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一个院子里,收拾的特别漂亮。
这原本只是一个备用的地方,现在在云隐寺被封掉之后,这边就用上了。
周围有不少人,都是孙家的。
后院梨树下坐着的,是孙家的二爷孙准。
孙准有四十多岁,人很白,很细腻,脸有点胖。被称为笑面虎,智多星。
孙准穿着青妆花罗袍,人很从容,又有些憔悴。最近的事实在让他脑子忙不过来。
下人匆匆的过来,很是抱怨:“在县城呆的奇奇怪怪的。”
孙准看着心腹,问道:“怎么了?”
心腹应道:“出去了就会被盯着。那些人也是在准备。”
孙准抬头,看看树上的梨,这梨一般。
心腹说道:“以前给银子就行。现在不行,他们一个村或一片一块的。”
孙准有些无力的说道:“这办法也有好处。”坏处也很明显。
又一个心腹匆匆过来,和二爷回话:“……”
孙准挺关心他:“你脸是怎么了?”
心腹心里暖,又忙着正事,随口说道:“半路上摔了。”他骑着马跑得快,不小心便摔了。
前一个心腹直皱眉,这不是故意的吧?也不是不可能。
后一个心腹脸上擦破了一点,问题不大,他说道:“去卫县那么多人,基本都被杀了。云姑娘这次用的是钉子,直接飞出去就杀了,非常诡异。”
孙准直皱眉。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几个心腹都皱眉。卫王那边,身份特殊,没人能拦得住,虽然大家努力要搬倒他。而云家这姑娘,手段太诡异。对云家下手的那么多都没得手的。而且送什么都没用。这就让人无计可施。
一个心腹坐着陪二爷喝茶,穿着白袍拿着羽扇像谋士,他不得不提出一种可能:“南康府过来的五千人,到底有没有用?”
摔倒的心腹看着二十多岁,有些不爽:“那不怕他杀。”
白袍谋士从容的说道:“云姑娘不只是一种手段。”
孙准抬头看天。
白袍也头疼。如果能收下云家和卫王最好,但这种有能力的很难搞。
白袍说道:“云姑娘喜欢药材。”
孙准摇头:“你忘了,她年纪不大,杀心极重。”关键是,她还不是一味的杀。
白袍摇着扇子问道:“她想要什么?”
前一个心腹说道:“云家要摆流水席,医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南康府的事我们再看看?”
又一个心腹匆匆跑来,一身汗,急着和二爷说道:“皇帝下诏,在江州置龙骧军。”
孙准跳起来!咬牙切齿!
白袍也站起来,心想皇帝是一点不给孙家活路了?
振威将军苏伯余还在江州,皇帝嫌这都不够吗?要将江州踏平?
白袍冷静下来,说道:“苏伯余那边……”或许可以挑拨一下,但是,苏伯余也不好对付,到现在也没拿下苏伯余,也不知道皇帝和他怎么说的。
孙准咬着后槽牙。皇帝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还能玩一玩,他现在突然不玩了,让大家都玩不成。孙家大族,怎能眼看着被打压?
孙准想想,说道:“我亲自去会会那姑娘。”
几人忙劝阻:“二爷!”那姑娘太诡异了!也不是不敢对二爷下手。
孙准一个踉跄。他竟然要怕一个小女孩。
孙准笑起来,嘴里带着一点血腥,说道:“那就请云庶做客。”
白袍点头:“请云庶可以,不过……”他猛的扭头。
孙准也扭头看去,看见一个姑娘过来。
暮色下,姑娘穿了一件青色的披风,眼里有些诡异。
孙准笑道:“姑娘好胆识。”
云章问道:“你死前想说点什么?”
孙准变色。白的脸很快变灰。
白袍变色,忙喊道:“姑娘!我们本来可以为友!不论你想做什么,孙家都会支持你。”
云章问道:“让孙家的人都自食其力,不再欺负老百姓;让孙家的人都做个人,别在四处制造混乱……算了,我和你们这种东西废什么话?”
孙准吐血。
几个心腹忙围着他,对着云章拔刀拔剑。
一群老百姓挤过来,问道:“姑娘,需要帮忙吗?”
云章说道:“哪天去孙家吃席?虽然孙家主要是欺负江州的百姓,也没少欺负别人。”
一个村夫笑道:“吃席就算了。在家能吃饱饭就挺好的。”
孙准强撑着,和姑娘说道:“我愿捐一百万两白银。”
云章说道:“不,那不是你的。那本来就是民脂民膏。你四处制造混乱,算计皇帝,作恶多端,应该魂飞魄散。”
白袍怒道:“那姑娘那些呢?”
云章说道:“别觉得就你有嘴,还想狡辩。”
有村妇爬到墙头上,说道:“姑娘能耐大,就能享受更多。但不是欺负人,更不是阴谋诡计心狠手辣。孙家占了那么多还不知足。”
孙准咽气了。
白袍吓的跪了:“求姑娘饶命。”
云章说道:“都是死有余辜。”
虎贲卫和附近的百姓一块,把这个据点铲除。
云章之所以顺便过来,主要是因为孙家还在搞鬼,又担心他们明天添乱。就这么处理了就好。
虎贲卫在这儿搜到不少东西,重要的要送到王府去。
云章不去,在野猪林附近找个地方呆着。
附近有村子,也有虎贲卫在这边盯着,随便给姑娘腾个地方。
云章还忙着看那些,又埋了一些高手。总有高手想来试试,来送高手。
云章看大家埋的挺好,一教就会,她就轻松了,找个地方休息。
一夜过去。
蒲昌县和嘉春县都非常的紧张。
那可是五千人!如果随便乱来,后果很严重。
各村都在戒备。衙门也在管。大家虽然紧张,但不是太害怕。
路上,五千人走在路上,走出几里地。
大家一路走到这儿,已经很累。
人群里有人喊道:“再坚持两天,就到卫县了!云家正摆流水席,要请大家吃饭!”
有人喊道:“哈哈哈哈!听说卫县很好,姑娘很水灵!”
张南水跟在队伍里走着。心里有些茫然。在家里的时候,说是卫王不道,要害了大家。反正逼着每家出人,他是家里老二,不得宠,就来了。但到了江州,有些流氓就不装了。张南水不知道跟着他们走,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