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凌晨,看守的人又冷又困,有几人甚至睡着了。
独角风狼感觉空气中多了些不一样的气味,用力嗅了嗅,是宽背猫人的气味,大量的宽背猫人。
它站起了身,柔顺的毛发在空中轻轻飘舞。
江淮升摸了摸它脖颈的毛发,道:“我们守着自己这片田地就行了,其他人我们管不着。”
冬乐麦随着风儿摇摆,呼呼的声音将人群隔绝孤立。
篝火处的火焰迅速减小,在落石的击打下冒出了大量的烟雾,天真的黑了。
“快来人,我这里有猫人。”周兴霞的呼叫声在空中飘荡。
“有好多!”曹力胡也大声叫道。
不仅他们这里,大部分麦田都出现了宽背猫人的身影。
李沧源眼前也出现了一只,但是它离得远远地,谨慎的盯着独角风狼,也不上前割麦子,更像一个放哨的。
“源哥,我们怎么办?”
“我的任务是守好自己的这一片麦田,其它的我管不了,它既然没有割麦子,也不用管它。”
慌不择路的周兴霞跑到了李沧源所在的麦田里,她的后面还跟着两只宽背猫人。
“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有十几只猫人,还不快跑。”
周兴霞见到独角风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恨不得多长两条腿用来逃跑,跑到一半她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也懒得理会了,自己的小命要紧。
李沧源提着断则剑冲向宽背猫人,在奔跑的途中蓄力,一个大力劈砍斩到镰刀上,将镰刀砍了一个大缺口。
宽背猫人挥舞镰刀,横竖大砍,巨大的力道震的李沧源双手发麻。
它双腿一蹬,飞扑向李沧源的脑袋,后者下腰抬腿一个猛踢,将它踢飞了出去。
后边又有宽背猫人袭来。
这一头体型大了许多,江淮升上前阻挡,却被一爪子拍飞,李沧源斩出蓄力的一剑,巨大的力量同样把他给拍飞,从麦秸上压过,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哦呜。”
江淮升喊道:“进攻它。”
独角风狼迈步而出,张开血口,冲向宽背猫人。
宽背猫人转身就跑,但很快就被独角风狼压在身下,脖子也被咬住。
宽背猫人无助的挣扎,惨叫声也越来越小。
后面又有几头宽背猫人追击而来,见到独角风狼后竟然是纷纷往后退去。
比起人类,它们更怕独角风狼。
一道巨大的光束从村里直照麦田,强烈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对宽背猫人来说同样如此。
“杀,别放过它们。”
“冲啊。”
一群村民从村子里冲出,开始了反攻。
有一只慌乱逃窜的宽背猫人逃到了李沧源所在的三号田。
它的体型比之前见到的都要大,猫人浑身被一层土黄色的灵力盔甲笼罩,手中拿着厚重的大锤,看上去有百来斤重。
它双爪拿着木柄,面对冲来的独角风狼和两个小孩,对着地面用力一砸,大量的泥土被震到了半空。
它用力挥锤,浑厚的土系灵力包裹泥土,飞向独角风狼和两人。
激射而出的泥土跟铁球一样,打得独角风狼睁不开眼,后面的江淮升背过身硬抗,被打的滚倒在地,吃了一口泥。
李沧源则是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只有背部被一小坨泥土打中。
独角风狼甩开泥土,正要追击,江淮升连忙道:
“别追了,受伤就不好了。”
在叫喊声中,佃农和村民们拿着各类武器追击宽背猫人,在众多箭矢之下,还真杀了两只。
村民们痛打落水狗,追到森林外围才停下来。
猫人的尸体被集中放到空地上,李沧源一数,足有八只,他们割开猫人的胸膛,将灵核取出,在尸体下堆积出木柴,点起了火。
火焰蹿起三四米高,照的附近的人脸上红扑扑的。
穿红色锦衣的阳三奇圆脸发红,一对小眼睛瞧着众赏金猎人,哼哼的怒斥道:
“我要你们给我守麦田,你们给我跑,害我损失惨重,这个损失谁来承担?”
赏金猎人们的脸色大变,一个中年男人沉声道:“我们都尽力了,许多兄弟都受了伤。”
“把你们的赏金都扣完都无法抵消我的损失,但是我不是那些没良心的商人,这次就只扣你们一半的赏金。”
“不对吧,大家辛辛苦苦守了一天,你还要赖账?”
“三百铜灵丝,一个子都不能少。”
“你们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凭什么拿全部的钱。这事要说,也是你们的过错,不服的可以去报官,问问衙役,看你们够不够格拿走所有的赏金。”
“那谁知道会有这么多宽背猫人,三百就想让我们对抗十多个猫人,你想的倒是好主意。”
“就是,为了三百块差点把命搭上,你不能再少我们钱。”
“你们还有三百,我都只有二百二。”
“你们要拿全部赏金可以,我一块一块麦田去看,谁看守的麦田没有损失,我给他全部赏金。”
几个麦田靠里面的人不说话了,他们的麦田没有受损,赏金自然不会少。
周兴霞挤到最前面,指着阳三奇道:“你当我们好欺负?”
“不服去报官,让官府来解决这个事情。”
周兴霞手指连点几下,道:“可以,这事我记住了,你会后悔的,把钱给我。”
“时间还没到,守到早上八点再给你。”
“你个狗地主,给我等着。”
“我就等着,你怎么地吧,都给我回去看麦子,如果有损失,别怪我扣你们钱。”
在一阵叫骂声中,赏金猎人们各自回到看守的麦田。
三号麦田。
江淮升:“这个阳三奇好恶心,他们说的对,怎么可能为了三百铜灵丝给他拼命,谁遇到一群宽背猫人都要跑吧。”
“按照劳务契约来说,他们确实没有成功守卫麦田。”
“但大家都做事了诶,一天到晚的,如果一个人只有一百五,也太划不来了。”
“哈哈哈,今天损失最大的其实是阳三奇不是吗,他的做法我也不喜欢,但又是合理的。”
“诶,你这么说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