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比武训练这些良性的竞争,我是鼓励支持的。但是因为个人原因的好勇斗狠,是要坚决杜绝的。”
“以后你们上了战场,那可是要相互把后背和性命交托的袍泽。”
“这世上最深的感情莫过于‘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g’,说白了就是两根枪的交情最铁。这个思想一定要传达下去。”
得嘞!
继三条腿以后,自己这大帅又整了一个“两根枪”理论。
这大帅真是越来越跟自己一帮子人一样“荤不羁”了呢?
“属下遵命!”
“走吧,都随我迎接一下这泉州府来的信使大人去吧,看看有什么军机大事。”
宋齐鲁背着手当先,其他人在后面立马跟上。
宋齐鲁说是给吴老六一盏茶时间,这连颁奖带收五宝的都过去多半个小时了。
宋齐鲁还真怕吴老六下手没个轻重,再给打死了,抓紧带着人赶了过去。
等宋齐鲁赶到的时候,只见吴老六正把信使肚子前的木板扔掉,看到正佝偻着肚子的信使。
再联想到扔在一边的锤子,宋齐鲁不由得感叹,吴老六这狗日的,真特女良的阴损。
这样隔着木板用锤子锤击,不会有外伤,但是内脏估计要震伤了。
如果击发的力道够狠,内脏破裂出血而亡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这信使刚开始态度恶劣,但是还罪不至死。
宋齐鲁说的让他爬不起来,也不过是让吴老六给他些教训,弄些皮外伤罢了。
“行了,住手吧!不要弄出人命来,虽然这人可恶了一些,但也是苦哈哈出身,教训教训也就得了,再这样搞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宋齐鲁出言制止道。
“嘿嘿,回大帅的话,小的刚刚只敲了一下,不碍事的,小的之前就常操持这活儿,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吴老六嬉皮笑脸的冲着宋齐鲁谄媚的笑道。
虞允文刚刚就一直在这盯着,他可是全程见识了吴老六整治人的手段。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就信使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才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被他调理的哭着求饶了数次。
什么洇水,夹手指,扎扦子,往眼睛里摸芥末,隔着木板捶打肚子这一会儿功夫换了十几样不同的“刑具”。
也不知道这杀才是不是个变态,居然把这些东西都随身携带着。
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对于信使来说,简直度日如年。
这个阴森森冷笑的黑脸汉子,在自己身上使用了十多种刑罚,每一种都没有明显伤口,但是却都痛彻心扉。
现在早已是被折磨的没了脾气,再也不似开始时候的嚣张喝骂。
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个差事,这就是一群恶魔土匪!
虞允文看着宋齐鲁看向自己,好似在询问吴老六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虞允文立马近前在宋齐鲁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嘶~”
宋齐鲁倒吸一口凉气,这吴老六的手段,可是超乎宋齐鲁的想象。
没想到这老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也是个“狠茬子”,而且还是个专业选手级别的!
“吴老六,你老实交代,之前是做什么行当的?”
宋齐鲁心想这家伙要是个大户人家豢养的家臣也就罢了,要是个不择手段的变态杀人魔,说不得今天自己也得手刃了他。
“回大帅,小的之前本是兴化军的一狱卒,因为受命整治一下狱的大人物。”
“可谁知那位大人走了门路,后来‘平冤昭雪’官复原职,小的怕事后报复,便逃了出来,混迹在胡大海手下。小的本名吴阎,此事可查卷宗,绝无谎言。”
吴老六一看宋齐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抓紧收起嬉皮笑脸,噗通跪下正色的解释道。
“嗯,此事本帅自会查明真相,如有发现你撒谎,定严惩不贷!你先起来吧。”
宋齐鲁暂时放下心来。
“谢大帅!”
吴老六恭敬的起身退到一边。
“这回会好好说话了吗?知府大人派你前来有何军令?”
宋齐鲁转头对着信使问道。
“大帅问你话呢!哑巴了不成?用不用我帮忙啊?”
吴老六一看信使在那里装死,立马喝问道,他自己下的手,轻重分寸他还是有把握的。
“啊?啊!不用,不用!回大人,知府大人交代说兴化军来了一批难民,正往泉州城而来,要求各厢军前往协助收拢难民,以防作乱。给将军的军令是前往守备使司都监大人帐下听令协助。”
信使一听吴老六,还要来,抓紧吓得回神。
“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要早如此好好说话,还哪里还用受这皮肉之苦?”
“何苦来哉?哎~你这孩子,就是个犟种!”
宋齐鲁对这种人也是怒其不幸,恨其不争。
非得一副贱骨头样,就不值得可怜。
“知府大人可有提军需器械和粮秣的事?”
宋齐鲁问道。
“回禀大人,知府大人不曾提及此事。在下只是收到让将军出兵的军令。”
信使乖乖回答,他恨不得问完话立马逃离此地,虽然现在他站起来都费劲。
宋齐鲁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大爷的!
这是拿小爷当二傻子耍呢啊?
有特么这么招安的吗?
不给粮草,不给军械,就给圈了一块地当军营,这连搭营帐的布匹都是自己找张半城先借的,粮食是自己搭的,
这会儿想起来用到自己了,就一声令下让自己屁颠屁颠去复命?
姥姥!
玩呢?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宋齐鲁心中越想越怒,要不是心中大计未成,早带人反他娘的了!
“虞允文,帮我修书一封给知府大人。问问我保安团既然归知府大人节制,可是这都好几天了,军需、器械、粮秣一样未到,是何说法?”
“我大军现在还住在帐篷里,再这样下去,别说去镇压流民了,我们都快变成流民了!”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就我手下这群人,可都是些亡命之徒,我可镇压不住了,让他抓紧来换将!要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背这锅!到时候勿谓言之不预!”
“就我这原话,措辞一定要激烈!写了让信使带回去。”
“师父,那个,真要这么写吗?”
虞允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要这么写,哪有招安了不给粮饷的,要是自掏腰包,我还招安个屁啊!”
“你问问我们那知府大人,要是他不给粮饷,让我自己养的话,那我这保安团是算朝廷军队?还是算我自己的私军?”
“要是算朝廷军队,那我可就得看看到底是谁,敢他娘的吞没了我的军需粮饷!”
“要是算我自个的私军,只要他给我一道手令,我这保安团还真就自己养了,就问他敢不敢给!哼!”
“是,我这就去写!”
虞允文说完便急匆匆的回营帐书写条陈去了。
“你!还能不能爬起来自己回去?”
宋齐鲁猛的一喝把信使吓了一大跳,心道这是什么匪窝啊?
连将军带手下就没有一个好的。
“回,回大人,小的能,能回去。”
信使早已吓得胆战心惊,努力的试了几次,都是双股打颤,没能站立起来。
只见吴老六上前在他的后腰上三按两按了几下。
信使立时可以站了起来,心中的惊骇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