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算行，受点苦至少有吃有喝。
至于文武以及皇室宗亲，跑掉半条命。
平常吃着山珍海味，现在干巴馒头都不敢浪费一口，就怕不够吃。
一行人朝疗湖而去，走走停停，不算太赶，毕竟局势大体定下。
周建洪那边。
愕然的看着汇报的人。
“什么？你说司兵将京营打败了？”
他恍然回想起，之前兵马司灭火的事情。
这事儿不大，他没有太多关注，现在仔细推敲，怕是一切都是周玉婉提前计划。
若是计划，想必必有后招。
想到这，又一人过来。
“王爷，齐三泰将军带领五万兵马前来会合。”
“赶紧把他喊来。不不不，本王亲自迎接。”
他非常明白齐三泰有多重要，所以礼贤下士，亲自迎接。
“唉呦，齐将军，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相见了。”
齐三泰下马，大步流星过去，拱手。
“见过王爷。”
周建洪急忙将他扶起，“你我什么关系？何须行此大礼？知道消息了吧？”
齐三泰点头，不“错，我们的确疏忽了兵马司司兵，但事已至此，去追究这点没有用，应该揣摩周玉婉是否还有别的后手。周玉婉擅长玩弄权术，心机阴沉，搞不好提前便将一切部署周全。”
周建洪呵呵一笑，“齐将军说的不错，但我觉得周玉婉唱不了太久的戏，虽然她有点能耐手段，可以布局，给我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她万万想不到，宣府也在本王这一边。”
“但她往北而前，压根没到宣府那边。”
“对，她一定是临时得到消息，知道齐将军叛变，故而才换个方向走，企图让闽州勤王。她呀，还是太嫩，绝对想不到闽州守城军已经被瓦剌牵制，根本顾及不了她。”
闻言，齐三泰叹息。
“玩那么大，太不妥当了。小心一些打闪电战，将事情解决，才是明智之举。”
周建洪觉得对方说得对，赶紧拿出地图。
“这一边虽然有食物和水源，其实极容易被前后包抄。周玉婉往这边走，是急着给自己找坟墓。大军全部开拨，司兵全是废物，根本抵挡不了半个时辰。这一次，绝对不会横生任何枝节，我不信她周玉婉能撒豆成兵。”
……
秦高忠一群人愁眉苦脸。
“真奇怪，往辽河方向走，根本必死，为何咱们要到那边，这一切究竟是提前布置好的，还是恰巧？”
兵部尚书呵呵一笑，“这些问题，就让老朽来回答，楚天南乃我最有智慧的部下，我还算了解全局。”
之后，兵部尚书半真半假，开始吹嘘，把楚天南说的天上有，地上无，听得众人震惊连连。
秦高忠冷笑，“是么，这么厉害，连人家的隐秘你都知道？全部告诉你这所谓的上司？”
一人立刻反驳，“秦阁老，都什么时候了，这节骨眼，还在想着党派之争，成何体统？”
兵部尚书深吸口气。
“我所言，绝对没有夸大其词，全是上边透露过来的。我想说的是，楚天南功劳巨大，足以封侯拜相，陛下为何只让他当了区区北兵马司指挥使？”
一人皱眉：“如此一来，楚天南是女帝的人，女帝怕他出身太低，根基太浅，便于保护，才给他个小官当当，慢慢积攒力量。”
“他的确有手腕，有能力，做得很好。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先把马伯爷给干死了，最后又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整顿京城乱象，获得百姓口碑。
短短半年，兵马司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弟兄，甚至连十个帮会的帮主都听他号令。
这么一来，他的根基慢慢堆积，加上今日一战，禁军都得卖他面子。”
“自古英雄出少年那。”
“不错，还有，他还救了长公主性命，皇室宗亲的关系正在展开。”
兵部尚书猛然拍响案桌。
“居然跟老子耍心机，本以为他是老子的好部下，能成为老子一党，结果就这？”
秦高忠幽幽叹息：“别就这就那的了，他的心机非常阴森，否则我怎么可能保不住马伯爷？”
“不错，很显然，他和陛下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恐怕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甚至是陛下所向披靡的大刀。
“这么讲来，他先前假死，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这样一来，所有的疑问都能串联成线了，这一切全如秦阁老所言，乃陛下一手策划，都是局，从楚天南抵达京城的那一刻，就已经展开计划了。”
几个老不羞，面面相觑，倒抽凉气。
秦高忠眯眼：“那么，咱们干嘛要往辽湖方向走？当前局势真的没有脱离掌控？”
这话一出，大家陷入沉默。
良久，兵部尚书才道：“这肯定是提前布置好的，然而绝对不可能不出乱子，此刻恐怕就出了意外。洪王提前造反，不再隐忍，一定是楚天南扳倒马伯爷，激怒第五梯队引起的连锁反应。看起来计划很完整，其中细节也没必要深究，主要是按照如此情况来看，肯定是出现了无法预料的状况。”
“难怪陛下不到宣府去，而是往辽湖方向跑。”
秦高忠点头，“计划的再紧密，也终归会有变数，意外非常糟糕，倘若路途再出现一点意外，就麻烦了。”
兵部尚书苦笑。
“事已至此，咱们都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希望陛下走投无路的时候，别把火气发泄到咱们身上。”
大家越聊，脸色越难看。
谁都想活下去，没有人想死。
户部尚书冷不丁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的可能性，这一切依旧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怎么可能？即便陛下神仙下凡，算无遗策，手中没兵的前提下，根本调不动兵。”
随后，秦高忠率先反应，倒抽凉气。
“楚天南让兵马司掏粪的数百万……天哪……”
兵部尚书骇然，“不对，这笔钱应该都进了国库财政。”
户部尚书摇头，“没有。”
众人浑身颤抖，没有，钱呢，钱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