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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场面的确很是有趣,大雨瓢泼不停,山腰的雷火蔓延范围越来越大,把本来要冲上去的黑山贼众阻拦了下来,山顶上沮鹄则深情地看着落月不说话,落月只管把昏迷的高燚抱得更紧。
这个动作,更让沮鹄生气了,他面色发白地吼道:“月,你就算爱上一个丑八怪也要逃避我们的亲事是吗?”
这两句话无疑又是两道惊雷,在众人身边炸开。
丑八怪,亲事——
秦翻干咳两声,凑近沮鹄身边小声提醒:“公子,他不是丑八怪,正是令尊一直想结交的壮士高燚!”
“额——”沮鹄的面色霎时变得特别难看。
“咳咳——”昏迷的高燚又咳嗽了两声,手却下意识地摸上了落月的胸口——
“下流!”落月在心中暗暗一骂,这个盗马贼,人都昏了也不忘风流本色!
赵云却是适时拦住了高燚这只咸猪手,在落月的讶异眼神中,将高燚背到自己的后背上,自顾自道,又像是说给落月听:“原来姑娘是有婚约的人,险些让兄长污了姑娘的清白,赵云替兄长赔个不是!”
赵云本以为经历了这场磨难,高燚和落月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却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未过门的丈夫沮鹄来,恰恰沮鹄又是沮授的儿子,高燚要是此刻清醒过来,只怕会又昏迷过去。
这样想着,赵云便背着高燚要寻路下山,不料沮鹄却横在了赵云的面前,他犹豫了好一阵才脱口说道:“私事以后再谈,父亲托我礼敬高公子,我不会以私废公!”
说罢,他便指着一条去处道:“前方不远有一条荒废的小径,可就近下山直通邯郸城,高公子可以先在那里休养一段时日!”
“不劳这位公子费神,请替我和兄长转达对令尊的敬意!”事情变成这种局面,赵云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婉拒沮鹄的好意,如果高燚没有昏迷,依照他的性情,很可能也不会强迫别人说言不由衷的话做不情愿的事。
这时候秦翻拦住赵云道:“赵将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你和高将军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和公子如何向沮授先生交代?再者,山下随时都会遇到黑山贼,他们并非寻常之辈,我耽搁的这段时间就是被投靠褚飞燕的杀手组织血玲珑的首领魅姬给阻拦的,若不是沮鹄公子及时赶到出手相助,现在我秦翻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张机也趁机劝说道:“不错,高公子现在的情况,经不得鞍马劳顿了,望赵公子三思!”
“看来是不和诸位一起不行了!”赵云脸上露出礼貌性的笑意,环视了一下众人,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秦翻身上,毕竟还是和秦翻关系在这几人中是最要好的:“秦兄,那就叨扰了,麻烦前面带路!”
秦翻嘿嘿一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便走向沮鹄所说的地方,只见他走到一棵参天大树面前,在树身上摸索了一阵,突然只听一阵重物移动的声音响起,原先的密林竟然出现一个入口来,那入口隐蔽在一片草丛背后的背风处,寻常人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觉。
“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地方,有着这样多的机关!”赵云不禁眼神复杂地看着正痴痴看着落月身影的沮鹄,又看了看先前赤虎掉落的陷阱,和秦翻张机一起进了山洞之中。
落月走到秦翻身边,语气淡淡道:“你不要多想,我和他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只不过没有他出手为我挡下赤虎的一击,现在你看到的我也是一具尸体了!”
听了这话,沮鹄不由得重新露出了笑容:“月,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我没有说过这句话!”落月语气突然一冷,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决绝,“而且我以后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我是和他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我更不可能和你发生什么!我决定不了我的亲事,可我能决定我喜欢谁?这一点,父亲,伯父都奈何不了我!”
落月说完,便也朝密道口而去,只剩下失神的沮鹄在哪里喃喃:“月,为什么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是你看不透而已!”落月人已经进了密道,这句话却清晰地飘进了沮鹄的耳中。
沮鹄一阵苦笑,语气却也是异常决绝:“月,不管你喜欢的是谁,我喜欢你,这永远不会改变!”
这样说着,沮鹄不禁好奇地走到陷阱旁,他不信堂堂黑山五鬼之一的赤虎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击杀,即使是诱杀,那也得需要惊人的实力与胆魄,而那个高燚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平常人而已,不要说是因为救落月而受伤昏迷,就算死上十次,都伤不了赤虎的一根汗毛吧!
找来一根长木,沮鹄搅动着陷阱内已经满溢的泥水,却根本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不由得冷笑着自言自语:“果然没有尸体,看来落月是被这个高燚骗了,真不明白父亲为何要我来找这种人!”
这时秦翻又从密道探出身子招呼沮鹄:“公子为何还不进来,迟一步只怕被人发现了!”
沮鹄扔掉长木,回头望着秦翻道:“我查看过了,这陷阱里面是空的,哪有什么赤虎的尸体?”
秦翻面色一惊:“赵将军不会骗我们的,莫非这里还隐藏着高手?”
话犹未完,突然只听一阵阵呼啸之声,秦翻抬头看时,但见漫天箭雨如织,正朝山顶这片空地落下!
“沮鹄公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沮鹄就地几个打滚,正好猫腰入了密道之中,回头看身后时,不禁骇然,只见刚才站立之处已经满布了一簇簇的羽箭,若不是沮鹄反应迅速,只怕是再通天的高手也会被射成刺猬了。
秦翻手快,立即启动密道机关,封住了密道入口,任是如此,还是有几只羽箭在封口前射了进来,看看要射中沮鹄后背时,一双玉手已经及时出手,握在了手中,丢在了地上。
“月,谢谢你!”沮鹄看着眼前魂牵梦绕的倩影,好久才吐出这几个字。
“自己小心点,下次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落月说完,便循着密道向前而去。
沮鹄愕然,这时秦翻已经彻底把密道入口封死,但仍然可以听到外面呼啸不止的呐喊声,他从密道一角找到一个包袱,取出了瓶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包扎好,这才对沮鹄说道:“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如果被敌人识破了机关就糟了!”
沮鹄摇头:“很明显,对方只是虚张声势,想要把陷阱里面的赤虎救走罢了,我现在倒是好奇高燚这个人了,不仅真的伤了赤虎,而且不知给落月灌了什么迷药,竟让她这么痴恋!还有那个赵云,年纪虽小,却是龙行虎步,实力高深,刚才一番试探,我方知他二人力战数千黑山贼不是虚言!”
“此前我实在是不知落月便是与公子有婚约之人,我只道令尊和河间四庭柱之首的颜良结下姻亲,是为了沮家日后在冀州的根基能更稳固些,只是断断没有料到落月姑娘便是颜良之女!”秦翻说着话来安慰沮鹄,虽然他知道未必能有什么用。
广平沮家和河间颜家两家大族联姻,是整个冀州都风靡的大事,沮家公子沮鹄生得一表人才,文武双全,颜家小姐落月更是清丽脱俗,容貌倾城,只是两家都小看了颜家这位小姐的心气,她是立志要寻找一位堪称英雄豪杰的人物相伴终身的,显然沮鹄不是落月的心中人选,但是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落月不能决定自己嫁给谁,却能决定自己不嫁给谁,于是在成亲前夜,她收拾了细软逃婚了。
这件事一直是沮家和颜家的耻辱,为了两家颜面,沮授只好和颜良商定,对外传言落月得了一种怪病,并征求天下名医前来医治,张机也是因缘际会和落月结识的,落月为高燚找来的这些大夫,其实正是给她自己治病的名医,只不过张机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公子,令尊不在,现在只有靠你来主持大局了!”秦翻道。
沮鹄却是模棱两可道:“主持大局的是谁还不知道呢,大伯在族中威望也是极高的,哪里轮得着我这个小辈来主持什么大局?还好,我们的人都已经去往邯郸了,邯郸邻近冀州刺史王芬带兵驻扎的魏郡,据我们在魏郡的人来报,那里有至少两万大军,褚飞燕向来忌惮王芬,必然不敢轻易对邯郸用兵!”
“王芬吗?这样说来张郃肯定也在魏郡了!”秦翻心中暗暗想着,好像高燚的兵器就是张郃所赠吧?此人虽然年少,居然也名列河北四庭柱之列,与颜良、文丑、高览、韩猛等人齐名,定然是和高燚、赵云一样实力非凡的人物,有时间一定要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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