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尔来得及阻止,少女就朝周围的人们挥手欢呼:“他在这,夏尔在我身边,夏尔在这!”
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夏尔,他们中有许多人曾在安特卫普避难,那时就见过夏尔,因此很快就认出他:
“真的是他,夏尔在那!”
“他长大了,看起来成熟不少。”
“上帝,他居然跟部队一起作战,可敬的英雄!”
……
夏尔没办法,只能起身朝人们挥了挥手。
这再次引发一片欢呼,人们疯了似的朝装甲车涌上来,争先恐后的献上鲜花并抢着与夏尔握手:
“您救了我们,将军,又一次。”
“我为安特卫普的事深感歉意,那不是我们的本意!”
“感谢您再次拯救比利时!”
……
夏尔只能微笑着一一回应。
但其实他感到头皮发凉,这时只要有一名德军狙击手潜伏在附近或建筑中,他这个将军的人生就要走向终点了!
幸运的是,游击队员们上前把人们挡开,他们大声训斥:“这是战争,夏尔要赶时间追击敌人,你们想帮助敌人逃走吗?”
人们这才自觉的让开路让军队通过,但欢呼依旧一声高过一声。
车队总算有惊无险的通过布鲁塞尔,夏尔暗松了一口气。
提贾尼看着夏尔脸上的几个唇印,微笑着调侃:“我们的将军在战场上一帆风顺,却差点被女人的口红淹死!”
附近的士兵们发出一片笑声。
夏尔手忙脚乱的擦着脸上的口红印,但它似乎越擦越多,还粘乎乎的。
这样子更让提贾尼和士兵们忍俊不禁,他们没想到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生活上却依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笑了一会儿,提贾尼从口袋里取出地图,扶着车缘起身坐到夏尔身边摊开地图:“现在,过了梅赫伦就到安特卫普了,35公里左右。”
夏尔反问:“你是想问我们该怎么打下它?”
“当然。”提贾尼点头道:“它是最重要的一环!”
只有拿下它才能闭合德军的包围圈。
“要拿下它并不容易。”提贾尼指着地图说:“虽然驻守在那的德军只有一个新兵团,但德国人有时间往那派援军。另外,我听说他们加固了防御,还修复了几个堡垒。”
夏尔点了点头。
那是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的副作用,夏尔之前试图让德国人相信英军会在北面登陆从后方攻进比利时。
“我想知道你对此有什么准备?”提贾尼饶有兴趣的问。
“我没有准备。”夏尔回答。
“不可能!”提贾尼笑了起来。
但看着夏尔一本正经的样子,他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真的没准备?这可能会让我们功亏一篑!”
夏尔平静的回答:“你准备了,我们的军队也准备了。”
“什么意思?”提贾尼不解的望向夏尔。
夏尔朝前后望了望。
提贾尼似乎明白了:“你指的是,装甲部队和机械化部队?”
“是的。”夏尔目光转到地图上安特卫普的位置。
“可安特卫普有堡垒,还有200MM和150MM火炮。”提贾尼有些着急:“它们毫无疑问能摧毁我军的坦克和装甲车,不费吹灰之力。”
提贾尼在打这一仗前也尽自己的努力查阅了相关资料。
“我去过安特卫普,知道那堡垒是怎么回事,将军。”夏尔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它构筑起来时还没人知道坦克是什么。”
提贾尼“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它们很难命中行动目标?”
夏尔点了点头:“就像德国人的105MM火炮一样。”
安特卫普内外两层堡垒圈看似可怕,但所有的设计都是针对敌人步兵的进攻,能抵挡弹片的装甲部队和机械化部队则不在它的考虑范围内。
夏尔给出了结论:“我们只需要无视那些堡垒,当他们不存在,应该能取得胜利。”
“应该能?”提贾尼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夏尔:“你也不确定?”
如果不能,就有可能是全军覆没!
夏尔摊了下手:“这是战争,将军,不到最后,没人能确定。”
……
英国本尼维斯山是座死火山,同时也是英国最高峰,山顶终年积雪,吸引了大量的登山爱好者。
阿尔贝特一世就是登山队的一员,此时的他们正围在篝火旁享用午餐,准备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后继续前行。
阿尔贝特一世是强压着一口恶气组织这次登山的,他打算借此散散心。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努力为英军在北面登陆周旋,不惜代价,甚至送出巨额资金贿赂英国议员。
然而,眼看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都认为英军会在北面登陆,达达尼尔海峡战役却打响了。
更让阿尔贝特一世郁闷的是,最近他才从温特将军那得知真相。
“你以为夏尔真的打算从北面登陆?”温特将军在电话里说:“不,陛下。从始至终夏尔都没打算在那登陆,从未改变,只是我们搞砸了。”
“不可能。”阿尔贝特一世回答:“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认为在北面登陆更合适……”
“陛下。”温特将军打断阿尔贝特一世的话:“那只是为了迷惑德国人,这么做可以让德国人以为达达尼尔海峡的攻势是佯攻,它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
阿尔贝特一世愣住了。
他才发现自己被利用了,被夏尔利用,像傻子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他把夏尔当朋友,当知己,当作比利时的希望,如果有人能救比利时,那个人一定是夏尔!
然而,他欺骗了自己欺骗了所有人,阿尔贝特甚至已告诉国民胜利就在眼前,夏尔会带着他的部队解放他们……
阿尔贝特用登山杖狠狠的戳着满是石头的地面,似乎是在用剑刺向敌人。
“陛下!”这时守在电台前的通讯员望向阿尔贝特一世,一脸愕然:“他们说夏尔的部队已推进到比利时境内,并且已解放了布鲁塞尔!”
“什么?”阿尔贝特一世像是被针扎似的跳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这,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