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每个凶案现场,都没有找到神像和祟香,这是因为那些凶案现场,本质上都是假的,自然不会产生祟香和神像出来。”
“唯一出现的崔府君神像,出现的时机也有问题。”
“它应该只是循环规则的一部分,必定会在医生家出现,所以贾姓和韦号,才也有飞刃咒可以使用。”
想通了这一层。
吴献开心了许多。
他的思路逐渐变得清晰,福地的谜团又变少了一些。
……
接下来,就是第三个问题。
吴献体内的四头邪祟!
如果吴献猜的不错,他身上的诅咒应该还在,他们只是答应了吴献不逼他杀贾姓全家,但没说就算不杀也能帮他解开诅咒。
况且就算吴献想要完成诅咒条件,杀贾姓的全家,其实也做不到。
因为贾姓的家人,早就都被韦号给干掉了!
从循环上来看。
贾姓遇到的事情,吴献也会遇到。
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十分清晰。
吴献明天晚上就会被韦号找到,刚被吴献杀死的一家四口会给韦号指路,在四个怪物探员的追捕下,吴献必然会被抓到。
后日早上,吴献则会被送去精神专科医院进行鉴定,并在路上被来找他复仇的新探长韦号杀掉。
为了确保他被杀死。
吴献体内的四只邪祟,会在那一天强行出手,探出八条手臂将吴献束缚住,从而保证新的循环一定会展开。
那么该如何破局?
吴献思索片刻,翻出了自己所有的黑狗血。
先前抽的,再加上刚才抽的,一共有七管黑狗血,之前的五管血一直在用冰块保鲜,所以现在还算是新鲜。
吴献找了几個塑料袋、图钉和五管黑狗血,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缝制了一件特殊的马甲,然后将马甲也放在一个保温箱里保存。
这个马甲,就是吴献破局的依仗,也是他想要打破循环的一个尝试。
最后要思考的。
就是该如何打破循环。
想要打破循环,靠飞刃咒是不行的,因为理论上这玩意自己每一次都能获得,但到现在他还在循环之中。
要想打破循环,就要想办法去拜其他的神。
可其他的神,要去哪里找?
吴献思索片刻。
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阴律崔判官之外的神像!
那就是吴献经常在路上看见的,那一家画风和整座城市都不同的理发店,那里就是打破循环的突破口!
吴献被探长抓到的时间,是明天晚上。
那么去理发店的时间,就定在明日上午,吴献要赶在时间结束之前,解决这只邪祟获取新的拜神道具。
至于现在。
吴献揉了揉太阳穴。
他现在已经很累了,他强忍着疲惫整理了一下个人卫生,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
吴献简单的伪装了一下。
再度回到城市里,找到了那一处明显画风不同的理发店。
完美发艺。
吴献在理发店附近的馆子,点了些好酒好菜,远远的观察着,想要等个倒霉蛋进去理发,好观察这只邪祟的能力,找到它的弱点。
可吴献都吃撑了,也没见有受害者进去送死。
这家理发店像是散发着无形的气场,路过的行人全都像避开抽粪车一样,避开理发店的入口,走出一道弧形路径。
吴献看再等下去,恐怕到晚上也不会有其他人进去理发,而饭馆老板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善。
于是吴献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完美发艺。
这家理发店虽然外部华丽,但内部却很空旷,只有一张椅子和一面镜子,地板一片暗红,这种极简风格的装修,就算发生什么血案,也很好打理卫生吧。
吴献刚一进门。
就有一个高挑的女人走出来迎接。
这女人身高足足一米八,面孔长得还算漂亮,但却给吴献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
有些地方像是男性,有些地方如同女人,也不能说是中性,更像是扭曲的‘混性’,她的每一段肢体都十分僵硬,像是没有生命活力的傀儡。
“你好,请问要理发吗?”
“请问理发多少钱?”
这是吴献每一次理发时,都必须提前问的问题,哪怕是在熟悉的店家也要问。
女人听了微微一笑。
“我们这里不收钱,而且服务包含洗头,剪发,刮脸,吹干,您看……”
不收钱,收命是吧?
吴献心中吐槽,脸上却还一副欣喜的模样:“免费好啊,我最喜欢这种便宜事儿了。”
他在女人的服务下,洗了头发,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系上了理发用的围布。
“请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理发师出来帮您理发。”
女人的手在吴献脸上轻轻刮了一下,妩媚一笑走向侧方向的一个隔间。
这个隔间用一道帘子遮挡,里面似乎有很大的空间。
帘子很薄,吴献借着光,能隐约看到一些她动作的轮廓。
她似乎正在换衣服。
“理个发而已,换衣服做什么?”
吴献对这混性人没有什么兴趣,但还是紧紧的盯着,以免一时大意吃亏。
等到所有的衣服全都脱下后,怪异女人并没有穿上新的衣服,反而继续开始脱,这一次脱的不是衣服,而是自己!
看着这一幕,吴献眼皮子狂跳。
只见帘子后的女人,先是脱下了自己的皮肤,然后是肌肉,内脏,最后只剩下一道骨头架子立着,然后……
哗啦啦……
骨头架子也倒塌了!
薄薄的帘子,被一阵怪风吹起,地面上只能看到一堆杂乱的血肉……
突然。
吴献的肩膀被一只手被人按住。
带有浓郁口音的男性话语,从吴献身后传来:“先生,请问你想要剪一个什么发型?”
吴献咽了下口水。
他一直侧着头,因此能看的很清楚,自己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他木然的转回头。
就看到镜子里,正有一个娘里娘气的男性理发师,在整理着一把锋利的染血剃刀,这只邪祟……
只在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