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清点好了,那两箱财宝价值加起来差不多在五百枚中品灵晶左右。”宋平安将一份账目清单交到宋长明面前。
这份评估都是他基于当下市场价值来算的。
只能说不愧是长生苏氏,随便一份谢礼就是这么夸张的数目。
而这还不包括苏风烨个人赠予宋长明的那把常守刀。
实际上宝刀难求,刀的价值可能更在这笔财宝之上!
“嗯,这笔钱财你都拿去,用于今后的酒坊扩建。”宋长明随意看了一眼清单,而后便交代道。
眼下他修行用的中品灵晶还很充足,并不紧缺,故而也暂时不需要留着这笔额外的钱财。
而这钱与其闲置,倒不如用于支持宋平安刚起步不久的产业,加速兴起,尽早步入正轨。
将来若是成了,对他的回报也是巨大的。
可以说,以后能否用得了上品灵晶修行,就看宋平安能否源源不断的为他敛到财了。
“另外,这封信件是给青青送去的,能快则快。”宋长明将刚写好的书信递给宋平安,让他去找人送出。
“是有什么急事么?”宋平安接过信封,忍不住问道。
宋长明从椅子上起身,看向窗外的月色,道:“苏风烨要再婚了。”
“苏风烨”宋平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这个苏风烨不正是苏青青提过的亲生父亲么。
一时间,宋平安也有些沉默了下来。
他和宋长明,可以说都是从小看着苏青青在身边长大。
他们最清楚,苏青青内心深处对自己的生父生母感情有多深。
哪怕后来得知当年真相,知晓母亲为妖,她依然选择前往凶险的元州寻母,可见一斑。
她虽说离开前也气恼父亲和苏家的种种行径,但气恼归气恼,她也并没有就此想与苏风烨彻底斩断联系。
只不过是苏家对她的所作所为,让她难以接近苏家,这才没有与苏风烨相认。
而如今,这起婚事,就如同一把刀。
在苏青青的眼中,是苏风烨亲自拿起了这把刀,想要斩断与她之间的这段父女情。
这个打击必然是巨大的。
“公子.”宋平安面露忧色。
“这一关,我们帮不了。”宋长明摇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经历的磨难困苦,一些事旁人可以帮衬,一些事则需要自己独自挺过,方能继续成长。
宋平安闻言,也是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沉重心情,拿着信封离开了宅院。
第二天,院中。
鸡还未打鸣,阿大就已经早早摆起了桩功,神色认真专注。
待到宋长明出房门时,阿大已经满身大汗,浑身肌肉颤抖着,俨然濒临极限了。
但他仍旧咬牙坚持,不肯松懈。
宋长明对阿大的习武热情和态度,还是颇为赞赏的。
尽管桩姿没有那么标准,只有形无神,但除了那些生来罕见的天才,几乎每个武人习武的开端,都是这么过来的。
宋长明自己也不例外。
一旁的阿二拿着扇子,为自家哥哥扇着风,小声的喊着加油打气。
弟弟的心智就如同稚童,懵懵懂懂。
虽然他也不太明白为何哥哥要突然这么辛苦的练武,但不妨碍他在边上帮衬。
见着宋长明出来,阿二当即收起扇子,恭声道:“公子,早膳已经备好了,要给您端出来么?”
“嗯。”宋长明点头,就坐在院中石桌上,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纠正阿大的桩姿。
论炼体这门修行,他可太有经验了。
就连所传授的桩功,那都是他自己一路炼体,重新整备心得一点一滴悟出来的,天上地下独一份。
虽然比绝大多数的炼体功都要艰辛,但就炼体的效果来说,绝对是宋长明所见过的炼体功里最好的。
吃完早点,宋长明整了整军甲,便去了军方驻地。
今日,军中的奖赏也下来了。
宋长明和他的新兵队一众将官,都得到了王天双的大力褒奖。
狠狠地记了一笔军中功绩。
待到今后晋升军衔时,这垒起来的一笔笔功绩就是关键。
除此之外,军中也下发了一些钱财和灵晶做奖赏,基本执行此任务之人均有份。
而宋长明所带领的十二新兵队奖赏最多。
当然,这些物质钱财奖励跟苏家特地给宋长明备的厚礼还是没法比,军中还是以功绩奖励为主。
而有了这笔不小的功绩,加上此前一年任务的余下积攒,宋长明又有了前往军中武库挑选武诀密录的机会。
若苏风烨没有赠刀于他,他也考虑过在军中武库里,以功绩换把趁手利刃。
而如今有了常守刀,这兵刃也就不在他的换取目标里。
最终,他换了一份符道真意卷宗。
倒不是他不想修习其他武诀,实在是高品阶的心仪武诀,所需功绩太多,并非一两次任务积累就够的。
他此前已经换了一门二品刀诀,如今是不够了。
余下的选择中,这卷符道真意密录,是他较为感兴趣的。
与武诀不同,此密录中讲的是他从未涉猎过的符道。
对这符道,宋长明自从来到古渊国后,就已经见识过其中的种种玄妙。
如他手中的乾坤袋,以及其他各种功用繁多的符纸符具,都让宋长明只觉有趣。
再有就是此行斩妖阁的那座符文残阵,也给了他深刻印象。
越是了解,就越能发现这符道的种种神奇。
不过军中擅长符道者寥寥无几,那些深谙符道的大能,大多居于各大符教宗门里。
而市面上的诸多符纸和符具精品,也皆是这些符教门人所制作而成。
平日里,宋长明就是再有兴趣,但想找人探讨符道,也难寻一个。
故而,他打算自己研究琢磨,当然,是在不影响武道修行的前提下。
反正他有漫长的岁月好挥霍,各处开花,让自己多些手段总是好的。
“也不知现如今以我的资质水平,这符道能否搞得明白”宋长明看着到手的符文真意密卷,自语道。
卷宗很厚实,且有数卷,粗略一看,里头记载的内容繁多。
他也不确定凭借这份符文密卷,能否让自己入门符道,想来应当没那么容易就是了。
倘若符道真那么好入,此番天地间就应当符师遍地走了,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稀缺。
之后,抱着慢慢磨的心态,宋长明每日抽出些时间,开始研读卷宗。
一开始无人指点引路的情况下,确实是云里雾里。
但几日后,面板还是给他带来了惊喜。
【符道真意:未入门(0/100)】
当他通读了数遍,这符道密录出现在他的个人面板上,还有经验条时,他就知道自己定能习得这符道。
余下,就只有肝得快和肝得慢的问题。
而当宋长明每日研读琢磨符道时,苏家,苏风烨成婚的消息也在城中世家势力里不胫而走。
苏风烨是有一任妻子的,少数同在核心城里的顶级家族人还知晓当年的这一长生家丑闻。
但那距离现今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
许多事早已冲淡,即便没有此事,以苏风烨的身份地位,哪怕身边妻妾成群也是寻常事,并没有什么。
那些世家真正上心的是苏风烨此次的成婚对象,可不是一般人。
同为长生家族,且是正值家族鼎盛的古氏之女!
这样的身份地位,哪怕不是古氏里的核心嫡脉,嫁到苏家亦是算下嫁了。
此番联姻,对苏家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意义非凡。
许多顶级世家中人都清楚这一点,事实上他们比寻常人知晓的更多,也更清楚苏家现如今的尴尬处境。
长生苏氏,并非土生土长在这云州。
而是从元州发家崛起,曾几何时祖上也是无比光耀的存在。
奈何后来云州被无数妖族所侵吞沦陷,苏氏也在这一劫中走向了衰败,不得不选择逃至云州重新扎根。
而离了祖地,没了根基,哪怕来到云州,但苏氏一族的衰弱已经难以挽回。
事到如今,在一众人族长生家族里,这苏氏俨然已经无限靠近末流的位置。
而若颓势不变,照着这个趋势,一代不如一代,早晚这份长生血脉也难保,最终长生世家沦为普通家族,特殊不再。
再不济,直接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成为史书记载的短短几行字。
这就是苏氏现如今的家族困境,看上去在城中地位依旧,超然神秘且强大。
但实际上,正走向末路。
若无变数,颓势依旧,若干年后,这苏家自己就无了。
时间一天天走过,一个月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
书房里,宋长明提笔,在一张白纸上书写着一个个奇特的字符。
他神情专注,双目有神韵吞吐,这是他精神力散出的迹象。
笔中字符亦不是字,而是符文。
当然,符文并未真的生成,这只是宋长明自己的练习罢了。
是书写,而非铭刻。
除此之外,书桌上还有一小堆木块,或圆或方,其上也似有刻刀划出的符文记号,这些也都是练习的结果。
符文铭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这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以及超高的相关悟性。
他当下的进度,距离成功铭刻出真正的符文,还早的很。
半个时辰后,宋长明打开面板查看。
“又涨了一点。”
【符道真意:未入门(5/100)】
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只涨了五点符道的经验值。
这个进度不可谓不慢,比最早时期,他刚开始练武起步还要艰难。
按照这个速度,仅仅将符道入门便要以年为单位计算时间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并未将全部精力投入其中。
更多时候他还是以练武修行为主。
好在宋长明也有足够耐心和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得沮丧。
慢慢来就是了。
“进军,时候差不多了。”屋外,荣江的声音传来。
宋长明闻言,放下纸笔,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向书房外走去。
今日他卸甲,穿了一身玄色锦衣,头戴发冠,比在军中时少了几分威严和杀气,多了几分儒雅。
“走吧。”宋长明径直坐上马车,由荣江驾驶着向核心城内而去。
今日,就是苏家,苏风烨成婚之日。
马车一路穿梭,从地三城区,再到第二城区。
苏家喜事,并未影响到城中民众。
甚至就连传闻都未波及到,仿佛都被那核心城的围墙所隔绝。
这份喜事,与他们无关。
这是一场顶级世家间的宴席,有资格知晓的也只有他们。
就连宋长明都只是一个特例。
马车进了核心城,来到了那座此前见过一回的偌大苏府。
苏府的规模相当宽广,宋长明只觉在里头规划一片小区出来都绰绰有余。
今日,苏府可谓是门庭若市,这也是平日里都极为少见的。
毕竟有资格登门拜访苏家的人本就不多,愿意被接见的更是少之又少。
下了马车,荣江也不废话,直接将请柬递出。
倒也没出现什么狗眼看人低的闹剧,苏府的管事接过请柬,客客气气的就将宋长明迎了进去。
这也是宋长明头一回走进这苏府。
说来,此地就是当年苏青青生她养她之所,如今却好似已经没了她的立身之处。
府上到处张灯结彩,满是喜气,看得出苏家操办的十分隆重。
寻常族人的婚事可不会有这般待遇。
另外,让宋长明些许上心的是这偌大的府邸,竟是布了不止一座大阵。
府上灵气浓郁,更胜外界!
进府就好似来到了一座洞天福地一般,只能说,确实不同凡响。
家仆一路引领宋长明穿过一处处花园水景,路上忽而听闻有人唤他。
侧头看去,另一条路上走来几人,这其中三位他是一眼认出。
竟是柳相南,赵东鸣以及那位出自长生姜氏的前辈先生。
自从送走苏青青后,多年一别,如今几人才算重见。
“长明,别来无恙啊。”柳相南面露笑意,当先同宋长明寒暄起来。
“柳前辈,赵前辈,姜先生,又见面了.”宋长明也是有些意外,能在这个场合再聚。
“呵呵,与小友倒是有缘了。”姜河也是抚须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