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红马也已经精疲力竭,且它和我一样,都受了伤,也不能让它继续跑了。
陈玉下马,搀我下来,赶忙检查我的伤势。
我只觉得后背的衣服全被血粘住了,应该是中了好几箭,疼的不行……
她看到我的伤势,脸都白了。
“很严重么?”,我问她。
她回过神来,顾不上红马了,扶着我来到路边让我坐下,转到我身后,抽出宝剑,小心翼翼的把我后背的衣服划了个口子,放下宝剑,双手一使劲,嗤啦一声撕开了。
“很严重么?”,我再次问。
“还好……”
“我带着药了……”
“你忍着点……”
我点了点头。
她把剑鞘递给我,“会有点疼,咬住!”
我接过剑鞘仔细一看,发现这剑鞘是用白色皮革制成的,用金子包了口,上面镶嵌有各种宝石,且还刻有符文。这些符文和人间的不太一样,但通过上面的气场,我能感受到这些符文非常霸气,凌厉。
有点意思……
我之前竟然没注意到……
“咬住!”,她命令我。
我哦了一声,咬住了剑鞘。
她按住我肩膀,攥住其中一支箭,向里按了一下接着缓缓的拔出了伤口。
我疼的一声闷哼,咬紧了剑鞘。
她闻了闻箭头,放心了,把箭扔到一边,接着开始拔第二支,第三支……
一连拔下来十几支,剑鞘被我咬的变了形,我的脸上,脖子上满是汗水。
通过魔眼,我能看到自己的后背血肉模糊,还有一支箭扎的很深,她看了看那支箭,抹了抹汗水,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开始给我上药。
我吐掉剑鞘,问她,“还有一支,怎么不拔了?”
“这支是穿心箭……”,她说,“它射进了你的心脏,如果拔出来,你会死的……”
“那你不拔,我就不死了?”
“不拔你能多活一会……”,她继续给我上药,“等到了草原上,我们杀掉红马,我能救你……”
我看向我们的红马。
红马也流了很多血,此刻也倒在了路边,正在喘粗气。
“红马载着咱俩闯过来,你为了我杀它,那我们成什么人了?”,我笑着说道。
“马和人相比,谁更重要?”,她大声问我。
“你放心,我死不了的……”
“把箭拔出来吧……”
她不听。
“我让你拔出来”,我侧脸,“没听到吗?”
“这是穿心箭”,她强调,“拔出来你会死的!”
“我是修道之人”,我也强调,“我让你拔你就拔,出事算我的……”
她起身来到面前,“你以为你是谁?天神吗?若你真有道术,这箭又岂会射中你?”
“谁跟你说有道术就不会被射中了?”,我反问,“还是你见过有道术的人不怕箭雨?”
“玄鹤老贼就不怕”,她对我说,“我亲眼见过,一千弓手齐射,箭如雨发,全被他用道袍挡住,未伤他分毫……”
“我也……”,我想到自己的道袍,没好意思往下说。
她静静的看着我,等着我后面的话。
我脸上阵阵发热,“术业有专攻,我修炼的是不死之术,虽说不能挡住箭雨,但寻常武器伤不得我,伤的再重我也不会死……这个他不会吧?”
“不死之术?”,她诧异,“有这样的道术?”
“有没有,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我示意她,“不就穿心箭么?拔!你看有事没事!”
“叶兄,不要逞强……”
“谁跟你逞强?”
“拔!”
“叶兄……”,她还想劝我。
“信不过我是不是?”,我皱眉,“我让你拔箭!”
她看了我一会,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我身后,按住我肩膀,攥住箭杆,“忍着点!”
我拿起剑鞘,咬进嘴里,“来!”
她还是用刚才的手法,向里一送,接着缓缓的将箭拔出了伤口。
这支箭扎的很深,拔出来之后,血也跟着喷了出来。
我疼的差点失去意识,吐出剑鞘,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闭上眼睛,汗如雨下。
她见我伤口喷血,眉头一紧,“你看!我说不能拔,你非要……”
话没说完,伤口的血止住了。
她眼看我伤口不再流血了,很是吃惊,“叶兄,你……”
我是魔主,拥有不死不灭之身,虽说来到这无双世界,我的修为被清零了,但天赋还在,因而这不死不灭之身也还在。我是没有多少修为,但我的身体不需要修为,也能自我修复……
所以很快,我的伤口就愈合了。
她甚至连药都没给我上,就愈合了。
陈玉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我喘息了一会,轻轻吐了口气,站起来,脱掉道袍,扔到了路边。
她站起来,紧张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见她这副神情,笑了,“跟你说了我修炼的是不死之术,现在信了吧?”
她很是感慨,点头,“信了……叶兄了不起……”
我笑了笑,看看被鲜血浸透的道袍,有些惋惜,“可惜这道袍了,才穿了这么一会,就成这样了……”
“无妨”,她一指我身后的路,“沿着这路再走百余里,出了天马山,就是草原了。只要到了草原上,我们就安全了,那时找个市镇,再给你做一身道袍。”
“行!”,我点头。
她点点头,捡起刀鞘,收起宝剑,绕过我,走到红马前蹲下,轻抚红马,接着来到红马后面,按住马屁股,拔出箭,拿出瓷瓶,给红马上药。
我很好奇,来到她身边,蹲下,“这药人兽都能用啊?”
“这是我祖父当年送给我的刀伤药”,她说,“只要不伤及根骨,用了药,伤口很快就会愈合,最多两个时辰,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难怪你健步如飞的……”,我明白了,“感情是因为这药……”
她给红马上完药,站起来,收好瓷瓶,看了看来路,“我们不能停下太久,慕容召很快就会带兵追过来……”
我站起来,“他要追,刚才就该追了,刚才都不追,估计也就不追了。”
“你不了解他……”,她看着我,“他这个人善守不善攻,行事欠缺果断……他刚才不追,是因为他有顾忌,回去之后不需片刻,他就会改变主意,一定会带兵追过来。”
她捡起带血的箭,用我带血道袍裹好,交给我,接着从地上拉起红马,翻身上马,冲我伸出手,“前面有片树林,我们去那里等他!”
我点头,“好。”
我拉住她的手,跃上马背,抱住她的腰。
她肩膀一紧,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没办法,也只能让我搂着了。