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烧杀抢掠)?”
阿金歪着头,好奇的对季末吱吱道。
季末笑着摇摇头,同时拍了拍放在手边【梦魇旅行箱】。
“不不不,我们是正经的商人了,那种事不合适再干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油水捞。”
“说是旅行吧,其实就是出去走走,随时都能回到店里。”
季末详细的跟她说了一下【梦魇旅行箱】的大致功能。
(*题外话,阿金虽然对系统之类的不了解,但季末对她基本不隐瞒任何店内的事情,跟雷子她们不一样,会很详细的告知她很多事情——虽然阿金基本上对吃肉肉以外的事压根就不关心。)
“吱吱吱!”
一听可以随时回到店里,睡洞洞,吃肉肉,阿金马上扬起那张邪恶的小脸,简直是开心的不行呢。
季末看看外面。
静悄悄的街道,连一只孤魂野鬼都没有。
安静的好像坟地啊。
“那么,我们先去哪儿呢?”
季末弹了一下坐在肩膀上的阿金的脑门。
嘣的一下,把人面鼠弹了个后仰。
“吱吱(nm)(#▼皿▼)!”
阿金大声的抗议。
甚至去咬季末的耳朵。
不过被他反手往嘴里塞了一个高尔夫球……疑似物。
差点噎死。
“唔嗯……”
季末思索着。
“夜都和活尸城都太远了,虽然随时都能回到店里……要不先到附近试试吧,去看望一下‘邻居们’怎么样?”
“唔唔唔(m)!!”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季末(′???)的笑起来。
他拎起旅行箱,临走之前对“招财猫”鬼婴道:
“儿子,看家哈,她们要是醒过来,跟她们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鬼婴举着手,身上的竖瞳眨了眨。
走出四季号当铺,迎面一股血腥的风传来。
一根稻草随着风打在脸上。
季末拿下稻草放在手里,眸光投向血肉巷的深处。
“还在手术吗?”
他想了想,把稻草掉在嘴里,然后转身往血肉巷外走。
血肉巷的大门,一如既往的没有人看守。
而血肉巷外,是一片荒芜。
嗯,本来是很热闹的,但因为“不可抗力”,邻居们全都搬家了呢。
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季末还是有点伤感。
血肉巷所在的这条街,名叫血之颚。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大概是因为街道的入口处,有个巨大的下颌骨,一条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长的舌头趴在上面。
舌苔厚的好像花岗岩。
有时候,舌头会卷起来,将一些不明所以的倒霉鬼压碎,然后卷到下颏下面的肉洞里。
想不被压碎是有敲门的。
这条舌头就像希腊传说中冥府的看门狗,最喜欢听音乐。
因此,走在这条舌头上的时候,要一边走一边演奏乐器,而且绝对不能走的太快。
季末看着那血红的地面,舌苔上挂着很多具尸体,什么年代的都有。
而最近的尸体,以狼人居多。
血之颚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狼人,以前狼人最多的地方是公爵的宅邸。
所以,恐怕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狼化病吧?
萧易说过,这个病从溯源来看是从外面来的。
还是要小心些,季末总觉得这个病症的源头不简单。
舌头微微的卷动,就让周围的地面不停的震动着。
季末从怀中掏出【无名短笛】。
【无名短笛】(*没错,作者没忘了这支根据书友A协会记录者作品改编的笛子)
【等级:稀有】
【属性:乐理+10,音抗+20%】
【附加效果:【无名吹奏者】,持续吹奏,会让观众跳起奇怪的舞步,看起来,好像某种宗教仪式。】
【说明:一把朴实无华,甚至有点简陋的竹笛,音色单调而枯燥,却又有着奇妙的吸引力。】
【说明2:手持这把古怪的笛子,你感到强烈的不适感,你不禁好奇,这把笛子的前任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末把【无名短笛】放在唇边。
他会吹笛子,只是好久没吹过了。
刚刚吹奏一个音符,脑海里就传来声音:
【隐藏任务:子夜四时歌】
【任务内容:吹响《子夜四时歌》并安抚“血之颚”(*自动授予乐谱《子夜四时歌》)】
【奖励:【画影笔】、套装【影蝶鸦羽】】
一首古典乐曲,自动流入季末的脑海里:
【乐谱《子夜四时歌》】
【说明:我心如松柏,君心复何似?】
季末缓缓虚行,在那条血舌上吹奏《子夜四时歌》。
正宗的吴声乐府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奏响。
刚才还躁动不安的血舌平静下来。
任他踩在上面。
很快,季末走到了尽头,而一曲还未吹完。
【任务完成:子夜四时歌】
【获得奖励:【画影笔】、套装【影蝶鸦羽】】
季末缓缓将笛子从唇边挪开。
月色下,发现笛子上却有泪痕。
然后,他后知后觉,泪是从他自己的眼中流出。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
下意识看着地上的影子。
影子淡薄而普通,而且只有一条,与往常无异。
他仰头望着转瞬即逝的皎白明月,口中喃喃道:
“拂墙画影动,不请君自来。”
他总觉的,他快要明白画影欺诈师的真实身份了。
只差一点点。
他再次低头看着手中的笛子。
“画影欺诈师……不请君自来?”
与盲剑女不同,画影欺诈师从来没有以独立的形态出现过,也没有类似“夺舍”的行为。
快乐枪手白银是他的前世。
盲剑女墨染白是他的另一种可能。
那么画影欺诈师……
“不请君自来……或者……”
他从腰间抽出【银鸦剃刀】,如镜子一样的刀面映照着他的脸。
一张越来越睡眠不足的脸。
他明白了。
画影欺诈师的真实身份。
是另一个他。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的心魔。
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为他承担所有一切——
恐惧、憎恨、孤独、思念……
等等一切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具象化。
画影欺诈师的欺诈对象,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那个失去了白银的地位和乐观的态度,在黑暗版块上,如蝼蚁般脆弱的自己。
如果不自我欺骗,他的精神根本无法承受住这一百年。
而现在,“不请君自来”,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般脆弱,那般的孤独。
快乐枪手,名为白银。
而画影欺诈师……名为季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