体零号之内，平时在外面行走的发条苹果是将主体人格转移进去，然后令身体零号陷入沉睡状态。。”
“现在出现的问题，是我过度消耗主体人格造成的。”
“零号身体的意识空间犹如宇宙一样深邃，浩渺，必须要足够的意识填充才能保持人格的稳定性。”
“这就是我暴走的原因：剩余人格不足以填充零号身体的意识空间造成的‘空虚人格综合征’。”
季末看着那越发狂暴的巨人。
虽然他是不知道什么“空虚人格综合征”的。
发条苹果原来跟公爵是一样的吗？
虽然她并不是物品。
但这个身体零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雪白的肉体，无规则的团块。
尽管长着她自己的脸，但……
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
巨人持续的暴走着。
理智模块冷静的指挥着其他模块，同时道：“镇压失败了，将病人转移走之后，立刻注入【幻梦境睡眠药剂】。”
社交模块对季末道：“季掌柜，看来要暂时告别了，如果可以，还想换几个不同的姿势呢，您真的很有想象力。”
说着，过来好几个体力模块，抬起手术床。
“等一下，别自说自话的！”
季末挣扎着从床上跳下来。
“你们不就是想让她安静下来吗？让我试试不行吗？”
“您？可是无照行医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你个道德模块都不可名状的女人，你还真有脸跟我说道德啊！再说我也不是要给她……给你治病啊！”
“行了，苹果，让我试试吧。”
他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社交模块。
被石膏裹得跟个蒸馒头似的季末走向巨大的发条苹果。
他看着这巨大的雪白肉体——
【发现梦境【三幕的往昔】】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她此时的状态算是睡眠状态，所以，自然也能通过【清晰的梦魇】找到她的梦境。
“这是她现在正在做的梦吗？”
【是否进入梦境？】
【哎，反正还是利用某狗系统的bug】
【白日梦：(?????)】
“不，”季末摇了摇头，“让我进去。”
“我到里面，从她现在正在做的梦入手，把她的意识从底层拉上来。”
【警告宿主：目标处于极度危险状态，不建议进入目标梦境】
【三幕的往昔】
【梦境持有者：发条苹果】
【梦境等级：神话级梦境】
【梦境分类：噩梦、美梦、不可知之梦。】
“进入梦境。”
季末坚决的说道。
【但，宿主要先睡着啊。】
“……”
呃……
对啊。
但刚刚才从葬神的梦境里出来，季末感觉一点都不困。
“那个，苹果，有没有特效安眠药什么的？”
他对社交模块道。
“体力模块，使用【恶堕！绝叫史莱姆地狱噩梦原液】……”
“等一下！”
冷汗顺着季末的额头流下来。
“你想给我用什么啊！”
“放心，季掌柜，【恶堕！绝叫史莱姆地狱噩梦原液】是我开发出来的绝对有效安眠药，无数的史莱姆触手，滑溜溜，油腻腻的，从你身上每一个洞里注入药液……”
“你就没有什么正经的安眠药吗？我觉得用了这玩意，能不能睡过去我是不知道，但肯定没脸醒过来了。”
(??????)??！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一个脑瓜崩弹在季末的脑门上。
差点把他脑瓜子弹炸了。
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进入梦境【三幕的往昔】】
【第一幕【燃烧之夜】】
……
“唔……”
季末头疼的都要炸开了。
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进入梦境啊！
要不是他全身上下就属脸皮最厚，怕不是现在脑袋都碎了。
一股血腥的风，迎面吹来。
他猛然清醒。
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座黑暗的城池。
无数的尖塔拔地而起。
尖塔顶端穿刺着形形色色的怪物的尸体。
其中不乏缝合怪贵族。
这里是……
“大君！我军前锋与血裔骑士率领的黑骑士团正面交锋。”
季末迟了好几秒，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了。
而跟他说话的对象，正坐在上面。
那是个身形魁梧，犹如蝙蝠一样的怪物。
巨大的翅膀如两道黑幕张开，长长的獠牙滴着血液，将地板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