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念之力,再加上你的第七魄能的洗涤,我儿流川的灵体很快就可以进阶到九级仙体了,甚至于进阶十级十一级的灵体。到时候别说小小的天剑阁,就是整个仙盟又有谁能够抗衡?你应该庆幸,临死之前还能成为我儿的垫脚石,成为我熊兆的垫脚石,你死足矣!”
“如此说来,你应该感谢我了?”
脸色苍白如皂的南风,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一脸微笑的熊兆。
“难得你一片孝心,为了得到我的一切,还为我找来了一个天赋如此惊人的小徒弟!”
“啪……”
熊兆抬手就是一巴掌。
一双眼睛中泛出了浓浓的狠意,“若不是你当初强行拆开我和青青,青青又怎么会抑郁到要亲手杀死我们的孩子?我儿流川这么一个天才又怎么滑落云端,成为人人唾弃的废材?剥夺出你的灵格兑换掉我儿的废体,这难道不是轮回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就是天道!”
熊兆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
一双眼睛,泛出了滔天的恨意。
一双手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声响,恨不能把南风生生的活吞了。
浑身散发出,一缕又一缕的黝黑气体。
使得熊兆宛若变了个人,气质全然不同。
黝黑气体波动处,四周空气都躁动了起来。
嗖嗖的冷风平地而起,呼呼声响。
就连不远处的姜啸,也感到了一股冰冷袭来,熊兆心中的隆隆杀机。
“噗……”
南风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到熊兆的脸上,“要是没有镜子,你可以找个地方尿出个镜子照照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还是个人吗?让青青离开你,我至今都不后悔,恨只恨我看透得太晚了。如果早点看清你的本质,就不会害得青青一生都没了欢笑,你个阴魅!”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熊兆再次抽了南风,结实的一巴掌。
“你个老不死的,你骂……你最好给我好好的骂!”
熊兆右手伸出。
一把无形大手成爪,直直地抓住了南风的脖子。
把他生生地从水池中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你半夜把我逐出山门,我又怎么会半夜三更在山下被阴魅所染?不被阴魅所染我又怎么会献祭自己,从而招来了幽灵?”
“我这不人不灵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这个浑蛋为了巴结战家成为战家女婿,才最终害得青青如此这般模样。为了抗拒你们的相逼,她不惜自戕,还连累了我的流川!”
“是你……是你……都是你这个老浑蛋!”
熊兆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大。
情绪也越来越失控。
仔细看过去,他的身后确实有一道人形的黝黑之气。
每当熊兆就要清醒的时候,身后的那道幽灵之气便会现身。
使得熊兆的本性,再次被泯灭了下去。
“你个阴人,总算现身了!”
南风看着熊兆身后的那道黝黑之气,止不住的怒气升腾。
以他灵阵天师的眼睛,早就看出了此刻的熊兆,再也不是他的徒弟那个熊兆了。
是一个被阴灵附身的熊兆,只是凭着他的一股信念在活着罢了。
“嘿嘿……阴人……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熊兆的声音沙哑,跟原先的完全不同。
僵硬地摇动着他的脖子,腐臭的味道传了出来。
“翕……”
远处的姜啸,鼻子翕动。
心中,不由得掠过阵阵绞痛。
“吼……”
阴灵怒吼中,身上凭空里长出了九个黑色的触手。
每一个触手上,都有一颗人头,每颗人头还都不一样。
其中,一颗就是熊兆的!
“嗯……”
熊兆的头颅艰难地睁开眼睛,缓缓地看向了眼前的南风。
迷蒙中的眼神,在渐渐地清醒。
“兆儿,你还好吧?”
看着阴阳两隔的熊兆,南风的眼泪迷蒙了双眼。
颤抖的身子已在颤抖,为当年的事情后悔不迭。
“兆儿,都是师父害了你!若不是师父当初猪油蒙心被利益所驱使,强行逼迫你离开青青,可能结果就是完全不一样。不仅害了青青,也还害了你,还害了我那未出生的外孙流川!”
“嘿嘿……”
熊兆露出了凄苦的笑容,“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眼泪就像鳄鱼吗?我看着都有点恶习!”
“九头虫,你说只要我帮你同化了兆儿,你就不会吞噬他的,怎么他的生命力这么弱?”
“我九头虫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之人,我说不会吞噬他就不会吞噬他。他现在不好好的吗?放心只要你把我的法体在流川体内种出来,我保证把你的好徒弟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可是我怎么看到兆儿的生命力在减弱?上次都比这更强?”
“现在流川已经是八级圣体了,假以时日他必将彻底回归!相比较于你的好徒弟,我想你还是更倾向于让你的外孙重生归来吧?他残缺的心智,我已经帮他召回了大半!你要相信我,我是最了解你的人,自从我们两个签订生命契约的时候,就代表着我们是一体的了!”
“不要相信他,他根本就召不回流川,因为流川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流川就是他自己!”
姜啸的声音传来。
他的人从黑暗中,一步一步地走来。
夹带着他的愤怒之火,从虚空中渐渐显现出来。
下一刻,撕裂虚空到了九头虫法相的身边。
“你总算肯现身了!”
九头虫法相摇生一变。
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夹杂着英气逼人的壮年。
一双幽邃的眼睛里,闪现出老了他的意料之中。
身后,背着九个黑色触手。
九颗不同的人头,代表着他的九条命。
“不用这么吃惊地看着我,我都不用介绍的,你就能猜到我是谁了吧?”
姜啸的心,很痛。
痛得,他眼前差点迷糊。
这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原来那个一直转走我气运的人是你!”
姜啸的语气,宛若他的人一般,越来越冰冷,无形的怒火在渐渐中升腾燃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