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坚的牙齿止不住的打颤,眼睁睁看着李泊一步步靠近。
“李泊少主饶命在下再也不敢了今日是在下唐突了
今日这事都是误会,王氏的三十两我不要了。”
范坚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背后的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如今人族大陆的年轻一辈,自然不会明白三十几年前,剑宗门人在人族大陆上杀出来的赫赫凶名。
可他范坚不是年轻一辈,他阿谀奉承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靠着丹药之力,吃出个元婴真君。
这还没有享受多少年呢,怎么今日就撞上了,如今这唯一的剑宗少主李泊的枪口上呢!!
李泊眼眸低垂,看了看一身白色剑服上的点点血污,叹了一口气道:
“你再说一次,多少两?”
范坚闻言,心中一个咯噔,连忙改口,慌慌张张道:
“不,不是三十两,是三十文
不,也是不是三十文王氏的钱我不要了我替她付我替她付李少主饶命啊”
李泊无奈的又叹一口气,轻声道:
“要是你对待每个百姓都是如此,做个好官,今日不也就没事了吗”
剑已出鞘,自己又将范坚一行人引诱出来,哪里还有和谈的余地了。
当封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范坚的头颅时,范坚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剑光一闪,瞬间血花四溅,头颅已与身体分离。
而在这之前,范坚的脸上或许还残留着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冯缺看着眼前一幕,缓缓走上前,沉声道:
“官衙如朽木,根腐不可医,李兄,离火王朝的根已经烂了”
李泊眼神复杂,缓缓开口:
“是啊!杀一个范坚&nbp;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若不想百姓生活在水城火热,恐怕将来还是要做一做那青天改日之事了”
王氏悠悠地缓缓睁开双眼,那沉重的眼皮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
映入眼帘的,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小店。
她猛地一骨碌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睡在那张熟悉的床上。
转头看向身旁,三岁大的儿子正睡得香甜,那安静的小脸犹如天使一般,让她瞬间感到无比的心安。
就连她自己身上所受到严刑拷打的伤痛,都不药而愈。
这时,她忽然看到床边有一个袋子,打开一看,袋里不多不少,正是那四个神秘“乞丐”的面钱和多余的三十两。
在钱袋的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王氏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从此之后,范坚不会再来骚扰,老板娘大可安心开店。”
那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让她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两次恩情,一次解围,一次搭救。
王氏泪流满面,嘴里喃喃自语
“恩公救命之恩,王氏没齿难忘”
她的声音颤抖,饱含着无尽的感激与激动,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
混沌战场。
李泊和冯缺三人继续朝着这片荒地前行。
李泊看着旁边默不作声的冯缺,轻声道:“冯兄,此行返回妖族,你可有什么打算?”
冯缺先是微微点头,而又摇了摇头,惆怅道:“我也不知”
这时,
落后半个身位的两个妖族半妖接过话茬,看向李泊的目光中,颇有些期待之色,
“妖皇大人膝下,只有三殿下爱民如子,此番回去,自然会汇集散落在各地的同族,
只是
三殿下羽翼未丰,单凭殿下之力,恐怕独木难支”
冯缺长叹一口气道:
“李兄,你也知道魔族隐忍不发,说到底还是在等魔族神像庙建造,
如今一年多时间过去,人族大陆各地都快竣工,我想他们也快要出手
不如,你我结盟,将来能互相有个照应!”
李泊其实早就看出冯缺的意思,也自然明白妖族此刻的境地摇摇欲坠,但剑宗的情况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冯缺虽说是妖皇阴九血脉,也是镇魔司前任司首,但一直都向往人妖两族共立的理想,
甚至还愿意为了这个理想,做出实际行动。
李泊拍了拍冯缺的肩膀,淡淡一笑道:
“其实我早就把你当做可以交心的朋友,只要你不嫌弃如今的剑宗,你我之间自然是可以密不可分!”
冯缺眼底带着欣喜,想到这一年多以来妖族的处境,不禁有些哽咽。
毕竟当全世界都抛弃你时,还有这么一个人依旧欣赏你,这本身就是一件感动的事。
“谢谢你李兄”
李泊见状,看了一眼妖族两位半妖。
冯缺心领神会道:“你们二人前往前处探探路,我和李兄还有要事相谈!”
“是!”
李泊看着两位妖族半妖离去的背影,愈来愈远,也不掖着藏着,而是开门见山道:
“冯兄,你曾经问过我此行来混沌战场的目的,
其实我来这是为了一柄仙剑,一柄与戮仙不分伯仲的仙剑!”
闻听此言,冯缺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道:
“世间还有能有跟戮仙不分伯仲的仙剑!?”
李泊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剑,名为陷仙!”
冯缺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李泊眼底有一抹希翼闪过,道:“这是我剑宗先祖留在此地之剑,是当初防止妖族入侵的最后一道屏障,
可是自从我踏入其中,无论是剑心通明,亦或是运转剑宗剑经,都毫无反应,甚至连此剑的大体方向都无法判别。”
冯缺闻言,沉吟许久,提出疑惑道:“会不会有人提前拿走了?”
李泊摇了摇头,肯定道:“绝对不会!此剑只有我剑宗门人才能拿起”
就在此时,
李泊的话语戛然而止,只因那两位刚离去还没多久的妖族半妖,好似见鬼了一般,
脸上带着惊恐,飞奔着朝着李泊和冯缺跑来。
他们跑到冯缺面前,手指着前方,气喘吁吁道:
“殿下您过去看看前面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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