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爷刚一落座。
“你们是想和谢昆争地。”任爷道。
任爷不愧是炮哥帮的前辈,这些消息他已经提前知道了,这宴席的目的他来之前也明了。
这明面上的招投标是要走流程的,但是花落谁家,儿子小山是起关键作用的。
“也不是争啊,是公平竞争。只是呢,我们……”
“还是想争赢!”任爷道。
郎二爷呵呵地笑了。
“我老头子啊,可帮不了你们什么,我的儿子最烦我给他推人过去。”
“任爷,就是想任部长走一趟我们宗场农场,吃吃有机菜。”
“你们这个要求,他会很容易答应的嘛,叫上我干嘛。”
许嘉亿忙道,您要求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我们邀请您和任部长一起去,那就不一样了,很多事都好谈的。”许嘉亿继续说道。
“任爷,这红包拿着!”董明华把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了任爷。
“这……使不得!”任爷把钱又放在了桌上。
董明华起身把钱又重新放在了任爷的手上道:“任爷,这是袍哥帮孝敬你的酒钱,你说你收不收,不收就是不给我们小辈面子。”
任爷也就不做过多推辞了。
这每年袍哥帮都会封一万的红包给任爷,只是多年的规矩。有这孝敬的钱,一年内,帮里有一个啥摆不平的事,任爷出马那是必须搞定的。
不过,后来这规矩呢也慢慢变得没什么规矩了,在如今这社会呢,法律和各项制度的完善下,任爷能摆平的事也越来越少了。
当年,大儿子任局在任时候,任爷没少靠着这儿子的关系活动了不少的事,得了不少的灰色收入。
许嘉亿当年出事,岳父弯弯绕绕的其实后来也是靠着任爷的关系,把这事直接了结了。
如今,大儿子是退了,这孝敬的钱也少了。
能活动的也就只有小儿子的关系了,不过这事事关城建规划的,其实很多事也不好弄,不如关个人逮一个小偷那容易,易操作的空间小。
有些钱,他也不敢收,收了也是给儿子找麻烦,很多事他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能成事。
这孝敬的钱也慢慢没了。
今天他敢收,也就是他有把握。
这钱的名头是:儿子陪老子去吃一次农家乐。
至于其他的目的,他完全可以掩耳盗铃,装着不知道。
“下周三,正巧是我生日,我拉他周六去你们那里,推辞给我过生。
老了不就图一个健康和儿女陪伴吗?我要他去,他肯定陪我去。”
“是啊,任爷,你请任部长去,他肯定去。我们是请不动的。”
造反需要师出有名,做事要有由头,那走上层关系得曲线救国。
任爷这样一定,这事算是有五成胜算了。
“任爷爷,我敬您!”
郎小二起身给任爷敬酒。
“我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我现在就只能小酌,小酌。”任爷哈哈大笑道。
“健康饮酒!健康饮酒!那下周六,任爷,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任爷抱拳道。
这宴进行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下周六,任爷一家老小还有关键人物任局都来宗场农场了,浩浩荡荡四五辆车。
这是一个家庭出游的聚会,谈公事自然就不太适合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许嘉亿。
喜欢摘菜的去摘菜,喜欢钓鱼的去钓鱼,喜欢打麻将的去打麻将。
至于任山自然是随老父亲在池塘边钓鱼。
许嘉亿和鲜君国也就跟过来和他们一起蹲水边。
“任爷,任部长,今天的饭菜可口吗?”许嘉亿道。
“蛮好吃的,我爸就喜欢吃这种原生态的蔬菜和水果。”
“我们做这个农场的理念就是做生态农业,直供超市渠道。”
“挺好啊。现在我们宜城都在打造乡村振兴,你这是振兴了乡村也解决食品安全问题。”
“谢谢任局的肯定和夸赞。”
“听说你们也想去双子镇再弄一个基地。”
“是啊,我许家和鲜家还有董家,郎家一起融资想拿下你们双子镇东边的地来做第二个农场。”
“这挺好啊。”
“以后,你和任爷养老都可以来这里。我们给你留一个菜园子,我们还修小民宿,你们尽管来住就行。喜欢就常来。”鲜君国许诺道。
对于喜欢乡村生活的任爷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他就喜欢捣鼓菜园子,钓钓鱼,乡下能有房子是最好的。
“这个民宿要售卖吗?”
“是啊。任爷和任部长想要哪能卖,我们送。”
“哪可不行,市场价多少,我们给多少。”
“没事啊,你们喜欢啊,也当给我们打广告,这叫啥,对了,任部长喜欢的房子。你们机关离退休干部想来,都给我们推荐过来。”
“你们还真会做广告。不过我倒喜欢这个广告词。”
“任爷,你说好不好?”鲜君国继续助攻道。
这老爷子喜欢,这任部长就不会再推脱。
再说这只是送住,并不是真送。乡下的民宿也不值几个钱。只是呢,炒作起来营销,就显得那么值钱而已。
这人情是送出去了,而且很隐晦。
任爷为了得到那乡下的房子,那是各种探听消息。
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奇门遁甲的手段,他知道了低价。
在北城改造的项目上,许嘉亿因为提前知道了低价,提前做好了预算报价方案。
在走完公平、公正的招投标的流程后,毋庸置疑,许家中标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和许嘉亿竞争的谢昆竟然是谢鑫的三叔。
“是许伯伯,你啊!”谢鑫打招呼道。
“谢鑫,你怎么在这里?”
“谢昆是我叔。我来帮点小忙,拿个资料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啊!”
“你是不是和程燃在一起啊?”
“我也好久没和她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干嘛呢,她是有事才找我。无事想不起我。”
“噢!她也不怎么想起我这个干爸爸。”
“她向来很独立的。”
“我抢了你三叔的标,他会不会生气啊?”
“这个,哈哈,我不知道!”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