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草看着微生妙才问道:“不知先生是?”
“策楼第一层的守楼人。”
听到对方是守楼人,谢草这才发现周围看微生妙才的目光满是尊重。
这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从系统界面谢草确定对方修为不弱,从这些草棚中读书人的目光中他确定对方学问不低。
“失敬失敬!”
“谢大人既然来了,要不进策楼逛逛?”
微生妙才笑着发出邀请,与此同时周围人审视的看着谢草。
谢草面对这些目光,心中对读书人都傲气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了解,笑着对微生妙才摇摇头。
“无意逛到此处,在外面看看就行,里面就不进去了。”
微生妙才见谢草拒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倒也没有没有强求。
远远看一眼策楼,谢草直接带着小梨离开。
走出一些距离,小梨开口问道:“少爷,为什么不进策楼看看?”
“少爷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看看可以,但是进去几有些过了。”
谢草简单说了一句,并没有在给小梨详细的解释,而是带着小梨来到一处戏台前。
策楼中。
微生妙才直接来到顶楼。
“夫子,他没有来。”
“能过来看看已经是给面子了,要让人家进来你觉得可能吗?”
夫子从草席上起来,直接走到窗口,深邃的目光透过窗户直接朝着谢草的方向看去。
戏台前,谢草莫名的抬眼朝着策楼九层看去。
四目相对!
夫子从谢草眼中看到一股盛世文华蕴养的气度。
谢草从夫子眼中看到一股高高在上怜悯众生的气概。
仅仅一眼,谢草便收回目光。
他见过心藏万卷书,俯首拖着万民前行的身影,与那种气魄相比,这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众生的气概就像是小丑。
治世华文从来不是出自九层高楼,而是出自滚滚红尘。
孤居九层高楼,就算是看遍天下文章,依旧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想到此处,谢草对所谓的九楼学士嗤之以鼻,想来刘相有现在如此成就也只不过是利用一把九楼学士的名号而已。
微生妙才走到夫子身后,心中很是不解夫子知道谢草不会进来,还要自己去邀请。
“是不是很疑惑,老夫为何要让你去邀请他?”
夫子收回目光,看人有时候一眼就已经足以,就像他现在看谢草一样。
“弟子确实不解,不过弟子想来夫子此举必有深意。”
“你呀!总是容易把事情想得复杂,之所以让你邀请,老夫就是想看看他眼中的读书人是不是我们这群人。”
微生妙才震惊的看向夫子。
“弟子不解!”
愣了片刻,微生妙才直接跪倒在夫子面前,他认为夫子此举是在侮辱他们这群读书人。
“看的重了!”
夫子并没有给微生妙才解释什么,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弟子不敢认同,我等读书人又何须他谢草认同,难道他不认同我等就不是读书人吗?”
“读书人?什么是读书人?老夫都不能算的上读书人,你们算什么读书人?”
夫子笑道,伸手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深邃的目光闪烁着一丝失望。
“弟子不懂!”
微生妙才执拗的看着夫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硬刚自己的老师,他敬爱老师,但却不容许老师小看天下读书人。
夫子看着微生妙才幽幽一叹,终究还是放不下名利二字。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真的高?只不过是通过读书更加容易掌控名利而已。”
微生妙才沉默以对,这是死结!毕竟读书就是为了治天下,治天下就要涉及到名利。
“他身上有一股盛世文华蕴养出来的气度,老夫不知道他身上怎么会有这股气度,但他应该知道什么样的读书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微生妙才虽说心中不服,但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夫子看一眼不说话的微生妙才说道:“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往外说。”
微生妙才点点头,起身退出九楼。
刘相府。
刘相听到谢草没有进策楼,等到下人退下之后直接放声大笑。
“什么事情让老师这么高兴。”
听到秦皇的声音,刘相收起笑容,没好气的看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秦皇说道。
“没事干不去做你的事情,跑到我老头这里干什么?”
秦皇直接坐到刘相对面,拿起茶壶给自己一杯茶。
“这不是心有所感,老师今日心情不错,特来讨一杯茶喝。”
刘相嘴角雪白胡子一跳一跳,没好气的瞪一眼秦皇。
“本来心情不错,现在被你这么一打岔全没了。”
秦皇可没有理会刘相,而是笑着说道:“你老就装着吧!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当初可是那老头糊弄你进的策楼,最后好名声都被他们拿了。”
“唉!只怪当初年少轻狂,后来想想被那老头算计,又不能翻脸,这些年确实很憋屈。”
听到刘相这么说,秦皇也是赞同的点点头。
当初刘相要是带着那篇策论参加科举,以那篇策论,足以让科举一举压到策楼和问策学宫。
结果被夫子算计,刘相顶着九楼学士的身份入朝为官,导致现在科举制度依旧不能占据大秦人才选拔的主流。
掌控朝堂这么多年,刘相自然能够明白科举制度的好处,自然对策楼和问策学宫的怨念更甚。
这也是这么十几年前国子监会坐落在问策学宫旁边的缘故,这就是刘相和秦皇想要用国子监打压策楼和问策学宫。
“谢草那小子还是有点眼光,这一次要是进去真的会很麻烦,他们做事很不要脸的。”
秦皇喝着茶,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看中的孙女婿,自然是有见识的,那帮子人真的以为高高在上,多读书就能治国?
扯淡!一帮子空谈误国的软骨头文人,说他们是读书人那是对读书人的侮辱。
谢草是什么人?那是一个从尘埃里一路杀出来的人,什么没见过?真的以为会和当初刚刚离家的我一样好糊弄?”
听到刘相这么说,秦皇也没有在意刘相口中谢草是他孙女婿,反而很是赞同刘相对谢草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