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空荡荡,厉鬼在人间,那真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写照啊,真不知道,我们俩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哈哈!”
叶尘说完,洒脱的大笑。
而季末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出了一口烟圈:
“然而,现在地狱中却只有我们两个呢。”
叶尘把她的脑袋放在手里摇了摇。
“我是活该下地狱,就是不明白,你怎么掉到这里来的,虽然是个缺德商人,但肯定没有我犯下的错大吧?”
季末反问道:“你犯什么错了?”
叶尘:“……”
季末再次掐灭了烟头,他站起身,往柜台走。
“不说也行。”
“那你呢?”
季末刚拿出一瓶酒,就听见叶尘这么问道。
他愣了愣,苦笑道:“喂,小仙女,干嘛?我都不问你了,你还问我?”
叶尘臭着脸——显然不喜欢别人叫她小仙女——道:“好奇么,你不说也行,不过我也能猜得出来!”
“你猜得出来什么啊?”
季末拿着一瓶这边的酒,是哈士奇男爵向他推荐的【骨火酒】。
瓶子里面燃烧着蓝色的火焰,看起来还怪漂亮的。
不过喝起来,那可真是能把肠子都给烧穿了。
“女人吧?看你一脸命犯桃花的样子,是不是辜负的女人太多了,所以遭报应了?”
她幸灾乐祸的溢于言表。
可季末却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立刻反驳她,而是走过来,先喝了一酒。
沉默。
脸上带着不可捉摸。
“不会吧?我猜对了?”
看着无头骑士抱着脑袋那一脸八卦样,季末自嘲的笑了笑。
“不愧是老乡啊,看人真准呢!”
“怎么回事?说说,说说!”
叶尘急不可待的靠近季末,催促道。
“你可真是不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啊,跟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大不一样。”
“那时候我不是人生地不熟吗?说说,你的风流史!”
“喂,客人,你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聊店长八卦的吧?”
“你要是跟我说说,这套兔女郎衣服我要了!”
“你不是说,这衣服太变态,还给我好几下【叶尘流星锤】?”
“再变态也好过要拉粑粑的时候解不开铠甲拉在里面,拿手往外面抠变态吧?”
“……”
季末看看叶尘,又看看正抓着他胳膊的她的手。
“哎,我洗手了!”
“你至少否定一下你往外抠这件事好不好!”
“那是事实,有什么好否定的?”她白了一眼季末,“说说,你的风流史!”
“什么风流史啊?”
季末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史诗级手套。
“这样吧,你把这副手套也买了,我就跟你说——这副手套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当然,我是没想到还有人,而且是女孩子能这么下作。”
“啊?手套?”
【积尘手套】(*这个效果大致上是改动自书友看客先生的【漆黑之靴】)
【等级:史诗】
【属性:力量+1%,反应速度+30】
【附加效果:【积尘】手套沾的污秽越多,力量加成越高,最高到100%】
【附加效果2:【无尘】自动清洁装备的污秽,每天可使用三次。】
【说明:一只非常实用的手套,尤其是对那些不讲卫生,用手擦屁股的人士来说。】
“一口价,一千一百黑魂,有了它,你就算继续穿那套铠甲,也不怕粑粑沾屁股了。”
季末竖起一根手指,一副奸商的模样道。
“哼!你是觉得我没钱吗?好,这个手套,还有这身【猩红白兔套装】我都要了,不过这身太暴露了,你还得饶过一个风衣什么的!什么品质都行!然后,好好给我讲讲你的浪漫史!”
“你当我这里是服装店啊?客人,这是典当行,而且你不觉得穿得跟兔女郎似的,外面套着风衣,显得更变态了吗?”
“我不管,我是你的老客户了,在恐怖巷就给你捧场,你怎么都得给我点赠品!”
“好吧。”
季末站起身,从后面拿出来一件破破烂烂的风衣。
【染血的风衣】
【等级:垃圾】
【说明:它的主人已经是老鼠洞里的家具了。】
“这个行了吧?”
“你还真抠门啊!”
叶尘一边说,一边把那件破破烂烂还满是血污的风衣穿在身上,戴上【积尘手套】。
使用。
【染血的风衣】\\u003d》【破烂的风衣】
“黑魂在这里,现在,该跟我讲讲你的罗曼史了吧?”
叶尘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季末收起黑魂,脸上带着苦笑。
“你啊,怎么这么八卦呢?还说自己不是女人。”
“少啰嗦,就非得是女人才喜欢八卦吗?”
“呼——”
季末吐了口烟圈。
“好吧,客人就是黑魂呢,让我想想——”
季末头微微上扬,目光穿过天花板,仿佛正在追忆着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她,应该是在我十4岁的时候。”
“哇!青梅竹马(???)?是同班同学吗?细说细说!”
季末看她一副八卦雷达全开的样子,又是一阵苦笑。
“不是,才不是你想得那样,也不是同班同学。”
他摇了摇头。
“那年我十4岁,她二十一岁。”
“犯罪的味道啊!”
叶尘身体前屈,越过她的脖腔,能看见身后那条大狐狸尾巴跟狗尾巴一样甩来甩去。
真是的,这么爱八卦啊?
“别胡说,什么犯罪啊?”
虽然当时他的确在“犯罪”,十4岁,第一次手染鲜血的年龄。
第一次知道,杀人比杀鬼有趣的年龄。
季末静静的说着。
那些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这些。
唯一的人类朋友萧易不曾说过,跟他亲密的怪物们也未曾透露过。
而现在,这点点滴滴说与眼前的老乡听。
……
“发生这些事的一年后,我又与她重逢了,那天,我们在海边坐了一夜,喝了很多的啤酒。”
“清晨,薄雾,日出,咸味的风,美好的她。”
“我把我自己做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约定,到了年龄,我们就结婚。”
“只可惜,显然,我不是个遵守约定的人,跟她的约定,永远也无法兑现了。”
“她说,我是那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温柔待她的人,她错了,温柔的人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独自离去。”
“我只愿那个不曾温柔对我的世界,那个唯一曾经温柔待我的人能有人温柔待她,至少,比我温柔。”
季末说完,低下头。
正好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塞到他腿上的叶尘四目相对。
把他吓一跳。
“你干什么呢!”
“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哭了?”
“哭个屁啊!”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如果你能回去,你还会去找她吗?继续履行你们之间的诺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