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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洪武六年,秦府家宴
    呸!

    谁问你这个了?!

    朱镜媺脸上一红,觉得自己说的明明是正事,偏偏他不跟你正经。

    倚翠楼……

    你想去就去呗!谁拦着你了!

    朝廷上那些尚书、将军,哪个去的少了?

    男人嘛……

    善妒,那可够得上“七出”了,除非自己把公主的牌子亮出来,驸马爷的确是不许招惹别的女子,尤其不能把那些女子带回家来。

    但实际上……那样貌合神离的夫妻,朱镜媺也绝不喜欢。

    “我是说,我来那个了,就是说……我、我还没怀上……”朱镜媺真的很忐忑这个,明明这十来天的时间,俩人非常勤快啊,那简直都勤快得没边了。

    但怎么,地里没有收成。

    虽然之前嘴上说“谁要给你生孩子”,但那只是当着外人害羞,冲口而出。

    实际上,朱镜媺出身皇家,对这种事情反而更加敏感,大约是从小生长的环境见得多了,听得多了,虽然她嫁的并非皇帝,但要是肚子不争气,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哈哈哈哈!”

    秦枫一愣,差点笑得直不起腰。

    “你急什么啊!这才几天?”秦枫伸手在兰娘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有些人,嘴里说着不生孩子,身体很诚实啊!我说怎么越来越积极,比我还主动,我还以为是为了我,看来是想多了。”

    “哎呀你乱说啊!”虽然秦府里再没有外人,但朱镜媺还是被这些荤话说得脸颊通红,心想这都是什么理解啊……你这说得好像我不为了生孩子,就不愿意那个那个呢……哪有这事啊,我、我其实也挺愿意的……

    “走吧,回去吧。”秦枫看了看天色,雪已经渐渐停了,那么接下来会迅速变冷,兰娘月事来了,怕受不得寒。

    啊?

    朱镜媺吓了一跳。

    因为俩人之间,“回去吧”这三个字,很多时候,会意味着一场大战的开始。

    “今天,不太行……”朱镜媺脸色更红了,满脸的纠结。

    呃?咳!

    秦枫迷糊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三个字惹了祸。

    我,就这么没正事儿吗?

    秦枫拉着兰娘的手,无奈道:“我是说,这里要开始冷了,你现在不能受凉,所以回去吧……不然你以为呢?难道还能浴血奋战吗?”

    “你……呸!”朱镜媺觉得自己的脸蛋已经不能更红了,马上快要烧起来了。

    这个秦枫!

    结婚之前,也还好,怎么也算是个守礼君子。

    怎么到了结婚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词句整得,还挺千锤百炼,怎么你科举主考官的墨水,全都用到我身上了吗?

    浴血奋战,自然是不可能的。

    跟兰娘回屋之后,秦枫还没看几页公文,便听到门房禀报,说各县的知县前来拜年,已经到了。

    这是老传统啦!

    还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规矩还没立起来,那些县令都还各怀鬼胎着呢。

    今年……应该不会了。

    “叫他们进来吧,外面刚停了雪,还挺冷的。”秦枫随意吩咐,然后跟兰娘说道:“家宴,随意一点,你爱去就去,不爱去就休息,都可以的。”

    “那,我去。”朱镜媺脸蛋还烧着,脑子有些乱,略微想了想,觉得秦家的这个家风,虽然跟世俗不同,但自己是很喜欢的,既然秦枫不反对,她倒也乐意见见这些秦枫的直系下属。

    对秦枫和兰娘来说,事属寻常。

    但落在那些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县令眼里,可就不太一样了。

    秦夫人?!

    七个县令,有六个都当场迷糊了一下,又是惶恐又是震惊,哪怕知道今天是知府大人的家宴,却也没想到竟然秦夫人也在,实在是预想不到,更不知道主何吉凶!

    要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有人欲要挑衅知府大人的权威,后来……他死了,现在还被剥皮楦草,挂在京城土地庙的门口呢!

    溧阳县县令丛重,被剥皮楦草。

    江浦县县令孙不甚,丢官去职。

    再加上早就因为那件众所周知的案子,尸骨已寒的六合县县令周康宁。

    相当于是,整个应天府,下辖八县,有一半的官员,或死或丢官,都跟这位秦大人有关。

    这份掌控和凶残,谁不胆寒?

    所以!

    今年的例行拜年,前来秦府的这七位县令,一个比一个规矩,哪还有人敢看轻秦枫的年轻?

    要说年轻……这里倒有一位更离谱的!

    “老师,师母。”年仅十岁的徐鼎臣,如今已是朝廷册封的六合县县令,今日一同前来,对此地却是无比熟悉,因为淳化本就是他的家乡呀,这会儿一开口叫人,身边的那些年纪一大把的县令虽然早就知道此事,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心想,人家是秦知府的亲传弟子!

    我们是什么?

    以后,这关系可得摆正了!

    尤其是跟六合县毗邻的几个县,更是心中转着念头,暗想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跟这位徐县令有了冲突,能忍就忍能让就让,这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今科状元郎的身份,也还罢了,关键是他这位老师惹不起!

    “坐,都坐!”秦枫很随意地招呼道:“都是熟人了,不用客气,就是我这宅子刚建起来……哈哈,说起来,这还得感谢马兆科马大人,修房子修得真是不错,是个人才!嗯……房子刚建起来,还没来得及找些下人,所以这几个菜,都是内人弄的,简陋了点,大家别挑理。”

    嘶!

    众人到抽一口凉气。

    挑理?

    我们不要脑袋了吗……

    竟然是秦夫人亲自下厨!

    这可是我们的福气啊!

    尤其马兆科,起初跟秦枫闹那一场,后来还十分不安,但见秦大人真的不记仇,这才渐渐放下心,这会儿听秦大人亲口夸赞,乐得马兆科浑身骨头都好像轻了好几斤,喜笑颜开,连忙说了几句谦虚的话,说都是在秦知府的正确领导下,云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枫重又端起杯子。

    几个县令眼睛一直盯着呢,连忙第一时间举杯相迎,不敢丝毫怠慢。

    “过去这一年,诸位都辛苦了!”秦枫一句话便总结了洪武五年,然后目光环视一周,微笑道:“新的一年开启,诸位在各自的县里,都是掌管着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口的父母官,今年都有什么打算,不妨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