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之所以提这个要求,则是在他认为,大周既然想停戈赢取时间,那他就趁机先索要点粮草。
至于大周朝廷后续给予不给,他也不在乎,但这五万人的粮草与军备物质,他必须尽快先拿到手。
李本途一听,立马皱起眉头:
“江公子。”
“你的这个要求,我需要回去请示皇上。”
“不过,江公子请放心,江公子乃为大周抵御外敌,理应全力支持,皇上断然不会拒绝。”
李本途话一落,江凡立马追问道:
“那李公公估计,这五万粮草最快多久能送到?”
“呃?”李本途闻言一愣,心想,有你这么追问的吗。
李本途心中虽有不快,但他还是立马回道:
“江公子,这五万大军的粮草,调拨和运输也都需要一定时间,具体多久能送到,还需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但请公子放心,如果皇上应承下来,咱家自会全力催促,确保粮草尽快送达。”
“不!不!不!”江凡摆了摆手:
“李公公,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你们想停战,想我收复定州,也该拿出你们的诚意。”
“江公子。”李本途立马接过话来:
“你误会了,我们也确实很有诚意,可是,这五万大军的粮草并非小数目,朝廷也的确需要时间来筹备和调配。”
“李公公。”江凡再次说道:
“我说个方法,如果你们能做到,也确实证明你们有诚意,如何?”
李本途与许品鸿一听,心中一疑,相视一眼,皆不明白江凡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许品鸿还是朝李本途微微点了点头。
“江公子请讲。”李本途伸手朝江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江凡说出他的方法。
“李公公。”江凡回道:
“从凉州到大周皇城,快马加鞭,有个二十日,跑个来回应该没有问题吧?”
“嗯。”李本途微微点了点头:
“江公子所言不假,若是快马加鞭,二十日来回凉州与大周皇城,的确可行。”
“好。”江凡大喝一声,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我想请李公公派人加急前往皇城,将我要求之事,禀告大周朝廷。”
“若是朝廷同意,那就下令让西境主帅陈世祥留下粮草,率军退出定州,由我率军抵抗吴国,夺回定州。”
“而陈世祥所留粮草,便算抵消大周朝廷预先拨付于我那五万将土三个月的粮草!”
“如此一来,不仅省去大周朝廷筹备、调拨、运输粮草所花费的时间,也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李本途与许品鸿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江凡的意图。
原来,江凡早就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西境边军那批粮草上面。
可这时他们若拒绝江凡的提议,不就正好说明,他们没有诚意吗。
江凡看着两人犹豫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又想拖延时间,还又根本不想拿出一点实际的好处出来。
什么立碑,追封武忠候,西南王,这些虚的东西,他一点也不在乎。
没有真金白银,想白嫖他,怎么可能?
而他,又怎么会如大周朝廷所愿。
虽然之前在与陈世祥一战之中,他烧毁了陈世祥一批粮草。
可陈世祥也战损了不少士兵,这样一算,他所剩的粮草,必定足够支撑他那五万士兵三个月所用。
毕竟,陈世祥当初可是有着十五六万人马的粮草。
见李本途、许品鸿两人沉默犹豫不决,江凡追问道:
“李公公!许尚书!如何?”
“行。”李本途咬了咬牙,说道:
“就依江公子所言,我让人快马加鞭,赶至皇城,将此事禀报皇上,交由皇上定夺。”
“好!”江凡心中一喜,再次说道:
“我的第二个条件,便是大周许我在益州、豫州、凉州、沧州设立考场,举行科举,单独招幕官员。”
江凡提此要求,便是如今在他所占领的四州之地,仍有不少人将他们视为叛军。
这种情况,在读书人群中甚为严重。
他们根本不愿到江凡帐下任职,害怕将来大周大军压境,剿灭江凡,自己也受到牵连。
江凡深知,在大周,能读的上书的百姓,家中往往都有一定的资产,他们才不会将全家性命押在叛军身上。
如今,他手下的官员,不是犹如何元生那种走投无路之人,就是犹如苏仲荀那种被他威胁之人,或者犹如高安县令周济新那种被他逼上梁山之人。
如果大周朝廷封他为西南王的同时,允许他单独举行科举,招募官员。
那样,在百姓眼中,他们便不再是叛军,而是到了官方认可的一方势力。
百姓也不会再将他们视为叛军,读书人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在大周朝廷为官,与在大周西南王帐下为官,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退一步来讲,你的顶头上司只是江凡而已,不同样是在为大周朝廷效力。
而李本途与许品鸿听到江凡的第二要求后,瞬间也就明白了江凡的意图,他这是想国中立国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如果江凡的这个要求得到允许,那还有他们大周什么事,这岂不是相当于承认江凡在大周建立国中之国。
“呼。”许品鸿深吸一口气,说道:
“江公子!”
“你应该知道,大周的律法,地方官员的任命,无论大小,都必须经过朝廷的审核和批准。”
“你的这个要求,与律法相悖,不说皇上不会同意,我们也很难同意。”
江凡见两人沉重的表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许尚书,李公公。”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益州、豫州、凉州、沧州刚经过战火不久,官员紧缺,各州政务堆积如山。”
“如此情况下,我如何放下心来率军西进,收复定来?”
“江公子。”许品鸿立马接过话来:
“如你所说,益州、豫州、凉州、沧州官员紧缺,老身可立马请示朝廷,让这四州原本官员返回四州之地,如何?”
“不可,不可。”江凡连忙摆了摆手:
“这些官员在战争发生后,便立马弃百姓于不顾,逃之夭夭,毫无担当,根本没有身为一方父母官的责任和使命感。”
“如今时间紧迫,四州之地又百废待兴,急需一些有能力、有担当的官员来主持大局。”
江凡顿了顿,接着说道:
“若让那些逃官返回,试问,如何能让四州百姓信服?又如何能尽快恢复四州之地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