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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北上安右道,投入延寿教(上)
    求活军首领冉飞束手就擒代表着这支贼寇的覆灭。

    那些会游泳游过河的匪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远处跑来了一堆骑兵,手持弓箭盯着他们。

    这些匪寇浑身湿透,手里连块木头都没有,被弓骑一驱赶全都跑到了河边坐下,等待他们的命运。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水性好,可以泅渡到延寿教骑兵看不到的下游再上岸逃脱。

    即使有的话,这样的人也寥寥无几,他们的逃脱对于8千数量等级的军队已经无关紧要。

    战后清点尸体和俘虏之后发现人数在7500余。

    缺额的那些要么是前两天被骑兵杀死,要么就落入水中淹死还得再过些时日才能在下游找到他们的尸体。

    后来又在他们驻扎过的地方发现了匪寇的伤员。他们抛弃了伤员自己离开,让他们听天由命。

    延寿教出于人道主义进行了基本救治,能扛过去活下来的今后就算伤好了也要被送去挖矿。

    彭秋东听说求活军覆灭的消息之后心说果然这种事对延寿教来说轻而易举。

    如果彭秋东和延寿教关系很差的话,延寿教实力强大当然会受到忌惮。现在彭秋东却只会庆幸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帮手。

    朝廷下达的摊派重新成为彭秋东的头号麻烦。

    乾州被南方流窜过来的匪寇祸害了,连官兵都灰溜溜地败了回去,最后还是延寿教出兵平了乱的事情四处传播。

    原本已经有些习惯良好治安的安右道人才警醒了起来,知道要是没有延寿教的保护,大家估计早就尝到遍地烽火,盗匪横行的苦日子了。

    因此,延寿教的口碑在安右道再一次得到了稳固,而且这一次非常迅速地向外开始传播。

    因为南方已经闹了几个月暴乱,许多人被匪寇横行的景象弄得苦不堪言。求活军这支已经有了名气的贼寇被延寿教剿灭的事情很快就变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故事。

    说书人对这些事是很敏感的,当下农民起义和匪寇就是社会上大家的痛点,这个“热度”他们不可能放过。

    那些不属于延寿教的说书人,如今对延寿教说书人的故事是又爱又恨。爱的是故事的确好让听书的市场都悄悄变大了,恨的是他们不得不也跟着更新自己的故事。没办法靠过去的老故事吃老本了。

    因此他们在听了不少与延寿教有关的教义故事之后,对延寿教也是比较敏感。知道非安右道的民间如今对延寿教很有好感,也很好奇。

    所以延寿教加匪寇的双重热点,说书人们蹭得非常及时。

    他们凭臆想把延寿教大战求活军的故事写得“跌宕起伏”,双方当然各有来回,计谋频出,最终经过一场血战之后,延寿教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打败了了求活军。

    随着说书人的“延寿教大战求活军”的各种故事迅速被编出来,然后开始传播,求活军覆灭的消息连更远的地方都知道了。

    这震慑了那些想要往北的匪寇,让他们不敢触碰延寿教的胡须。

    同时,那些流离失所的,被暴乱所伤的穷苦民众,被地主建立武装后更**裸的土地兼并所剥夺土地的农民,开始照着各种消息汇集起来之后的指引,向着延寿教所在的安右道涌来。

    有消息说那里路不拾遗,大家都安居乐业。

    有消息说那里只要能入延寿教,延寿教能保你一辈子每天两顿吃喝,绝对不会让你饿死。

    有消息说安右道现在延寿教的田比其他地主加起来的田都多,只要进了延寿教那就是教内兄弟姐妹的田,大家分到田之后随便种,不用害怕被官吏、地主欺负。

    这样的消息当然有人不信,但耐不住有人坚信。

    为了某种对于美好的向往,某种追求希望的信念,他们愿意拖家带口地远赴安右道,哪怕一路颠沛。

    恰好,周宇此时已经反省了自己将安右道南面当成安全区的“灯下黑”,开始在安右道的其他州开始布置“防线”。

    冕州周围必须有一圈缓冲带,有一定的武装力量驻扎。

    能够将敌人向冕州进军的部队拖住,等待延寿教的教兵主力到达就是胜利。

    因此延寿教的战略重心从建设安江道调整为在安右道其他州开展建设,正在筹划该从哪里调劳动力,是否要从安江道将建设主力调过来时,向往安右道延寿教的南方民众小股小股,一小批一小批地赶到了。

    汪老三已经带着妻子和一对儿女走了半个月,此时已经到了安右道的边缘。

    汪老三的妻子比起出发前更枯瘦了,一对儿女更是脏到不能看,头发里全是虱子,人却愣愣的连虱子咬都不在乎了,唯一能让他们摆脱麻木的东西是食物。

    如果不是汪老三有设陷阱和抓鱼的本领,运气也不错一路上不仅抓到了田鼠和鱼吃,还在晚上用陷阱伤了一次歹人,不仅没有被抢反而抢了对方,他们可能没有办法一路坚持到这里来。

    汪老三指着远处的一条河说:“要进安右道了,咱们过去河边喝点水再洗洗,不然又臭又难看。”

    汪老三的妻子一路上偷偷哭过不知几次。如果说在路上时还能抱着希望,此时接近目的地之后,她反而担心了起来,生怕之前所期盼的那些最微小的美好都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得多绝望啊,她甚至都不敢想。

    她想和汪老三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嘴沉默了。

    他们举起助力的木棍有些艰难地向前走。这些天他们将鞋子走烂,脚底磨出了茧,脚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暗伤。

    汪老三虽然心中忐忑,但仍然对他的家人继续说着他说过几十遍的话:

    “只要我们能入延寿教里,就不用挨饿啦,延寿教一天发两顿饭,发到天荒地老。到时候还会分地方住,不用担心交税什么的事教里全包走,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延寿教的兵可厉害了。”

    “可是……可是延寿教万一只要当家的你入教,不要我们怎么办?”

    汪老三听完身躯一震停了下来。他的妻子一惊,赶紧说道:“当家的,我不问了,我不说了,延寿教千好万好,肯定会把我们都收进去的。”

    她知道自从不知道哪里打听到延寿教的一些事之后入延寿教已经成了她丈夫汪老三的一个执念,谁要是不信他能跟人家争得互甩脸子。

    所以她哪里敢再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只敢顺着他说。

    结果汪老三却矮下了身子:“别出声,前面有群人。咱们先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