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看了看我。
“帮我？”，我不太理解。
“天魔的力量来自杀戮，战斗”，白冰解释道，“我们尚且有过想用龙族来做磨刀石的想法，冥王如何想不到？况且在这人间，除了龙族，谁能给你做陪练，谁能磨你这把刀？除了冥界，唯有龙族……”
这句话提醒了我。
“冥王不会是怕我拿冥界磨刀，所以才想把我的目光引向龙族吧？”，我疑惑的问。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白冰点头，“你若拿冥界磨刀，人间必成炼狱，你虽是天魔王，毕竟也是上尊之子，冥王势力再大，也不好真的跟天界翻脸，况且上尊掌控的不仅仅是三界，还有修罗仙族，就连密界，都有上尊的嫡母，有我们的哥哥和妹妹……”
“真打起来，代价太大……”
“两害相较取其轻，所以把你的目光引向龙族，挑起龙族和我们的纷争，对于冥界来说，最为有利……”
“有道理……”，小棠看看我，“白姐姐分析的有道理！”
我点了点头。
“天魔的力量来自于战斗……”，我看看她俩，“如果不战斗，别说两年了，就算给我两百年，我也不是黑羽的对手，所以这刀，我必须得磨！”
“这一点，冥王明白，龙尊也明白”，白冰说道，“但无论是冥界，还是龙族，都不想做这个磨刀石——你是上尊之子，又是天魔的少主，天界也好，天魔也罢，他们两头都不想得罪，都得罪不起……”
这是真话。
天龙强悍，但那是相对于三十六天神族来说的，如果是面对修罗仙族，面对天魔，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冥王是人间之主，而且他的修为极高，但他也有软肋，那就是每过八万四千年，他就要渡劫一次，届时会有密界本尊下凡来，取代他。无量劫以来，冥王每次都能平安渡劫，是因为密界诸本尊大多是他的晚辈，他们并不是真想取代他，来人间不过是走个过场，帮冥王渡劫而已。
可如果冥王得罪了上尊，短时间内，天界无法把冥界怎么样，但以上尊在密界的影响力，下一次冥王渡劫，来挑战他的密界本尊会不会还走过场，那就不好说了……
三界就是一盘棋，大家都是聪明人。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人间如此，三界亦如此……
“都不想陪我磨刀，但这刀，我也得磨呀……”，我深吸一口气，“不磨，我打不过黑羽，总不能一直封印他，封印到地老天荒吧……”
“其实……有一个人可以陪你打……”，白冰看着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
“安倍沙耶……”，我看着她。
她点头。
“安倍沙耶是雅沐长空转世，她本来就是天龙……”，她说道，“虽说如今她做了冥界的龙神，但她是你前女友，而且对你的恨，深入骨髓……你们两个冲突起来，冥王干涉与否，在两可之间……”
“眼下龙尊把自己摘干净了，龙族是不可能陪你打了，冥界也不能给你做这个陪练，我相信以冥王的智慧，如果你和长空冲突起来，他会选择默默的支持长空，间接的支持你……”
“间接的支持我……”，我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长空了……可她对你的恨太深，你们之间不经历几场血战，这笔账，只怕是清不了的……”
“明明是我欠她的，但现在，却要她来还我……”，我叹气，“我欠她的太多了……”
“那就把这笔账还了吧”，白冰看着我，“还清了，才能重新开始……”
我点头。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从东海龙君来找我，和我讲和开始，我就知道，如今这人间能帮我的，只有长空了……
但那时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和长空这一开战，就是两年。
而且后来的事实证明，白冰的判断非常正确。
在我和长空长达两年的血战中，每一次她身受重伤，返回冥界，冥界祀月女神都会迅速治好她的伤势，这使得长空越战越强，最后拥有了几乎可以和沙沙抗衡的实力……
正如她说的，苦了长空了……
这段经历极其血腥，后面我会详细的讲。
只说当时。
我轻轻出了口气，看看她俩，“搬家那天晚上，长空去珠江盛景找我，想要给我下战书，后来看到我成了天魔王，她放弃了，把战书烧掉了。”
“你必须伤她么？”，小棠皱眉。
“她出身天龙王族，现在是冥界的龙神”，我说道，“凡是神族进入冥界，力量都会被冥王极大地加强，她现在的修为，绝对在万年以上。她只是还没有觉醒，一旦觉醒，隐藏在她元神内的修为就会显现出来，那时她就会恢复真身，那时，她才能帮我……”
小棠问，“那她要怎么觉醒？”
“我和她在一起，她就能觉醒”，我说，“可现在的她，绝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小棠看着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那你们……”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碗，“年前我就在长春了，等过了春节，我去找她……”
“然后呢？”，小棠问。
“然后……我也不清楚……”，我自嘲的一笑，“总不能强暴她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棠点头。
白冰给我倒上茶，放下茶壶，“长空恨你，是因为她爱你，冥界诸神转世，生死不能令其觉醒，可令其觉醒者，唯有爱恨。你或者让她爱你，或者让她恨你，爱到极致或者恨到极致，都可以让她觉醒。”
“爱我是不太可能了……”，我呵呵一笑，“还是让她恨我吧……”
“你自己把握”，白冰端起茶，“我和小棠，不参与意见……”
我看了看小棠。
“你别伤害她……”，小棠恳求我，“你上一世就对不起人家，这一世要是还伤害她，那就太过分了……”
我心说我的小傻瓜诶……
你不懂啊……
我笑了笑，点头，“好。”
她这才踏实了。
我又喝完了茶，起身分别拥抱了她俩，“你们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白冰叮嘱我，“过年的时候，带文文和孩子回来……”
小棠也叮嘱我，“年前我们去长春，但是过年，还是来京城过吧。”
“好！”
我再次拥抱她俩，转身走出了客厅。
外面下起了秋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紧了紧衣领，转身冲她俩一笑，“那我走了。”
她们点头。
我笑了笑，转身走进雨中，身形一闪，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