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想了想道：

    “救命？你是想拿我的血，去救吸血鬼的命。”

    可可可怜巴巴的问道：“是的，她快要饿死了，可是我的血是主人专用的，能分一点你的血吗？”

    “……”

    季末看着她。

    虽然对她经历了什么实在是不感兴趣，她口中的“她”是谁，也不想过问。

    但她的眼神却很真诚，一双清澈的眼眸直透人的心底。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如此纯净的眼睛，真的太少见了，直视她的眼睛，仿佛连心灵都被净化了。

    思索了良久——

    季末，四季号当铺的大掌柜伸出一根手指道：“我不忍心看见你这样可怜的女孩难过，更何况，我们还是同胞，如果只是一点点血，我还是能贡献出来的。”

    可可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表情。

    “你真是个好人！”

    “嗯，所以，一百毫升血换一个眼珠子，没问题吧？”

    季末一边友好的笑着，一边抽出了【银鸦剃刀】。

    可可当即一愣。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黑暗的巷子里，这个英俊的男人摆着一张友好的脸孔。

    (′???)

    友好，却又有点古怪呢。

    她忍不住的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要我的眼睛？”

    “没错。”

    季末用手勾了勾唇角。

    “别的地方可以，当然，我还是比较推荐眼睛。”

    “哦，我放哪儿了？”

    说着，季末摸了摸衣服里面。

    然后，很神奇的，他摸出来一本《完全自愿器官捐献手册》。

    最新版。

    “最近眼睛市场很紧俏呢。”

    “我认识的秘医都在积极囤积眼球。”

    “一些缝合怪贵族也在寻找更大更明亮的眼睛。”

    刷。

    季末伸出左手，凭空出现一副天秤——

    【无骨的天秤】

    “如果你怕我占你便宜，把眼睛挖出来放在上面，我们好好评估一个合理的价格，所以……”

    “噶吗？”

    可可吓得面无血色。

    “你、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我是好人，你可以打听打听，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所以，我才愿意以如此低的价格，把我的血卖给你。”

    “甚至不另外收你手术费。”

    他毫不在乎的走向可可。

    后者吓得直往后退。

    季末停了下来。

    他笑了笑。

    “原来如此，果然呢，别人的生命和你自己的一点点付出比起来，还是自己更重要呢。”

    “在这个世界上，泛滥的爱心不仅多余，而且有毒，不错不错，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季末一边笑，一边把【银鸦剃刀】收了起来。

    “吱吱（虚伪）！”

    阿金从季末的口袋里探出头，跟没事鼠一样，一张邪恶的小脸肆意的嘲笑着可可。

    可可脸色发白。

    季末一收手，【无骨的天秤】也消失了。

    他丢下可可，转身向巷口走去。

    “别在意，女士，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很理解你，偶尔泛滥的同情心，就好像朝雾一样的梦幻，阳光一出来，就被蒸发的无影无踪了。”

    “哦。没有阳光，好吧。”

    他自言自语，差点就要走出巷子的时候——

    衣服被牢牢抓住了。

    他疑惑的转头看去。

    漂亮的眼睛里噙满泪水。

    在星光的映照下美丽的让人头晕目眩。

    “真的吗？我把眼睛给你，你就肯、肯给我你的血液？这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季末怔了一下。

    但马上点点头。

    “当然是真的。”

    “……好，我换！用我的眼睛，换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