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只是一味的哭,也不说话。和恪也跟着哭。
她和姐姐相依为命,现在姐姐那么伤心,她却无能为力。
大哭过一场后,和静才算缓过来些。
把今天听到的消息说与和恪听,和恪一听也吓住了。在她们的思想里,那里就是穷乡僻壤。
她们就算再怎么受磋磨,也是金娇玉贵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苦。
和恪当下就想去找和曦,在她看来,只有和曦能帮和静了。
但这一举动被和静拦了下来。
“不,你不能去!”
“为什么?姐姐,只有五姐能帮我们了!皇阿玛那么宠爱她,一定能帮你的。”
和恪从小被和静护着长大,小时候被令妃利用的也多是和静。
所以和恪的性格冲动鲁莽了些。
“不可,这件事牵扯的太大了,别说五姐姐做不了主,就算可以,那也是断了这情分。”
和静看得很清楚,虽然她们和和曦是姐妹,但到底是同父异母。
更何况,她清楚的记得,当年她的母妃还与和曦皇后她们结下梁子。
如今能照拂着她们姐妹二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岂能为了这注定办不到的事情去断了仅剩的姐妹之情。
说的难听点,往后和恪还得指望和曦多多照拂一二呢。
而且她也想明白了,如果她远嫁蒙古,那么和恪也许就能免掉这种灾难,留在京都了。
虽然姐妹二人岁数相差不大,但和静明显成熟许多。
听到和静的说法之后,和恪沉默了,不得不承认,和静说的是对的。
但真相往往更让人恼火。
和恪丧气地坐在椅子上,那地方估计就是山旮旯,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和静和亲呢?
但和静说的是对的,这件事得由乾隆拍板决定,说的难听点,乾隆要是下旨让和曦和亲,和曦也得去。
身为公主,有自己的责任,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这是公主的担当。
但和曦并不赞同用女人换和平的做法就是了。
“姐姐,我们试试吧,或许可以呢?”和恪看着和静已经摆烂的绝望神色,鼓起勇气想要努努力。
再者说了,有时候双方就是要个名头,宗室当中总有可以和亲的人选啊!
和恪知道,这样是祸水东引,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和静听到和恪那么说,心里也燃起了一点点希望的小火苗。
是啊,也许呢!
和曦听到皇后提起的蒙古郡王进京这才想起来。
这些日子,福康安为了这事早出晚归的。
没办法,现在永璂能用的人能信任的人就那么几个。
一个人都得掰成三个人来用。
“皇额娘,那他们是来......”和曦试探道。
皇后叹了口气,她知道和曦的意思,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和曦的心往下沉了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和静了。
但和亲对于公主来说真的是很难的事情了。
如果我们足够强大,这样的牺牲就是可以避免的。
看来有些事得提上日程了。
皇后知女莫若母,看到和曦严肃的神色就知道和曦在想和亲的事情。
“曦儿,这件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皇后严肃地交代道。
她生怕和曦一个同情心发作,到时候就是无妄之灾了。
“皇额娘,我知道的。”和曦可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她只是觉得悲哀。
皇后闻言才放心的点点头。这件事她也不想看到,但她也无能为力。
钮钴禄云舒规矩的坐着,当一个完美的鹌鹑。
“云舒,等他们进京之后,乌拉什郡王的家眷就要你来负责了。”
皇后有些放心不下,钮钴禄云舒是个新手,一来就是接待进京朝拜的贵客。
现下钮钴禄云舒刚刚嫁进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可不能出现差错才是。
钮钴禄云舒心里也是没底,但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曦儿,过段时间你帮衬着。”皇后不放心的加码,让和曦帮忙。
钮钴禄云舒闻言终于是有些放松下来了。
先前永璂就经常提及和曦,再加上之前聚会,钮钴禄云舒觉得和曦最是良善不过。
和曦和永璂的性子有点相似,都是惫懒的,见皇后“一个不小心”给她找了份事情做。
和曦也只好点头应下了。
皇后也不想再多说那些说教的话,闲聊了几句就让她们走了。
和曦和钮钴禄云舒一道走出去。
“公主,今天谢谢你了。”钮钴禄云舒真诚地感谢着。
皇后虽然不是那磋磨人的,但也是个重规矩的,要不是有和曦从旁提点,只怕她也不会那么轻松。
和曦笑了笑:“我可是受人之托啊。”
受人之托?谁啊?
还能是谁!
钮钴禄云舒也是聪明的,一下就回过味来。
这姐弟俩一个德性,偏偏被调戏的还是她。
“云舒,我这弟弟品行还是可以的,我希望你能与他和和美美的。”
“谢谢姐姐,我会的。”钮钴禄云舒随着永璂一起叫和曦姐姐。
“这后宫啊,守着自己的心才好。”和曦意有所指地说。
她和福康安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代表永璂也可以。
特别是他是要当皇帝的人,不出所料的话日后定后宫佳丽三千。
她也没奢望什么让永璂守着自己的福晋就好,因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甚至是连乾隆都不允许的。
所以和曦只能如此劝告,钮钴禄云舒明显也听懂了。
她这人随遇而安,但也性格清冷,如果没有任何的指望那就不会有失望了吧。
“但你放心,要是永璂这小子欺负你,你尽管说,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和曦拍着胸脯保证道。
和皇后说得如出一辙。
和曦不希望永璂是宠妾灭妻之人,所以之前她就潜移默化地影响永璂。
可以说,如果钮钴禄云舒保持善良的初心,永璂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要是这小子敢和隆科多那种货色一样的话,和曦先把永璂收拾了。
别看他们都长大了,和曦对于永璂还是有压制力的。
钮钴禄云舒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