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川考虑都没有考虑，接过姜啸递过去的聚灵丹，一下就吞进了肚子里。
“嗯，你……”
片刻后，孔小川双眸充满了血红。
全身仿佛有万千虫蚁在啃噬，丹田里有火焰在燃烧。
就连神识海里，也出现了火焰。
整个，都处在火炉之中。
错觉中，甚至能听到哔啵哔啵火焰燃烧的声音，伴随着熟肉飘香的味道。
“毒，我刚才提醒过你了，这本身便是毒药！”
“你……你个阴险的无耻浑蛋！”
看着人畜无害一副平静无奇的姜啸，孔小川怒火升腾，止不住地爆了粗口。
“你刚才不是说要杀要剐随我便吗？我现在让你吃毒药怎么了，难道你要反悔不成？”
看着双眸血红面目狰狞的孔小川，姜啸非常淡定地右手点指。
三道符文闪烁，孔小川被禁锢住了。
右手再一个点指，一道光芒直入孔小川的眉心，火焰顿时再度疯狂地燃烧起来。
“滋滋……”
“嗤嗤……”
“姜啸，我要杀了你！”
看着身子都要卷缩成一团的孔小川，姜啸倒是一副没事人模样。
一脸的平静，那双深邃有力的眼睛，宛若一颗开放的花朵，在绽放出生命的美丽与希望。
“姜啸，我……”
孔小川气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在喷火，四肢都在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怒发冲冠中，不大一会儿，他人两腿一蹬两眼一翻，仰面摔倒在地上。
直直的，痛晕了过去。
“疾……”
姜啸丝毫不耽搁速度走过去，右手伸出，一张灵符闪现。
灵气催动灵符燃烧，一个个符文融入到孔小川的身体里。
“疾……”
右手翻转成掌。
一面镜子一般的东西出现，生生地从孔小川的身体里提取出一滴精血。
“吼……”
一声龙吟之音传来。
精血里，竟然映现出一条模糊不清的虚拟小龙。
只是太过虚拟，几乎不可见。
“还真是宇文丫头的血脉，只是这血脉也太过稀薄了点！”
宇文雪儿，隐世宇文家的第一代大长老。
也是姜啸飞升九幽前，父母为他定的一门亲事，人整个比他小了一轮。
只是因为他太过醉心于修炼，私下里撕毁了婚书辱了她的脸面。
纵使后来飞升到九幽，这依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就会刺痛他一下。
在飞升之前，特地把自创的北冥天功种在了她的血脉里，希望能够护佑她种族始终不灭。
没想到万年过去，宇文家竟然发展成了中州第一大隐世家族。
就连中州皇朝，都忌惮它三分，彻彻底底成了一方撑天巨擘。
“也罢，我送你一场机缘，彻底激活你体内的北冥天功，也不枉和你老祖的一段缘分！”
姜啸双眸放光符文闪烁，右手翻手成掌。
一团蓝色火焰，被直直的打入到孔小川的身体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淡淡的香味传来，沁人心脾清爽宜人。
孔小川宛若被换了血液，在蓝色火焰的燃烧下，血脉彻底被净化。
返祖，归真！
“去……”
“啊……”
晕睡过去的孔小川，在姜啸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下，直直的痛醒了过来。
脸色铁青，恨不得生饮姜啸的鲜血，以报他的心头之恨，太可恨了这么折磨他。
“你……姜啸，你竟然废了我的道种！”
“不废了你的旧道种，如何培养新的道种，开始新的道途！”
姜啸就像一个老者，看着孔小川的目光里，一片和蔼可亲。
他深邃有力的双眸里，那颗开放的花朵，终于结出了果实。
“读读你脑海中的信息，我跟你祖上有过交情。刚才我净化了你的血脉，激活了你体内的北冥天功，从今以后你只需要修炼北冥天功就可以了。而想要修炼北冥天功，就必须先废除你原先的道种，培养出新的道种，所以以后你回不了天剑阁了，还是回中州宇文家吧！”
“这……师尊你是……师尊你是宇文家的老祖？”
孔小川诧异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在脑海中，他的确获得了北冥天功的修炼心法。
他的确，也是隐世宇文家的人。
只因为他父辈那一代犯错，整家被逐出了宇文家，自此流落在外改随母姓孔。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见了宇文家长老把这个给他看，他自会承认你的族人身份！”
姜啸右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符号。
在灵气催动下，闪烁出一个转动的阴阳太极轮，映入孔小川的脑海中。
“晚辈孔小川叩见老祖，再造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孔小川恭敬异常地给姜啸磕头，上来就是五体投地大礼。
能够回宇文家认祖归宗，一直都是孔小川母亲的夙愿，也是他父亲临终前的最大遗愿。
“不必客气，今日所见之事且不可对外人讲起，更不可对外人提及我与宇文家的关系！”
“晚辈知道，晚辈定当守口如瓶不泄露半字分毫！”
“去吧，到后边那个山洞好好巩固一下道种，碰到宇文家的人就跟他们一块回去吧！”
孔小川还要再说感激感谢的时候，他的人却已经被姜啸撕裂虚空扔到了一座大山里。
眼泪早已朦胧了双眸，终于可以回家了，对着姜啸所在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小子，你好自为之！”
姜啸悠悠然的语气说道。
其实，刚才姜啸暗下里已经在孔小川的身上，种下了一张灵抿符。
有关姜啸的记忆，他会在慢慢中忘记，直至连姜啸这个名字都不会记得。
“但愿你还好！”
送走了孔小川。
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宇文雪儿，想起了她的眼睛，想起了她的哭声。
吧嗒，一滴泪终是落到了姜啸的心口上，丝丝伤感悠然荡漾开来。
心中的那根刺摇摇晃晃，终于从心间得以拔出，宛若卸下了那个永远都无法卸下的重担。
“吼……”
龙息之魂感同身受，在姜啸滴泪的同时，他从丹田里冲了出来。
围着姜啸，转了一圈又一圈，
强大的龙息之气全面爆发，一条若有若无的星光大道显现。
磅礴的星光之力，压得姜啸所在的空间波动起来。
连带着，他所在的那座山都摇晃了起来。
“真灵境？”
宇文老祖的一滴眼泪，让姜啸从龙息诀第一重，进阶到了第二重真灵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