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星沾染凶煞,只是因为其家人沾有杀孽!
陛下只需寻找一位未造杀孽,身带龙气的男子相配即可!”
皇帝心里一顿,不用祭天,倒是可以糊弄过元振那个莽夫。
只是未造杀孽,还得是身带龙气的适龄男子……
三皇子在北疆厮杀,自然是排除在外了。
皇帝自己本人争夺帝位,杀的人还少吗?
那就只剩下大皇子和五皇子。
大皇子一直养在京中,五皇子在别宫,都是建府之后都没出过燕京的,手里不曾沾血。
只是,大皇子已有皇子妃……
“大皇子已有皇子妃,你此番说,那便只剩下五皇子了!”皇帝越想越觉得合适,五皇子出身卑贱,他没动过国本之念。
加上五皇子也是个身子弱的,两个人一配,正好冲喜!
姜贵妃眼看事态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连忙开口阻止道:“陛下,五皇子养在别宫,您许久未曾见过。
若是为了什么平凶煞的事,贸然赐婚,怕不是会寒了父子感情?”
虽说皇帝并不喜欢五皇子,但是父慈子孝还是要做出来的,一个不能善待自己儿子的皇帝,说出去也没人信会善待朝臣与子民。
姜贵妃随后又说道:“臣妾虽然不知道陛下和监天使所为何事,言及何人,但是大皇子是陛下的长子,理应分忧。
不过是借龙气压一压所谓的煞气,那大皇子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皇帝闻言,但是心底动容了不少。
没想到姜贵妃这般识大体,就算儿子儿媳都有了孙女了,谈到国运,还愿意分担,也算是为君分忧,忠孝两全。
皇后直觉不对劲,他们这一来二去,似乎就给大皇子又定了一门亲事。
皇后下意识就觉得是姜贵妃的诡计,只是她不知道姜贵妃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开口询问道:“陛下与监天使说了这般久,臣妾还不知是何事,可否陛下一解臣妾的疑惑?”
一旁的监天使回道:“数日前,微臣探查到燕都似有异星作乱,凶煞冲了国运,卜卦一看,是京中的某位小姐。
微臣禀告陛下后,陛下仁德,想静观其变。
没想到这煞星这般凶狠,短短几日便克到了宫里,微臣这才请旨,禀告陛下。”
皇后面色有些古怪,一听这些由头,她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清丽至极的身影,于是试探着开口问道:“莫不是……元大小姐?”
皇后于次日召了元清正入宫。
元振上朝去了,华氏以为是寻常事,本来要一同去的,没想到被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拦住了。
元清正安抚了华氏,劝慰说可能是说说心里话,便随着皇城里的车马进宫了。
元清正其实也在想,皇后找她所为何事。
难不成,是想要探探口风,愿不愿意嫁三皇子?
这事皇后前世就做过,看在元清正没这心思以后,倒也没强求。
只是到了皇后的长春宫,气氛却不对劲。
皇帝下朝了,也在皇后宫中。
本不是后宫嫔妃请安的时间,姜贵妃却还在。
照理说,皇帝皇后谈话,姜贵妃该避一避,怎得也在?
“正儿,难得你来,昨日你堂哥的婚宴你可有参加?”皇帝明知故问,元清正自然不能装傻。
元清正福身,面上怯怯的:“回禀陛下,臣女昨日的确有去堂哥的婚宴。”
皇帝看元清正脸上带有恐慌不安,这才面色好些。
这臣女若是好拿捏,也不至于翻出什么浪来,放到大皇子府做个侧妃,刚好。
“你见你堂哥娶亲,婚宴盛大,心中可有向往?有无意中人?”皇帝问道,眼睛盯着元清正的神色,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元清正面上是恰到好处的羞赧和紧张,甚至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陛下,这婚嫁大事,当由父母做主,臣女怎么敢有想法?”
皇帝终于轻松一笑,放下心来,于是朗声笑道:“那好!朕为你赐婚如何?”
赐婚?
元清正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但是有这句话,一定是有人筹谋的。
元清正细细扫了一眼皇后和姜贵妃,只有姜贵妃喝着茶水,看不清脸色。
而皇后欲言又止,不是很赞同,看来不是皇后。
但是光靠看和猜,不能知道有用的信息,元清正打算从皇后入手:“陛下,臣女也不知道陛下如何动了念头给臣女赐婚,臣女刚年满十三,如何舍得出阁?
皇后娘娘膝下还有七公主,怕是最知道女儿的心思了,臣女是盼着多陪陪爹娘的。”
皇后见话头扯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有机会开口,连忙抢在皇帝开口之前,点了一句元清正:“为了国运昌隆,只能委屈了你,监天司一向很准,这门赐婚也是陛下深思熟虑之后,为你定的,大皇子侧妃,不算辱没了你。”
元清正心里将皇后的话又念了一遍,马上联系了起来,但还是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陛下赐婚,臣女本不该过问,只是心中不明,盼陛下给臣女解惑。
臣女的婚事,如何跟国运联系上了?监天司为何说臣女要许给大皇子?”
姜贵妃这时放下了手里的茶水,帕子擦了擦唇角,眼看赐婚是势在必行了,也不怕元清正闹幺蛾子,便笑着说道:“陛下恩赐,监天司算出,你乃命格异星,又占了凶煞,燕国上下最近才天灾人祸不断!
本来,监天司的意思是,火烧祭天,但是陛下仁慈,念你父亲守疆有功,便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陛下是要为你和大皇子赐婚,为侧妃,借一借皇子的龙气给你压煞气,留你一命。”
元清正此刻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哪里来的神婆在这里神神叨叨?
你说煞星就煞星?
你说克了国运就克了?
那么厉害,她就不用费心绸缪去算计了,直接在家躺着睡觉,把整个燕国皇室克死了!
但是这些肯定不能说出来。
于是,元清正只是维持着那副为难而又害怕的神色,颤声说道:“陛下英明,自当知道鬼神之说并无根据,臣女冤枉!天象之说如何可信?可有什么依据说臣女克了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