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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追星之旅(二十七)
    在诡异之中,很重要的一点是,遵循诡异的逻辑,然后再想办法破局。

    如果诡异说这是信号接收器,那它即使外型是普通的铁锅,实际上也只是普通的铁锅,那也可能因为诡异的力量而赋予特殊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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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称:被认为是信号接收器的锅】

    【解析完成度:100%】

    【效果描述:比较适合炖煮料理,如果盖上了盖子大火烧开后没有及时关小火,汤水是会煮沸溢出的哦。啊,你说可以用来接收信号?你可以试试看,万一呢?】

    【影响力等级:F】

    【解析评价:不科学不是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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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现在,柳笙戴上铁锅后确实感觉到有些不同。

    她可以隐约听到黑雾中的嘈杂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伴随着沙沙声,但能大致辨认出声音的方向。

    可惜她竟然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否则在诡雾中也不用如此被动。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老王的声音闷闷的,他亲眼看着陈山远死得一点渣滓也不剩,还能怎么救。

    而且自己连最重要的右臂都啃食了。

    只可惜现在手头没有酒,要不然干脆一醉方休罢了,总好过面对如此绝境。

    但柳笙和文微阑还无暇回答。

    此时,她们正听着天穹之上传来闷着的嘶吼声,似乎是有什么存在被一层膜挡着。

    “等到了!有人在召唤‘外星人’了,你快去吧。”文微阑对柳笙说道。

    柳笙点点头,说道:“你让大家都戴上锅……额……信号接收器,我会找到你们的。”

    “嗯,放心,有的你已经成功了。”文微阑看出了柳笙的忐忑,安慰道。

    柳笙最后看了满身疲惫的文微阑、萎靡不振的老王一眼,再看看被放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宋茹和卢均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带着娃娃树往嘶吼声所在之处赶去。

    之所以会带上娃娃树还是因为她非要黏着柳笙,否则按照柳笙的意思肯定还是将她留在这里就算了。

    柳笙不知道,她刚刚走远,文微阑就直接两刀把地上的宋茹和卢均安给了结了。

    老王震惊地看着文微阑,目露恐惧。

    “如果他们变为诡物,我不一定能护得住你,倒不如直接下手断绝后患。”文微阑冷漠无情地说道。

    老王总觉得,眼前这个姑娘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不太一样,初见时也觉得性子冷,但没有冷成这样,而且她的眼神中,总是透着了然的麻木,似乎是经历了许多。

    只有文微阑知道,她确实已经看到了无数次众人的死去,此时的她再也不会因此而心起波澜。

    她只希望,柳笙真的可以成功,带着她在乎的人走向终点。

    ……

    柳笙凭借着“信号接收器”,在黑雾中闪避着,奔向感应到的召唤之地。

    越是靠近,柳笙越是能感应到熟悉的门户打开之感。

    有什么东西又要从中嘶吼着出来了。

    诡物的威压压向地面,连黑雾都被压得低低地稠密了许多,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感。

    终于到了。

    柳笙眼前是十几个盘腿坐着的村民,虽然头上也一样带着铁锅。

    这已经是柳笙见过最为健康的召唤仪式了。

    她很自然地走过去坐在最后面,融入其中。

    “你也是这么来的吧?”柳笙问缩在身旁的娃娃树。

    娃娃树看了天穹一眼,畏惧地缩了缩脑袋:“嗯,那时候我只是一颗种子,飘荡在宇宙中。突然被一种奇异而强大的力量将我从虚空之中吸到这样的一个通道之中,似乎有很多人在呼唤着我、渴求着我的到来,然后我就降临到一个星球之上,只是我太小了,大家都没注意到我。后来还是唐阿姨发现了我,把我捡了回去。”

    “后来的事情有些我不记得,有些我说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这里已经不是当年的星球了,这天空从前不是这样的,起码有白天黑夜之分,星空也不是这样的星空……”

    “而且这里的空间窄小得很,像个盒子似的。”

    柳笙低声说道:“或许这就是一个盒子呢?”

    娃娃树不明白:“那我们得逃出去吧?盒子里呆着得多憋屈啊?我能感觉我在这里是长不大的。”

    “是要逃,但得等盒盖打开的时候。”柳笙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先问你,如果盒盖是一片画满星辰的透明板子,连在盒子上,有人把它揭开的时候,在盒子里的你抬头看,你会看到什么?”

    “盒子外面?”

    “不止,盒盖呢?”

    “盒盖不是打开了吗?”

    “是啊。”柳笙淡然一笑,“盒盖揭开的状态下,应是竖在盒子之上的。那我们就可以看到,板子侧面是所有星辰堆积成一条线。”

    娃娃树的眼睛瞪大了:“所以,就是我们见过的,星辰连成一条线?”

    “那就是盒子被打开的时候?”

    柳笙点了点头。

    “你听过唐教授很喜欢的一个故事吗?”柳笙问道,“薛定谔的猫?”

    娃娃树立刻恍然:“有!”

    “唐阿姨很喜欢这个故事,经常嘴里念着,提及的次数简直可以跟她那个烂苹果理论齐平。但我一直不太明白。”

    “我也不大明白。”柳笙遗憾地摇了摇头,毕竟她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这些,“但总之似乎是说把猫关在一个有有毒装置的盒子里,那个有毒装置我不太懂,反正是说粒子的不稳定性。没有打开盒子的时候,猫处于既死又生的叠加态,但一旦打开了盒子进行观测,猫的叠加态才会坍缩至一个结果,即是生或者死。”

    “我还看到另一个说法,其实猫的生死不是坍缩至一个状态那么简单,而是当我们对盒子进行观测时,盒子里的世界分裂成不同的版本,一个世界里的猫是活着的,一个世界里猫是死的,然后就这样不停地演变下去。”

    娃娃树有些懵,但大概知道柳笙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有很多个盒子?很多个我们?只是遭遇都有些不同?”

    “对,我第一次发现是因为你的头上多了片叶子。你觉得你本来就是有叶子的吗?”

    “我,我……”娃娃树摸摸自己的头,但她头上那唯一一片叶子已经被薅走了,“应该是?”

    好像也不违和。

    但对于柳笙来说,这是违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