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大夏军营喧嚣依旧,火光通明。
数万雇佣的农夫和军士,不断将新建的营寨加固。
夜色下。
一道人影从旷野上,朝大夏军营漫步而来。
对方似乎并不担心被大夏人发现。
“嘘!”
呼哨声响起。
轰隆---
上百名大夏巡骑兵呼啸而来,百骑绕行,上百杆长枪瞬间将来人包围。
“什么人?报上来意。”
百夫长厉喝声响起。
夜色下。
驻足的神秘人抬头。
赫然便是丁圭。
脸色平静,双眼始终盯着前方大夏军营。
“真是麻烦!”
呢喃低语中,丁圭右手食指轻轻一弹。
一蓬灰雾在四周炸开。
百名巡骑瞬间停滞在原地,连同胯下驳马都一动不动,如同被按下了暂停。
丁圭继续前行。
只有留下雕塑般的百骑骑兵,诡异矗立在月光下的荒野中。
“哈哈!”
一阵笑声中。
丁圭的身形出现在营寨外。
火光照耀下,此人若无其事,径直朝寨门而去。
诡异的是。
四周军士和民夫对他视而不见。
丁圭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了大夏军营,消失在军营内阴暗角落内。
哗啦哗啦---
中军一座大帐之内。
姜洛把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带走了身体内的灼热之感。
嘭!
右拳轻轻一握,发出闷响。
姜洛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一万名军士的精血,推动身体继续提升。
增幅很小。
但这种踏实稳定的增长方式,让他不用再刻意适应身体骤涨的力量。
大帐外。
一座篝火旁。
老钱,天生,黑子几人围坐一起,嬉笑吃食。
姜洛一屁股挤进圈子。
伸手取过一条烤到冒油焦脆的牛腿肉,大口啃食起来。
“洛哥,那藤子山连面都不敢露,我看,明天不如直接干掉他,这南壶关不就是咱们大夏的了吗?”
黑子笑着递过了一壶酒。
示意让姜洛顺顺塞满嘴里的肉。
“不着急,藤子山就是大乾的一条狗而已,他根本不值得我担心。
你们几个都小心一点。
我感觉这次云流庄园的事不会那么轻松,连我也不一定有必胜的把握。”
姜洛一席话让众人顿时神色庄重起来。
“洛哥,要不别去了,咱们就占着大夏不行吗?”
天生有些着急,劝说道。
“莫老的仇呢?”
姜洛低声一句,让天生闭上了嘴。
“大乾任家明知殷年翔被我打死,还敢这样做,就证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局。”
“老大,为什么要让他们选地方?既然明知道是局,为什么要顺着他们?”
老钱咔一声,撅断手中枯枝问道。
姜洛沉思许久。
最后摇头,“不,云流庄园这局,我要一次彻底把他们都捏死。
省得时刻担心两个家族在背后捅刀子。”
说到这里。
姜洛拍拍老钱肩膀,“刀子我不怕,怕的是对你们,就像老钱那样。”
老钱几人默然。
狠狠将手中肉塞到口中。
都是不善言语的糙汉子,心下感动中,只能用喝酒吃肉来掩盖心情。
“哥,这次必须带我们去。”
天生拍拍胸口大声喊道。
“行!”
姜洛一口应下。
“同去,同生,同死!”
黑子几人起身,举起酒囊豪迈大声应喝。
咕咚咕咚---
昂头灌酒间。
一阵微不可闻的蚊虫飞过低鸣响起。
啪!
“什么玩意?”
天生大手撑开,在脸上狠狠拍下,却又空无一物。
春夜湿重。
正是滋生蚊虫的季节,几人也不在意。
就在众人相视一笑坐下时。
异变陡生。
笑容在所有人脸上凝滞。
“给我死!”
天生一声怒喝,噌,身旁门板大的战斧拎起,银光乍闪,朝姜洛后背狠狠斩去。
同时!
身旁黑子,老钱,黎贲,吴照,---
刀剑爆出银光瞬间笼罩姜洛全身。
猝不及防下。
当当当----
姜洛十指连弹,刀剑飞起。
腰背弓起硬接天生一斧。
嘶----
厚重的战斧轰在姜洛脊背,青色长袍轰然碎裂。
双脚在地面犁出十几米长的印记,姜洛挺身,面色凝重看向骤然出手的几人。
突如其来的异变。
让四周军士呆立当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噌!
不过,也有反应过来的军士,挺起长枪要上前,“都退下!”被姜洛厉声喝止。
“啊!”
天生几人双眼通红,状如疯魔。
身形晃动间。
大吼着,刀剑枪斧再次朝他围攻而来。
“嗯!”
拳风乍起时,一股刺痛从脖颈处传来。
“不好!”
不知何物,竟然能够破开他坚比钢铁的皮肤,一路蜿蜒而上,朝他脑中钻去。
更诡异的是。
身体内似活着的异物。
竟然无视汹涌的劲力。
一股寒意陡生!
嘭----
天生当头劈下的战斧,被姜洛一拳轰成漫天碎片。
“天生---”
姜洛怒吼一声。
忍着剧痛,拳影翻飞间,几人同时炮弹般飞出。
同时。
心神凝聚,沟通道果。
军营内。
一股宏大,荒凉,如神只降世的威压一闪而过。
噗!
姜洛口中一股热血喷出。
右掌闪电般探出。
双指间。
一只黑色怪异甲虫。
在火光中扭动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