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听后,面面相觑,仍沉默不语。
司马云见状,眉头紧皱,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怒火。
“嘭。”司马云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喝道:
“都哑巴了吗?”
“如今,大周即将国将不国,你们身为大周重臣,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
“平日里,一个个高谈阔论,关键时刻,却这般畏缩不前!朕要你们何用!”
大殿内,顿时一片死寂,一众大臣个个惶恐不安,有的甚至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未敢擦拭。
“皇上息怒。”终于,一位大臣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颤声道:
“臣等并非毫无想法,只是此事关乎重大,臣等不敢贸然开口。”
司马云闻言,面色稍缓,微微抬手,沉声道:
“说吧,朕恕你无罪。”
大臣一听,这才定了定神,缓缓说道:
“皇上,如今徐玉保叛国,叛军势增,青州即将再次沦陷。〞
“臣以为,当务之急,大周应速速调集兵马,对叛军予以重击。〞
司马云听后,脸上并无多少喜色:
“朕又何尝不知调兵重击叛军,可如今青州叛军有着五六万之众,这重击叛军的兵马又从哪里调遣?”
五六万叛军,这其中还有四五千手中拥有步枪、手雷的士兵。
面对这些叛军,想要给予其重击,又需要多少兵马才可以做到。
大臣闻言,面露难色,低头沉思片刻后,便立即回道:
“皇上,或许可再从皇城禁军抽调部分兵力,然后在临州、汴州等地紧急招募新兵,加以训练补充。”
话落,薛中鸿立马站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
“如今,临州、汴州乃至皇城都有大量北境流民。”
“若皇城禁军抽调过多,万一有不法之徒混迹其中,煽动流民闹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且,皇城禁军乃是守卫皇城的最后屏障,怎可轻易削减。”
“此外。”薛中鸿顿了顿,继续说道:
“新兵招募亦不可行。”
“新兵招募训练谈何容易,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反而会白白消耗大量朝廷物资和精力。”
“再者,之前招募的新兵皆投诚于叛军,难保他们不会被叛军所蛊惑,重蹈覆辙,加入叛军。”
“那时,叛军的势力将会进一步壮大,而我们则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局面。”
“皇上,此法万不可行。”
说罢,薛中鸿瞪了一眼那位大臣,仿佛在说:
“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那大臣见薛中鸿如此反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司马云看了一眼大臣,心中暗自叹息,但也并没有怪罪于他。
随即,他将目光落在薛中鸿身上,问道:
“薛爱卿,以你之见,又该如何是好?”
薛中鸿闻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
“皇上!”
“依臣之见,当下我大周还是守好临州,以防莫州叛军越过青州,进攻临州,威胁大周皇城。”
“待洪州战事明朗之前,北境三州,我大周,只需密切关注即可,让匈奴与叛军相互消耗。”
司马云以及一众大臣闻言,皆微微皱眉。
如此一来,岂不是又回到了大周与匈奴签订和约之前的局面。
他们这一番操作下来,除了损失的十万大军一月粮草,还使叛军势力扩大了许多。
这怎么看都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之意。
然而,司马云这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薛爱卿,大周与匈奴之前签订的协议,是共同对抗北境的叛军。”
“若我大周此时不顾北境局势,万一匈奴退出北境,我大周又该如何自处?”
“呃?”薛中鸿闻言,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一众大臣也都在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个问题。
“呼......。”过了好一会儿,薛中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皇上所言极是,是微臣考虑欠妥。”
“臣刚才思索一番后,或许我大周可以派遣使者与匈奴再次协商,表明我方的难处。”
“由于我大周与匈奴隔了一个青州,这青州如今又即将在叛军手中,所以这使者人选必须慎之又慎。”
“不仅要能言善辩,还要对青州极为熟悉。”
“如此,方能穿过青州,到达幽州与匈奴商谈此事。”
薛中鸿顿了顿,继续说道:
“另外,可从汴州抽调两万皇城禁军驻守临州。”
“叛军见临州多了两万皇城禁军,必然也会增加兵马与我大周对峙。”
“如此一来,我们也相当于为匈奴牵制了一部分叛军力量。〞
“也更能让匈奴看到我们的诚意。”
见司马云微微点了点头,薛中鸿继续说道:
“退一步来讲,即使匈奴大军退出北境三州,临州这多出来的二万皇城禁军,对叛军也能起到防范于未然的效果,为我大周争取更多的应对时间。”
“因此,微臣认为,在洪州战事明朗之前,北境三州,我大周只需密切关注即可,将重点放在洪州。”
“只要洪州的战事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北境的叛军,便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薛忠鸿说罢,便不再言语,他相信司马云应该能明白其中的利害之处。
此刻,大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一众大臣皆各自思索着薛中鸿的提议是否有着可行之处。
稍许之后,郑金渊站了出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臣附议!”
“薛尚书之提议,实乃当下最为妥当之策。〞
“洪州的战局乃是关键所在,关乎我大周之安危。”
“若能在此取得突破进展,便能对北境叛军形成有力震慑。〞
“将重点放于洪州,确实是明智之举。”
其他一众大臣听后,也纷纷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司马云见状,微微颔首,说道:
“诸位爱卿既然都如此认为,那此事便就此定下。”
随即,司马云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问道:
“那前往幽州与匈奴商谈的使者,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一位大臣还是很快上前一步:
“皇上,臣举荐......
......
与此同时,呼韩那云得知徐玉保投诚方伟忠一事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徐玉保此举,无疑会打破现有的局势平衡。
他们想在北境站稳脚,也更加艰难。
此刻,呼韩那云心中无比愤怒。
他恨徐玉保。
他攻打幽州城那么多日,也不见徐玉保率军出城投降。
反而,徐玉保与大周叛军只交战了一次,便投诚于叛军。
他更恨大周无能。
恨他们识人不明,使局面变得如糟糕。
不过,局势虽然糟糕,但要他轻易放弃北境,放弃他们匈奴入主中原的机会,是绝无可能。
随即,呼韩那云将一众将领召集帐下,重新布置兵力,以应对当前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