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郑和赶紧上前,尝试性地拉了拉水闸。
果不其然,紧接着的一刹那!
成千上万的清水从马桶各处汹涌而出!
瞬间,大水就把马桶冲洗得干干净净!
一旁的朱寿见此情景,嘿嘿一笑,问道:“怎么样?郑公公?”
郑和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呵呵呵,很好!很好!”
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相当宽敞的。
但在古人眼中,其实并不算太大。
毕竟,在那个时代,一家平均少说也有两三个孩子,多的甚至能生七八个,这很正常。
因此,一百二十平米只能说是一般大小。
五间房一个客厅,卧室面积也非常紧凑。
不过,对底层的老百姓而言,已经足够使用了。
毕竟对普通百姓来说,家无非就是个吃饭睡觉的场所。
事实上,对于朱寿这种有钱的大贪官也是如此。
朱寿的宅邸虽然宽敞,但装修极其朴素。
倒不是他不懂享受,而是因为他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候基本不回家。
装修得太豪华,纯粹是浪费钱财。
参观完小区内的住宅后,众人再次走上街头。
大街上,郑和突然有了个念头。
他想暗地里悄悄调查一下朱寿。
但朱寿跟在身边,怎么暗中调查呢?
关键在于,郑和很想听听当地百姓怎么说。
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朱寿到底是不是个好官,只有百姓清楚。
于是,郑和慢慢转身,说道:“这样吧,朱大人,您先回去,让我独自在这儿转转。”
朱寿一听,愣了一愣。
随即,他在心里冷笑,郑和这人,他的小心思我还能不清楚?
哼!
说什么想独自转转。
不就是要私下里查查沛县嘛?
想到这里,朱寿也不遮掩。
直接摊开双手说:“好,既然郑公公想单独逛逛,下官自然不便阻拦。”
说完,朱寿扭头对后面的赵鹏招了招手,道:“走吧!赵大人,咱们让郑公公自己逛逛吧!”
“好嘞。”
“那,诗诗,你陪郑大人逛逛吧!”
临走时,朱寿还不忘补上这一句。
郑和闻言,微微一笑。
这正中他下怀。
毕竟,李诗诗是他的人。
打过招呼后,两人退出。
待两人离开,郑和望了望身边的李诗诗,开口问:“朱寿,真是个好官吗?”
两人边走边闲聊。
李诗诗点点头,回答说:“回郑公公,朱寿此人,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但做事还算光明正大。”
“断案公正,对弱势群体保护得也很周到。”
“另外,据我了解,朱大人贪污来的钱财,大多都用在了沛县的建设上。”
“我一直在朱大人的府里住,朱大人的府邸装饰得非常朴素。”
“他不是故意装清廉,而是觉得没必要。”
“朱大人常挂嘴边的话是,钱是用来花的,留着没什么意义。”
“哦?”
郑和听到最后一句,忽觉有意思起来。
他这一辈子,也遇到过不少贪官。
但那些贪官,个个腰缠万贯,却又抠门得像铁公鸡。
恨不得把所有的财物都带进坟墓里。
可这个朱寿却反其道行之,赚多少花多少?
这样一来,朝廷即便来查,也查不出什么了吧!
只是,朱寿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呢?
府上装饰简陋。
日常穿着也尽是布衣。
一旁的李诗诗接着解释:“我之前说过,朱寿的钱,主要都投入到沛县的建设中了。”
“您看沛县发展得如此之好,几乎可以与京城应天府媲美,正是朱大人想法设法从富商手中敛财,然后建设沛县的结果。”
郑和听了,缓缓点头,没有言语。
老实说,郑和内心并不太愿意相信。
毕竟,他很难相信朱寿会是个高尚之人。
他看上去可一点也不高尚。
良久,郑和叹了口气,道:“哎!”
“诗诗啊!”
“你虽然是东厂密探,但对密探的理解,还不够深入啊!”
“你只知道动手,一身武艺,遇到问题只知道硬碰硬。”
李诗诗一听,立刻低头,不再言语。
郑和笑着摇了摇头,说:“要是事情真这么简单就好啦。”
说完,郑和二人来到一处茶摊。
郑和坐下,抬头看了看摊主。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
一壶茶值几个钱?
这客人出手就是一两银子。
摊主自然是乐开了花。
连忙凑上来,道:“嘿嘿,这位客官,有何贵干?”
郑和微笑着望着摊主,说:“老板,我想向你打听件事。”
摊主心领神会。
这茶摊,还有酒楼的伙计们,才是县城里情报网的关键。
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郑和问道:“你们县的这位县令,是个什么样的官?”
“嗯……”
茶摊老板想了想,嘿嘿一笑,答道:“是贪官!”
这话一出,郑和心中冷笑了声。
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转头看了眼李诗诗,又问:“既是贪官,你们一定很恨这位朱大人吧?”
“恨?”
那百姓一听,连忙摆手道:“嘿嘿,这位客官您说笑了。”
“我们县令虽然是贪官,但他贪来的钱怎么花,我们能不清楚?”
“他上任之前,咱沛县是个啥样儿?”
“街道坑洼泥泞,到处都是低矮的民房,全县城就只有一个市场。”
“一到夏天,整条街臭不可闻!”
“可你看现在,这应天府也不过如此吧?”
“处处是楼房,街道铺的都是石板路。”
“朱大人还自费改善了沛县的排水系统,街上再也没有恶臭了。”
“您瞧瞧这个!”
说着,老板还指了指门口一个圆形的排水口。
自顾自地端起一杯茶,直接倒了进去:“客官您看,这排水系统,多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